第18章 要做就做大，要不就不做

陸長海的畫也賣了不少錢，可那是一錘子買賣。

滷味就不同了，一日三餐，哪家不吃呢？你不買總有別人來買，味道又好，完全不愁賣不動。

再說馬上就過年，誰不想著辛苦一年了，也要吃點好的，犒勞犒勞自己。

秦月鳳一開始想的就是要來就來一把大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給何秀十兩銀子的本錢。

摳摳搜搜拿個二三兩的本錢不是不能做，可一家人照樣辛苦，過年的好時機還浪費了。

秦月鳳有這樣的自信，一則是見識到村裡人對滷味的喜歡程度，才敢這麼大膽，下這麼大的本錢。

再則，她對衛櫻拿出來的滷料有種特別的信任。在她的認知裡，上輩子的衛櫻就沒有做不成的生意。她下意識的把這輩子衛櫻拿出的滷料包，當作上輩子的衛櫻拿的了。

至於滷味的定價，何秀給了一個參考：鎮上酒樓的紅燒肉一盤方方正正的九塊肉，大概有九兩，售價六十文。

擺攤畢竟比不上店裡，成本也比較低廉。因此豬頭肉定價三十二文一斤，其他部位比較少的，定價相對貴五到十文。

而整隻的滷雞，一隻則定價五十文。另外的雞腳雞翅尖等另外單賣，定價也不同。

一兩銀子能買一整副豬下水，連同豬頭豬尾豬蹄豬肺豬腸，差不多有五六十斤。

第一天何秀定了四副，屠戶給收拾乾淨送上門，只用清洗一下就能下鍋。

小母雞訂了三十隻，用了一兩多銀，也給收拾的乾乾淨淨的。

雞腳雞翅尖雞肝滷出來全是好東西，單獨滷，不能浪費。

其他的滷味暫時就不做了，家裡人手不夠，確實忙不過來。

陸家的家庭會議開到半夜，除了衛櫻帶著孩子們睡下了，其餘人都在興高采烈的討論著需要添置什麼，怎樣售賣，定價如何？陸長海拿了紙筆列單子，刪刪改改，直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就開始各自忙活。

何秀帶著陸長海陸長青去鎮上進貨買材料。

陸成請了村子裡盤灶的好手，在後院搭了一個棚子，盤起了臨時灶臺。

臨時灶臺簡單，不透風就能用，家裡有需要宴請的，多是會盤這種灶臺。

又是一兩銀子。

何秀這邊買的材料也陸續到家，兩口大鍋，幾個簸籮，竹筐等等。

零零碎碎十兩銀子花出去，賣滷味基本所需的也購置齊備。

年二十四這天，舉全家之力，又忙乎了一天。

村子裡的人都在想，都要過年了，陸家這麼大陣仗，又要擺席嗎？沒聽說陸家有什麼事呀？

何秀這邊本來想著上午滷一鍋，下午去鎮上售賣。但是根本不可能了，第一天，單各項準備工作都要耗費不少時間。

到傍晚時分，材料下鍋焯水。等瀝好水，就又搬回前院廚房。

年二十五半夜寅時，下鍋開滷。只需按照先後順序依次放入滷水中，注意火候就可以，這個活是分配給陸成的，因此在先天傍晚時分就已經讓他歇下了，以免夜裡沒有精神。

中間秦月鳳過來看了看，畢竟投入成本不小，雖然知道自己老頭子可靠，但也不能不仔細一些。

而且天寒地凍的冬夜，她若不出來看看，還怕老頭子不小心再凍著了。

她披著厚棉襖來到後院，卻見棚子底下，兩個灶口的火都燒的旺旺的，棚子裡暖烘烘的，陸成坐在灶臺前，間或添一下柴火，紅彤彤的火光映著，看著一片紅紅火火……

上遠村村民是在滷味的香氣中甦醒的，等他們穿戴好，陸家人已經趕著牛車去鎮上了。

何秀孃家在鎮上，避免她遇到熟人尷尬，因此秦月鳳帶著陸長青夫妻倆人去擺攤。

到了鎮上，剛把簸籮蓋子開啟，就有人聞著味道過來。秦月鳳也早早切好一些，放了竹籤，給想來買的人試吃。

只要試吃過，就沒有不買的，買不了一斤，還不能買個半斤嚐嚐嗎？

劉珍珠切肉，陸長青稱重，秦月鳳收錢，用荷葉打包起來。分工明確，配合默契。

不到中午，就全部賣完了。還有專門趕過來卻沒買到，只能等明天了。

第一天相當的順利，回到家屠戶已經送了下水過來，鎮上幾家酒樓的雞鴨下腳料，秦月鳳也都順便帶了回來。

滷雞拾掇起來比較麻煩，而且利潤相對較小，佔用的空間有比較大，秦月鳳當即把滷雞暫時去除，又多訂下幾副下水豬腳。

第二天少了滷雞這一項，但豬頭肉豬腳肥腸多了，仍是不到中午就賣完收攤甚至比昨天還早了一些。

年前十里八鄉的購買力都變得十分驚人。

忙完又到晚上，除了陸成，陸家人仍是聚在一起，分錢。

秦月鳳大概數了一下，今天的總數沒有昨天多，但是利潤比昨天還要多一些。一房分一兩，剩餘還有四兩三百文，仍舊交給衛櫻收在盒子裡。

“照這樣下去，相公去考試之前咱家就能起好房子了。”何秀笑著，沒想到這小小的生意，利潤竟然這麼大；更讓她沒想到，自己的婆婆是這麼有魄力的人，說幹就幹，絕不含糊！

劉珍珠應和道：可不是，今天帶去的比昨天還多了一筐，還是不夠賣呢！

秦月鳳不語，今天她在鎮上無意中看到了形色匆匆的吳琬琬。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上輩子陸長山失蹤的訊息就是這幾天傳過來的，要怎麼樣防著，不讓衛櫻知道呢？

今天看到吳琬琬，秦月鳳想起來當初訊息是吳琬琬傳過來的，其他人都還不知道，自己去縣衙打聽，也沒打聽到什麼。

那麼，很可能吳琬琬就是傳了一個假訊息，故意讓衛櫻傷心的。

當時吳琬琬很篤定地說陸長山失蹤了，衛櫻相信了。

相信的後果就是衛櫻動了胎氣，陸家那一年的新年，是在保胎藥的味道中度過的。

如果提前給衛櫻透露一些，她到時候即便是聽到吳琬琬說什麼，也不會當真了。

“錢分過了，接下來要和你們說一件事。老三，你和小柔要仔細的聽！”秦月鳳表情有些嚴肅。

這兩人立即坐正，認真地聽秦月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