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童謠的下一句是:

“南方的蒼狼碎了心兒啊,南屏裡一戰睡不醒。”

如果這真的是殺人預言,下一個遭難的,會是歌謠裡的“南方的蒼狼”嗎?

南方的蒼狼,應該就是指蒼狼堡了。如果真的有什麼人在照歌謠殺人,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應該還在本地,不太可能千里迢迢地跑到遠在苗疆的蒼狼堡總壇去殺人。

所以他的目標,應該是被分派在本地的蒼狼堡弟子。

“如果這首歌謠真的是殺人預告,那麼蒼狼堡的弟子,可就危險了。”問兵說道。

預防好過治理,步行風吩咐隨從釋出公示:本地的蒼狼堡弟子,極有可能被殺人兇手盯上,夜裡不要獨自出門,還要當心是否有可疑的人靠近。

幾天之後,倒是沒有從蒼狼堡分壇內傳出發生命案的訊息。也許是蒼狼堡防備奏效,又或許是兇手還未動手,所以仍不可放鬆警惕。

可是該來的還是會來,又一樁命案發生在本地,一時間,鬧得百姓們人心惶惶。

第三個死者,叫令狐飛,是雪山門的弟子,他死在了城外不遠處的小山上,心脈被強力的武功震斷,屍體上留下了和沖天碩有些相似的外傷。

“是猜測錯誤了嗎?那首童謠,其實並不是殺人預告。”步行風說道。

“不,那首童謠,應該是殺人預告沒錯。這一起案件,對應那句‘北方的飛狐葬雪嶺兒啊,可憐他運薄性命輕’。”問兵說道。

“這麼說來,兇手是越過了那句‘南方的蒼狼碎了心兒啊,南屏裡一戰睡不醒’,直接殺掉了令狐飛?”步行風問道。

“不,兇手沒有越過。而是因為‘南方的蒼狼碎了心兒啊,南屏裡一戰睡不醒’這句,不需要兇手動手,已經完成了。”問兵說道。

“什麼意思?”步行風問道。

“‘南方的蒼狼’,指的是蒼狼堡少堡主梅傲寒,他已經在南屏山一戰中死掉了。我也是聽我們二莊主談及此事才知道的。”問兵說道。

“原來如此,我們被誤導了,原來兇手要殺的第三個人已經死了,所以他就跳過了這個人,殺死了令狐飛。”步行風說道。

“傳唱的歌謠到這裡便結束了,不知道會不會有新的殺人預告流出。”問兵說道。

令狐飛有個妹妹,叫令狐真,當步行風等人將她哥哥被殺的訊息帶給她時,她臉上的表情異常複雜。

她似乎是有什麼心事。問兵心想。

步行風等人向她瞭解情況,她便講起了令狐飛遇害的故事。

當時,她和哥哥上山採藥,有一男一女突然在山上出現,男人意圖對容貌姣好的令狐真施暴,令狐飛衝上前抱住了他們兩人的腿,大喊著妹妹快逃。

所幸令狐真輕功很好,藉著哥哥爭取到的時間,逃脫了魔掌。可是令狐飛卻犧牲了自己,死在了他們手裡。

“令狐姑娘,你哥哥為了救你,捨棄了自己,可是為何我覺得你並不傷心呢?”問兵忍不住問道。

“我……我很傷心啊!可能是因為……大悲無淚吧。”令狐真答道。

問兵可不相信令狐真的說法,不過他並不打算直接質問她。

“步大哥,照目前來看,歌謠預告的這四個死者,除了令狐飛,其他三個都是有罪之人。並且他們的死,也都與女人有關。”問兵說道。

令狐真不是一個藏得住心事的人,她的臉上,又閃過奇怪的表情。

問兵接著說道:“第一個死者丐幫長老沖天碩,身犯貪汙之罪,其老婆也縊死在家中;第二個死者唐門弟子程東,身犯淫慾之罪,侮辱施舞不成,還送了命;第三個死者蒼狼堡少主梅傲寒,身犯出賣盟友之罪,為搶奪卓凌雪而犯下罪行。第四個死者,雪山門弟子令狐飛,尚未發現有什麼罪行,可是他的死也與女人有關,為了救自己的妹妹而被殺死。”

