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交鋒

葉無憂並沒有逃走，他只是先一步察覺到了維序者部隊的動作。

“真可惜，剛準備放開手打一場。不過也好，省了點力氣，也不清楚他們還有沒有底牌。”

不過，他也不是一無所獲。透過裂隙離開後，裂隙並沒有消失，而是縮小隱藏了起來。藉此，葉無憂也聽到了一些東西。

那個女人說，葉無憂得到了種子。

通天所在的謎境是郭遠告訴他的，所謂的“種子”顯然和通天有關。

還有“啟示”……

有意思。

維序者隸屬於UCK，是由城市政府豢養的對異能者作戰部隊，配備新式熱武器、訓練有素的戰士。對異能者來說，是一群可怕的亡命之徒。

但旗袍女子目光裡透著深深的不屑。

旗袍的再次解開，露出她白皙的背部，六條彩色的錦緞牢牢護住她和身邊的女孩。

無數子彈傾瀉而下，與高速舞動的錦緞擦出一連串的火花，硝煙淹沒了兩人的身影。

而後，不明的力量貫穿塵埃，化作黑色球體吞噬了一輛作為掩體的車輛，接著，油箱發生劇烈的爆炸，將最前方的戰鬥員掀飛。

亮銀色的刀光閃過，將又一輛車劈成兩半，切口整齊。

“用震爆彈！”

一名士兵咬住震爆彈的拉環，但未及拉開，手腕便傳來劇痛。斷手落到地上，切口處則飆出鮮血。

他瞳孔驟然放大，痛苦地嘶吼起來。

而完成這一切的兇手甚至沒有絲毫停頓，殘忍又無情地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生命。鮮血濺到他的臉上，他卻毫無反應。

一場屠殺。

“妾身有點累了。”戰場上傳來女子慵懶的聲音，“動靜鬧得太大，善後就交給你了。”

她轉過身，帶著女孩不緊不慢地走進一旁的小巷。

但這時，她聽見了破空聲。

她猛地扭頭，與戴上狐狸面具的葉無憂對視。

錦緞穩穩地接住鋼珠，又輕輕鬆開。鋼珠在地上彈了幾下，發出嗒嗒的響聲。

“妾身本來都打算放你一馬了。”女子微微嘆息，“何必尋死呢？”

“抱歉啦，要是不問出點情報，我晚上會睡不著覺的。”葉無憂後退半步，閃過橫掃過來的錦緞。

葉無憂注意到，她裸露的左肩上，紋著一枚小小的“鬼手”標誌。

“鬼手，你們有什麼目的？”

“將死之人，請勿多言。”

六條錦緞分為三個方向襲來，葉無憂只好躲進裂隙，閃到安全距離，未站穩腳跟又一個空翻躲過突然出現的黑色空洞。

“真是麻煩。”葉無憂撇撇嘴。

“知難而退是個好品質。”女子嗤笑著說道，顯然也不想和他繼續糾纏。

無他，【裂隙】雖然有著諸多侷限，在保命方面卻相當可靠。

“被小瞧了啊，那我得認真一點了哦？”

“……”

葉無憂打了個響指。

裂隙在女子面前張開，吐出一塊幾十斤的石墩。

女子大吃一驚，慌忙將錦緞編織成一張網攔在身前，即便如此，還是被沉重的衝擊頂到了小巷的牆壁上。

然後，未待她調整呼吸，葉無憂閃爍到她身前，手中握著一點寒光，刺向女子的胸口。

是那晚夏茵給他的匕首。

短髮少女對他伸出手，卻又擔心波及到女子而不敢攻擊。

但女子奮力向一側下傾身體，匕首最終紮在了她的肩膀上，頓時血湧如注。

“哎呀，偏了一點。”

女子忍著劇痛，操控旗袍的錦緞刺向葉無憂，卻刺了個空。

“糟了。”她心裡一沉。想殺她沒那麼容易，但……

但匕首已經抵在了短髮女孩的咽喉上。

“等一下！”女子臉色陰沉得可怕，“不許動她！”

然後她愣住了。

接著，葉無憂也察覺到了。

“什……”

毫無徵兆地，空洞吞沒了女孩和葉無憂的身體。

一秒後，空洞散去，只留下旗袍女子怔在原地。

“這次的玩具，壞得真快啊。”半晌，她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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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葉無憂嫌棄地把昏迷的女孩放到地上。

在最後一刻，他還是帶著女孩透過裂隙，來到這一片雜草叢生的空地。他拍拍身上那件已經破了個大洞的外套，靠著牆根坐下。

“混蛋……我還挺喜歡這件外套的。”

他聽說過那種人肉炸彈，但自爆前一刻也能面不改色的傢伙卻聞所未聞。

趁著女孩還沒醒來，他給姜醫生打了電話。

“是我，星流。”葉無憂不知道電話有沒有被竊聽的風險，沒有用自己的名字。

“沒關係的，”姜醫生聽出了他的疑慮，“直接談吧，薄荷對我們的通訊進行了加密。”

“那我就直說了。

郭遠回到了鬼手，我剛剛遭遇了他們，俘虜了其中一個。他們的目標，是鐘樓。”

姜醫生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葉無憂冷冷地說，“維序者的隊伍就在附近，我不確定UCK是否在行動，但沒時間逗留了，派個人來接我。”

就算【裂隙】到了三級，過度使用後還是會覺得疲倦。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內使用了近三十次異能，葉無憂的太陽穴正隱隱作痛。如果再靠異能移動，他說不定會直接昏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他回過頭，發現女孩深褐色的眸子正死死盯著他。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女孩宛如炸毛的豹貓，不敢放鬆警惕，葉無憂卻毫不在意，甚至看起來有一絲愜意。

“省點力氣。”葉無憂說道，“你打不過我。”

他能感覺到，女孩數次使用那種破壞力拉滿的異能，也已經到了極限。

“……殺了我。”女孩冷冷道。

葉無憂露出玩味的表情，“不行，好不容易捉到活的，當然得留著問出情報了。”

女孩冰冷的眼神讓他打了個寒戰，他知道，這時候不能顯出怯懦。

但女孩抬起手，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葉無憂猛然出手，掐住女孩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

“玩不起？”他無視少女的掙扎，“在我面前想死就死，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很快，女孩腦袋一歪，再次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