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揭榜

幾天後，放榜了。

向暖一大早就守在放榜的地方，而她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等在那裡了。

向春生伸開手臂，把向暖護在安全區裡，不讓其他人碰觸到了她。

畢竟他家小妹越長越標緻了，在他備考的這段時間裡，向他打聽的人越來越多，要不是聽說她已經有婚約，怕是有更多的人整天盯著小妹不放。

“來了來了。”向暖激動地抓住向春生的手臂。“大哥，快看。”

其他人往前面擁擠著。

向春生長得高大，把向暖護得更緊了。

“向兄，向兄……”李至言蹦蹦跳跳的，向他招手。

人太多了，他來得晚，根本就擠不過來。

“誰的錢掉了！”李至言灑了一把的銅錢。“快撿啊，好多錢啊！”

原本擠來擠去的人連忙蹲下去撿錢。畢竟嘛，榜單在那裡不會跑，錢會跑的。

趁著其他人撿錢的時候，李至言擠了過來。

“怎麼樣？”李至言問。

向暖眼力好，一目十行地看著榜單上的名字。

“哥，你從前面往後看，我從後面往前看。”向暖對向春生說道。

向春生應了一聲：“好。”

其他人撿完錢後擠了過來。

不過，幾人已經在榜單前了，他們再擠也擠不走他們。

“我，這是我，我上榜了。”李至言指著名單說道，“向兄，還沒找到你的嗎？”

向春生的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

“公子，你是第一名。”書童對旁邊的王鈺說道。

王鈺還在看著榜單。

書童說道：“公子，你就在第一名，還看什麼呢？”

王鈺看向旁邊的向春生：“向兄，沒有你的名字嗎？”

向春生冷著臉不說話。

向暖仔細找了一遍，的確沒有向春生的名字。

李至言抓了抓額頭：“不應該啊！向兄的學問比我好多了，我都能上榜，向兄怎麼可能不上榜？”

“科考可不是學問好就行的。”旁邊的學子說道，“要是隨便一個人讀幾天書就能考中，也不會有我們的十年寒窗苦讀了。”

“小妹，我們走吧！”向春生說道。

“好。”向暖跟著向春生擠出人群。

那學子朝向春生伸出腿。

在這麼擁擠的地方，他還使出這種手段，其心可誅。

向春生有風度，她一個小女人可不會跟別人講風度，於是直接從他旁邊走過去，經過時狠狠地跺了一下他的腳。

“啊……我的腳……”

向暖回頭對著他揮了揮拳頭：“再欺負我哥，那就不是踩你一腳那麼簡單的了。”

“潑婦。”那學子罵道。

向暖嗤了一聲，跟著向春生擠出人群。

抬頭時，無意間看見對面的茶樓上有個熟悉的身影。她仔細看時，那裡又沒有人了，彷彿剛才的那一眼是錯覺。

“哥，你別難過，下次再考就是了。”

“我不難過。”向春生說道，“本來我準備的時間就不長，這也在預料 之中的事情。”

只不過，他對自己的表現還挺有把握的，沒想到竟連李至言的能力都比不上。

李至言追了過來：“中午吃什麼？”

“吃什麼吃？”向暖沒好氣地說道，“我哥心情不好，我也沒有心情弄吃的。”

“向暖妹妹，向兄這麼優秀，下次肯定能考上。”

“暖暖，李兄考上了，咱們應該為他慶祝一下。中午你做幾個拿手好菜，我去買酒。如今榜單出來了，我們也得準備一下回去了。這一別，也不知道和李兄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就當辭行吧！”

“好吧！”向暖答應下來。

李至言說道：“別這樣嘛，我還想找你們玩。”

“李兄只要來我們那裡，我們必然盛情相邀。”向春生說道。

中午，向暖做了幾道小菜，向春生和李至言把酒言歡。至於榜單的事情，他們誰也沒提，就此揭過。

第一次沒考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失落歸失落，結果也不是不能接受。

向春生兄妹打算第二天就離開這裡。

當天晚上，向家兄妹收拾好東西剛躺下不久，從外面傳來敲門聲。

“李兄，這麼晚了，你這是喝多了？”向春生開啟門，看見喝得醉醺醺的李至言。

李至言朝四周看了看，擠進院子裡，對向春生說道：“我有事給你說。”

向春生帶著他往裡面走。

“喝多了？”

“我是喝了酒，但是也不算很多，我很清醒。”李至言嚴肅地看著他，“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仔細聽清楚。剛才我去了春風樓，你知道我的，我在那裡有相好。說來也是巧，我那相好有個客人，正好是這次考官之一。雖然不是主考官，但是也參與了閱卷。”

向暖聽見外面的說話聲，穿好衣服走出來。

李至言見她出現，突然有些不敢說了。

雖然向暖是妹妹，向春生是哥哥，但是向暖那爆脾氣比向春生難纏多了。

“說啊，怎麼不繼續說？那考官說什麼了？”向暖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李至言。

李至言也不管那茶水是冷的還是熱的，一口飲下，繼續說道：“那考官給我那相好說，他們想誰在榜單上，誰就在榜單上。說什麼十年寒窗苦讀，最終還是敵不過黃白之物。雖然對方喝多了，但是我感覺這話有些蹊蹺，就想給你們說一聲。你們說這次科考會不會有問題？”

“是不是有問題，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向暖說道。

“怎麼查？”

“我朝歷來有規定，如果考生想查試卷，主考官有義務配合。”向暖說道，“如果不敢公佈於眾，那就是有問題。”

“只是這樣一來，那就要去縣衙擊鼓啊！”李至言說道，“一旦擊鼓，那就是懷疑考官的公正性，還沒有開始查就得先打二十個大板。”

“我們先不要衝動行事。”向春生說道，“先暗中查探，看看那人說的是醉話，還是真的有隱情。一旦確定這個訊息是真的，我親自去擊鼓，要求公佈我們考生的試卷。”

“我去吧！”向暖說道，“女子被打板子可以減半。”

“這是哥哥的事情，絕對不會讓你受這個罪。”向春生說道，“只不過，我們暫時回不了靖陽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