“這四人的死,果真是都與女人有關。而且,前三個人都是罪人,為什麼這個令狐飛例外?”步行風托起下巴,思考道。

令狐真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出了令狐真的家,五秀與步行風等人分頭行動。

“我看令狐真似乎有話憋在心裡,卻又不願意講出來。”問兵說道。

“我也看出來了。”璟瑜說道。

“那要再回去問問令狐真嗎?”琉鶯問道。

“我想不必了,人的意願,不會在短時間內發生改變。真的要問,也不是現在。”袖英說道。

“嗯,袖英說得對。”問兵表示同意。

“大哥,殺人預告到這裡便結束了嗎?”衷訴問道。

“嗯,暫時是結束了,可是還不知道會不會有新的預告。”問兵說道。

“那真的是玉面修羅和玄天餓鬼做的嗎?”衷訴又問。

“很像,雖然還不能確定,但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問兵說道。

“那你要和他們交鋒嗎?”琉鶯不無擔心地問道。

“放心,我已經和以前不同了,不會再像前兩次那樣落敗。”問兵說道。

就算問兵不去找他們,可是玉面修羅和玄天餓鬼已經兩次找上了問兵,很難說會不會有第三次。問兵認為,或許,正是自己天道的身份,使得他們對自己窮追不捨。

“疏桐姐姐,你放心吧。現在的天道師兄,可厲害著呢。”袖英對琉鶯說。

“需要我們幫忙嗎?”璟瑜問道。

這也是除了問兵以外,所有人想問的。

“不了,這件事畢竟也很危險,我不想連累你們。”問兵說道。

“另外玉面修羅的異能極不好對付,人多反而可能給問兵添亂。”琉鶯選擇了相信問兵。

“呦,小夫妻一唱一和,自從你們兩個學藝回來,感情似乎增進不少嘛。老實交待,你們兩個獨處時做什麼了?”璟瑜打趣道。

“璟瑜姐姐,我們哪有做什麼啊……問兵當時整天忙著練武,都沒怎麼理我。”琉鶯臉紅道。

“你呀,”璟瑜對問兵搖搖頭,“守著美人,卻只知道練武,就不曉得做點……什麼嗎?”

五秀正嬉鬧著,經過的路人談論著一件事:“誒,你聽說了嗎?天道眾的天道,在斷月峰約戰‘大唐三劍’之‘劍聖’顧東陽!你說,誰會贏啊?”

五秀頓時安靜下來,衷訴急忙走上前詢問那個路人:“大哥,你剛剛說什麼?天道要約戰‘劍聖’?”

那路人點頭:“你們還沒聽說嗎?本月十六日,天道與‘劍聖’約戰斷月峰。這本是天道眾單方面的挑戰,不想‘劍聖’顧東陽還真答應了下來。於是便定下了時間地點,決戰如期舉行。”

問兵與琉鶯交換了個眼色:既然真正的天道,如今就在這裡,那天道眾的那個天道,必然是假的。那麼,假天道真的有與大唐三劍之“劍聖”顧東陽一戰的實力嗎?

此時,凌雲莊園之內,“劍神”凌思雲、“劍仙”杜久康、“劍聖”顧東陽正在喝凌思雲莊園內釀製的葡萄酒。

喝酒最好的下酒菜便是投機的話語,“劍仙”杜久康開口道:“老顧,真沒想到你真的答應了天道眾的挑戰。”

“能見一見天道,又不會損失什麼。我也想看看,傳說中的天道究竟有多強。”“劍聖”顧東陽說道。

“正好,老凌對這個問題耿耿於懷,經此一戰,也好讓他開開眼界。”“劍仙”杜久康又道。

“老凌,你幹嘛一直不說話?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天道的實力嗎?這樣也好,我顧東陽先替你去試探試探。”“劍聖”顧東陽對“劍神”凌思雲說道。

“如果,你真的打輸了呢?”“劍神”凌思雲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句。

“呦呵!老凌,聽這意思,你甚至還覺得,我可能會輸?”“劍聖”顧東陽不高興,手中已經舉起杯來,卻已沒了興趣飲下去。

“劍仙”杜久康道:“老凌,你這就多心了。老顧和天道眾的天道,就好比獅子和老鼠。老鼠會以挑戰過獅子為傲到處炫耀,可是,老鼠終究不可能戰勝獅子。”

“老杜,說得好。我之所以接受挑戰,是因為確實想看看天道有幾分實力。可是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否則一個天道,還不至於可以打敗我。”“劍聖”顧東陽認為,天道就算在同輩中出類拔萃,可是也不至於到可以戰勝自己的程度。

“小心驕兵必敗啊。”“劍神”凌思雲還是持不同意見。

而真正的天道,問兵這邊,則打探起了這場萬眾矚目之戰的訊息。

“嗯,這件事是真的,天道眾的天道,確實在本月十六日,在斷月峰處約戰‘劍聖’。不僅如此,天道眾還廣發英雄帖,請各門各派前往一觀此戰。”林東塵對問兵說道。

“不僅要與‘劍聖’決戰,還邀請眾人前往觀戰,天道眾這是想做什麼?”問兵陷入沉思。

“我覺得,天道眾或許是希望他們的天道,能在與‘劍聖’顧東陽的一戰中揚名。這樣,天道和天道眾的名聲就更響了。”林東塵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