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抬眼,彷彿在看一個垃圾一樣打量著我:“難怪你是他們家的種,活像你們一家人,你和你爸都是白眼狼!你奶說我是賤命,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你現在也來看你媽笑話是吧?”她的語氣從悲傷轉換為怒哭聲,聽的我一陣心煩。
我裝作聽不見她話中的謾罵,起身去扶住她:“就為了這個事情?她說你又能怎麼樣,你不還是好好的,你別在意就行了。”
我媽直接甩開我的手,說到:“什麼叫就為了這個事情?我懷了六次孕!六次!前四次都自然滑胎了,第五胎才生出來個你,還是個女孩!害得我坐月子都沒做好,一下雨我就腰疼。要不是你這個喪氣玩意是個女兒,你那第六胎的弟弟怎麼能被你奶奶害死?”
我沉默了半晌,這些話從小到大我都聽膩了,只要我媽一喝多就變了一個人,開始訴說以前的苦楚,不喝酒還是個正常人。
“你要是沒事,我就回屋了。”我見她不說話,既然我管不了也就不管了,索性直接朝屋裡走。
這一舉動氣到了我媽,她指著我的背影怒吼到:“柳鈺,你怎麼不去死?你活著都是浪費空氣,你想把我氣死嗎?”
我裝作沉默,卻不回應一句話。
我深知如果我現在開口一定繃不住情緒會哭出來,所以只能裝作不在意。
回屋後我重重地把門關上,只聽“砰”一聲把我和她隔絕在一門之外。
空氣中還夾雜著她罵我的話語,我慢慢靠著門滑了下來,再也繃不住我媽說的那些話哭了出來。
“你和你爸都絕情都冷漠,你活脫脫像極了你爸和你奶的狠心。我怎麼生出你這個沒用的孩子。”
這些話在我聽來雖然很耳熟,但我畢竟還是個孩子,只有親人才知道刀往哪插才最疼,我媽亦是如此。
幾個小時以後,我哭累了,在夢裡睡了過去。
元贏容自然能聽見我的處境,但他陽氣不足就算化為人形,我也看不見他,自然無法出手相救,只能在夢境裡安慰我。
我看著他覺著安心,張開雙臂,苦笑著說:“元贏容,什麼都不要問,抱著我就好。”
他很聽話,照做了我的請求,一把把我拉入懷中,緊緊相擁,那種悲傷的情緒慢慢被掃空。
抱的久了,靠在他懷中的我自然也平靜了下來。耳朵緊緊貼在他的胸膛,就聽到他的心率跳動的很快。
我便鬆開了手想打趣他,不料他不放手,把我抱的更緊。
耳邊傳來很低弱的聲音:“想哭就哭吧,這裡沒人會笑你,也沒人會對你苛責。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哭累了,釋懷了,我再送你回去。”
本來平復好的情緒,因為元贏容溫熱的話讓我察覺到我不再只是一個人,不再只是被媽媽厭棄的女兒,而是一個有人在乎,有人疼惜,有人安慰的人。
元贏容有你真好,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對我,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