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別墅。
一個髮鬚皆白的老人面色鐵青的看著手機裡的照片,此人正是王家目前的當家人,王鐵心王老爺子。
“爺爺,你看看周恆幹得好事,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人面獸心的敗類,這次我說什麼也要跟他離婚!”王穎一臉憤恨的說道。
王婉也恢復成了楚楚可憐的樣子,也不說話,只是在一旁小聲的抽泣。
聽到這裡,王老爺子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旁邊的桌子上。
“你們兩個誰的主意?說!”他睜開眼掃了掃王穎兩姐妹。
“什麼誰的主意啊爺爺,就是周恆暴露出本來的面目了,您可不能這麼偏袒他。”王穎咬了咬牙嘴硬到。
“是啊爺爺,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怎麼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呢。”王婉也跟著狡辯。
王老爺子露出失望的表情,癱倒在了沙發上:“家門不幸啊,你們知不知道,王家可能就要毀在你們兩個手上了!”
兩姐妹疑惑地對視了一眼,不就是跟一個下人離婚嗎,爺爺怎麼反應會這麼大,王家被毀?因為周恆那個廢物?
“是我奢求的太多了,本來好好的養大周恆就好,非要多此一舉招他入贅,我糊塗啊……”
王老爺子重重的嘆息了一身,好像一瞬間老了十幾歲。
“你在說什麼啊爺爺,王家怎麼就毀了。”
王穎不解的問道:“不會是因為周恆這個廢物吧,他有什麼能力毀了我們王家?”
王老爺子沒有理她,只是緊緊的閉著眼睛,二十年前的那一幕開始在他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當年的王鐵心,不過是一箇中下層的普通市民,領著微薄的薪水,揹著沉重的房貸在城市裡討生活。
直到那一天,加班到深夜的王鐵心心血來潮,獨自來到郊外的一片荒地散心,然後就看到了令他一生難忘的畫面。
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對著他,負手而立,眼前是足有幾百人的全幅武裝的軍隊,軍隊身上所攜帶的軍械王鐵心甚至都沒有見過。
而眼前的那個男人赤手空拳,面對著漫天的子彈和火焰,兩邊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廝殺,只見那個男人在人群之中閃轉騰挪,所過之處就留下一片屍體,沒用多久,那支幾百人的軍隊就被屠殺殆盡。
血水染紅了整片大地,而男人雖然還是那個古井無波的表情,可身體也已經搖搖欲墜,他左手緊緊的捂住腹部,口中不停地流出鮮血。
那一剎那,王鐵心只感覺到無邊的恐懼,他抑制不住的雙腿發軟,重重地跪倒在了地上。
而周恆,正是由這個男人交到了他的手裡,順帶給他的還有一筆鉅額的財富。
也正是因為男人給他的這筆財富,王鐵心才有了今天這樣的地位,王家才成為了在整個衢市都有頭有臉的大家族。
他至今還記得男人臨走前那個鄭重其事的表情。
“這是我周家少主,你務必好好待他,他日我周家捲土重來,必有重謝!”說完便永遠閉上了雙眼。
這一晃,就是二十年的時間。
這件事在他心裡隱藏了二十年,卻從沒有跟其他人提起過,他害怕自己洩露了訊息會被那軍隊的主人找上門,更害怕周恆在他這裡出事後遭到周家的報復。
想到這裡,王老爺子猛地起身,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談到離婚二字,就給我離開王家!”他衝著王穎嚴厲的說道。
王穎當下愣在了原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爺爺,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話,現在的她只感覺到無比的委屈和不解。
就在這時,剛剛下定決心的的周恆正好走了進來。
他此次前來也是為了跟王鐵心談離婚的事,只是沒有想到王穎姐妹也在。
看到周恆進來,王老爺子臉上立馬掛上了笑容,牽過他的手道:“小恆啊,你們的事我知道了,就是一場誤會,小穎和小婉貪玩而已,爺爺已經訓過他們了,你別往心裡去。”
可沒想到周恆這次真的已經下定了決心,他輕輕掙開王鐵心的手,愧疚的說道:“王爺爺,我想清楚了,穎兒跟我確實是沒有感情,與其這樣強求,不如就分開吧。”
一旁的王穎不屑的說道:“別說的好像是你多清高似的,你記住,是我不要你,你還沒資格主動提這件事。”
‘啪!’
話音未落,突然就響起了一個清脆的巴掌聲,王穎不可思議的捂著自己紅腫的臉,呆呆的看著此時還舉著右手的王鐵心。
“你滾出去!”
王鐵心冷冷的衝著王穎喊道。
從小嬌生慣養的王穎哪裡受過這種委屈,“走就走!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不會再跟這個窩囊廢在一起!”甩下這句話後就流著眼淚跑出了大廳。
王鐵心被氣得發抖,他緩緩的癱倒在沙發上,重重的嘆了口氣:“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一旁的周恆顯然也被嚇到了,他沒有想到王老爺子能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心裡對王鐵心的感恩之情更甚,小心地措辭道:“王爺爺,您不用為了我這樣,我心裡也清楚,我是配不上穎兒的,就算沒有她,您也是我最親近的人。”
“爺爺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離婚的事你也不要在想,爺爺累了,想一個人靜靜。”王鐵心和藹的摸了摸周恆的頭道。
看到王鐵心的這幅樣子,本還想再堅持堅持的周恆也不忍再說,默默的離開了房間。
走出了王家大宅,他現在只想出去喝杯酒散散心。
可沒想到剛找到一家酒館坐下不久,就有一群人不懷好意的圍了過來。
周恆一眼就認出了為首的那個人,嚴雄。
嚴雄是王婉的追求者之一,也是衢市知名的紈絝子弟,仗著家裡的勢力不斷地在外惹事生非。
此時的他正惡狠狠的盯著周恆:“周恆,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膽子,我嚴雄的女人你也敢碰?”
周恆心裡泛起了嘀咕,嚴雄這種好勇鬥狠之人,自己在他手上絕對討不了便宜,只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蒼白的辯解道:“我沒有,我是穎兒的老公,怎麼會碰她妹妹。”
看著他這幅畏畏縮縮的樣子,嚴雄身邊的狐朋狗友都大聲地笑了出來,嚴雄更是笑的彎下了腰,他用手重重的拍了拍周恆的臉道:“王穎的老公?你怕是連王穎的手都沒有碰過吧,哈哈哈哈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周恆只感覺到臉上燒得厲害,硬著頭皮說道:“我和穎兒的事,不用你一個外人插嘴。”
“還一口一個穎兒呢。”嚴雄嗤笑一身:“你不怕別人笑話,我還怕別人說我有這麼個窩囊廢姐夫呢。”
說完他神秘兮兮的湊到周恆耳邊說道:“王穎早他媽跟城北的章家少爺章文遠好上了,你不過是個帶著綠帽的可憐蟲罷了。”
聽到這裡,周恆只感覺一股熱流衝上大腦,一拳就朝著嚴雄臉上砸去,“你他媽放屁!”
嚴雄冷不丁捱了周恆一拳,頓時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他指著周恆怒道:“都給我動手!今天不廢了你老子就不姓嚴!”
頓時一群人蜂擁而上,拳腳如雨點般降落在周恆的身上。
體弱的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緊緊的護住頭部。
在瘋狂的毆打之下,周恆漸漸地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感覺意識慢慢的模糊,終於在被嚴雄握著酒瓶砸中頭部之後,徹底的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