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只有幾種藥劑可以透過修復創傷來驗證其有效性。

盧修斯的心情也好轉了。

上一次他來學校被鄧布利多戳破了日記本的陰謀,還因為波特那個多管閒事的用臭襪子害自己丟了家僕。

一個家養小精靈竟敢對他動手,鄧布利多還當場邀請多比留在霍格沃茨工作,害得他沒辦法教訓那隻吃裡扒外的小叛徒。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次前來總算遇到好訊息。

檢驗完三種藥劑後盧修斯也沒再要求製作其他種類的藥劑。抽樣驗證即可,他很清楚斯內普的要求絕不可能比市場期望值低。

只要能藉此獲得更多的財富加持,即使被鄧布利多找到他的把柄,或者被亞瑟.韋斯萊突擊檢查查出問題,魔法部也只會對他的違法行為視而不見。

疏通關係需要花的錢和即將收進口袋的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其餘花銷,比如購入原材料、員工工資還有租賃廠房這一類的投入大部分都是拉文克勞家出資,當然波賓家族也幫了不少忙。

瑣碎的小事也不需要麻煩馬爾福了,拜託飛路網管理小組的人為員工家的壁爐和新廠房壁爐建立魔法聯接,方便不喜歡使用幻影顯形的人上下班;另外聯絡貓頭鷹郵局在附近設立新站點……

為了儘可能完善每個環節避免開業後手忙腳亂,歐根妮在暑假前的最後這段時間裡,每天都有一堆信件需要處理。

斯內普不得不在辦公室門口的那條通道上設定自動清理一新的咒語,否則頻繁出入的貓頭鷹會讓這裡鋪滿本不該大量出現的東西。

歐根妮必須在晚上寫好明天的事項清單,免得出現遺漏。

學期在日復一日的學習和瑣事交替中很快迎來尾聲。

本學期的最後一天也在耀眼的朝陽下開啟,歐根妮按時睡醒,如往常一樣單手叉腰站在貼有清單的日曆旁刷牙時,詫異地發現其中一項已經被劃掉了。

她晨袍還沒換下,踩著拖鞋,叼著牙刷就揭下紙跑過去詢問。

斯內普正翻看著成績單,手邊還有一疊假期通知單,聞聲側過頭打量她,靜靜地聽她想說些什麼。

歐根妮嘴裡含著泡沫說起話來不清不楚的,但是竟然不影響斯內普聽懂。

“對,不用你做下個季度的狼毒藥劑,”斯內普說, “整理倉庫時在角落裡找到以前的存貨,喏,放在架子上了,你今天找時間給盧平教授送去。”

哪有什麼存貨?

只是斯內普不想承認是晚上摸黑爬起來悄悄熬製的罷了。

“哎,我不知道還有存貨?”歐根妮疑惑且含含糊糊地說,她自認為對儲物室挺熟悉的——畢竟儲物間裡塞滿了她收集來的東西,原有的那些幾乎裡裡外外都被她翻了個遍。

然而嘴裡的泡沫快含不住了,她不再多想,跑回洗手間迅速整理好儀表。

今天沒有課了,學生們會在收拾行李和期待期末宴會中度過這一天。

儘管由於鄧布利多免去了考試,大多數人只會迎來唯一的一門期末成績,但仍有很多人為此緊張不已。

歐根妮也難得地開始擔心:

弗雷德和喬治的最終測驗考得怎麼樣呀,未知的成績讓她都沒底氣給韋斯萊夫人寫信要人。

於是她寫完另外幾份回信後湊到辦公桌前,帶著幾分不屬於自己的心虛問道,“教授,弗雷德和喬治的期末成績——”

“算是過關吧,”斯內普勉強地說,“不要指望我撈他們第二次。”

兩張成績單飄到她手邊,歐根妮抿著嘴拿起來看,從第一次的不及格到後面幾次整體波動著稍稍上行。

而最後一次用單獨的方框框起來的,名為“階段性測驗”的變相期末考試成績比前幾次漂亮些。

弗雷德和喬治的確是以他們的方式略微認真對待了一點,還借來伯尼的筆記抄了一些當作複習資料。

但是魔藥課靠突發性努力見效甚微,最終還是需要老師筆下留情,能多扣的題稍微少扣點。

斯內普當然是違心地放了他們一馬。

歐根妮慢慢放下韋斯萊雙胞胎的成績單,“我——嗯——我會提醒他們的。”

提醒他們不要飄。

斯內普把成績單夾回四年級的那一摞,“我認為你應該在信中寫:希望他們兩個作為朋友來店裡無償幫忙。”

畢竟現有的成績再怎麼好看了點,和珀西或者比爾、查理一比較,弗雷德和喬治的成績慘不忍睹。

“是,教授,如果只是幫忙,韋斯萊夫人會更容易答應放他們出來,我想可以送一些試用裝給她作為小小的心意,答應弗雷德和喬治的報酬則全部私下給。”

“可以,”斯內普指指架子,“寫完信,送完藥,別忘了你還有幾篇論文需要當面修改。”

“我不會忘記的。”歐根妮覺得教授最近對她的學習任務壓縮得越來越狠了,像是永遠在趕進度的數學老師。

他恨不得把所有科目七年的知識實體化,然後放進一個施了無痕伸展咒的包裹裡,全部塞進她的腦袋。

歐根妮不敢耽擱,快速寫好給韋斯萊夫人的信,由於自己的貓頭鷹還沒回來,她帶上狼毒藥劑,先跑去貓頭鷹棚屋,再轉道去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

她敲了敲門,獲得回應後旋轉門把手走進去,意外地看到哈利也在。

盧平正用魔杖點著衣櫃,為數不多的衣服自動摺疊整齊飛入破舊翹邊的皮箱。

歐根妮猜想哈利還不知道他的狼人身份,他們這半年都在忙著猜測密室裡關著什麼怪物,也許赫敏提前看過下學年的書能夠猜出盧平身份,但是她出於對老師的尊敬沒說。

在歐根妮看來,盧平現在的臉色還算好。

盧平微笑著說,“謝謝你,幫我放在桌上吧。”

“好的。”歐根妮放下藥劑瓶,那裡面裝著她迄今為止嘗過最難喝的藥水。

她對哈利帶有疑問的眼神笑了下,匆匆地轉身離開。

哈利很擔心,他不知道那些沒有標籤的藥水是什麼,而盧平經常病懨懨的,“你生病了嗎?”

“沒有,哈利。”盧平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哈利和他父親一樣不會介意自己的身份的,今天又恰好讓他看到送藥水來,乾脆把門鎖上後承認了,“我是個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