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士兵騎馬抵達一口香門口,翻身下馬,對迎出來的向夏生說道:“向伍長,這是將軍讓我送來的藥膏,請交給向暖姑娘。”

向夏生接過來,說道:“將軍還有什麼吩咐嗎?”

“將軍說向伍長的家人發生這樣的事情,向伍長就留在家裡多住幾天,照顧一下家人,等家人好些了再回營。”

“好,多謝。”

士兵交代完之後,翻身上馬,駕馬離開。

他得趕緊出城,要不然城門要關閉了。

向夏生拿著藥膏準備回去,突然被隔壁的鐵匠攔下了。

“夏生兄弟,你們家暖丫頭真的是宋將軍的相好?”

向夏生蹙眉:“什麼相好不相好的?宋將軍與我妹妹清清白白。你不要胡說八道。”

“哎呀,我們也沒說他們不清白啊!這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定了終身,那有什麼大不了?我們這種地方沒有那麼多講究。”

“我不知道。”向夏生不善言辭,不想和那鐵匠糾纏。

向夏生走後,旁邊的人又湊過來問鐵匠。

鐵匠說道:“我告訴你們,以我的經驗來看,向家這是要一飛沖天了。那位向姑娘就算當不了正妻,至少也是個寵妾。”

在那些百姓的眼裡,別說大將軍的寵妾了,就算是給大將軍洗腳的洗腳婢,那也比普通人貴重。

麵館繼續營業。向暖預料中的冷鍋冷灶並沒有發生,相反還有更多人慕名而來。只不過這些人吃麵是假,看她是真。

作為宋敬之的緋聞女友,向暖的存在讓他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要知道宋將軍不年輕了,這些年也有人塞過女人給他,據說曾經有個心腹手下去挑了清白的花魁送到他營帳裡,結果那心腹手下被打了五十軍棍,那花魁被趕出營帳,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為了躲避輿論,向暖打算先避避風頭。

首先,她要把藥膏做出來。要知道在下獄之前,她剛把需要的草藥採回來,還沒有做祛疤膏給林秀琳送過去。

林秀琳在旁邊看著她搗鼓那些草藥,說道:“你這兩天忙裡忙外的,到底在做什麼?”

“馬上做好了。”向暖說道,“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林秀琳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疤,為了遮住那道疤,她戴了一個面紗。

“你的心真大,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你還像沒事人似的。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心態,也不會讓爹孃擔心了。”

“心境這種東西是可以改變的,你要是想變成我這樣沒心沒肺,我可以教你啊!”向暖伸出手臂,“先交學費。”

林秀琳拍了她手掌一下。

她知道向暖在哄自己開心,但是現在的自己開心不起來。

“好了。”向暖把藥膏遞給她。“這是祛疤膏,每天敷三次,一個月之後看效果。”

“你搗鼓了幾天,就是為了弄這個?”林秀琳驚訝地接過來。

“當然了。不僅是這幾天,我在下獄之下去了一趟黑甲子山,這裡的草藥都是我在黑甲子山採的。看在我這麼用心的份上,你一定要認真用,好不好?“向暖拉著林秀琳的手。“好姐姐,不管行不行,至少試一試吧?要不然我的苦心都白廢了。”

“你這人真是難纏。”要說不感動,那都是假的。

“對了,我還多采了些草藥,剛好炮製好了送到藥館,順便賺點錢。”

“還真是鑽進錢眼裡了。”林秀琳失笑。“那我回去了。你要是有空,就來我家裡坐坐。我現在也不想出門,你明白的。”

“好,我一定去看你和乾孃。”

向暖把剩下的草藥送去了藥鋪。那掌櫃的沒有哄她,真的給了她高於市場價的三倍價格。

“向姑娘,你和宋將軍真的是……”掌櫃做了個對手指的動作,一副八卦的樣子。

向暖:“……宋將軍的確是非我不娶,但是我這個人嘛喜歡自由,實在不喜歡那些高門大戶,所以和他約定好了只談風月不談婚姻。”

掌櫃:“……”

剛進門的宋敬之:“……”

宋致遠和宋明志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子。

向暖:“……”

這也太巧了吧?

她剛說他的壞話,他就出現了?

“咳……”宋敬之輕咳一聲。“真巧。”

向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扯了一個乾笑:“是啊,好巧。”

“聽說向姑娘來了醫館,所以來這裡找你。”宋敬之的眼裡閃過笑意。“我這裡有件事情需要找你幫忙。”

“那我們去哪裡談?”

“對面有個茶館,我們去那裡吧!”

“好。”向暖做了個請的動作。

茶館。宋敬之為向暖斟茶。

向暖見狀,心虛不已。

“將軍,我不是故意汙衊你的,實在是最近聽別人問得太多了,實在有些煩了,就口嗨了一下。”

“口嗨……那是什麼?”

“就是胡說八道。”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向姑娘下次還是不要口嗨才是,畢竟這事關你的名節。女子的名節何其貴重,不要不當回事。”

“好的,我下次注意。對了將軍,你說找我幫忙是為何事?”

“黑甲子山上的那些東西。”宋敬之說道,“我安排人正在開採。可是開採之後,需要把它們打造出來。在咱們這個靖陽城,暫時沒有這樣的能工巧匠。我實在抽不開身,所以想請姑娘幫我跑一趟西月城。”

“為什麼是我?”

“姑娘有雙慧眼,可以做成常人所不能之事。”宋敬之說道,“你離開西月城的理由都是現成的,那就是治療你的喉嚨。”

宋敬之在蕭奕辰的監視之下,一舉一動都受制於人。他的那些心腹也是如此,隨便動一動就牽扯極多。只有向暖,她只是個弱女子。如今受了重傷,需要找個名醫醫治也是常理。再者,她很聰明,是可以託付的朋友。”

向暖趴在桌上,哀嘆道:“我只是想當個富婆,賺個盆滿缽滿,不想那麼風風火火。”

“我會派人保護你。”

“姓蕭的這樣精明,我又和你牽扯上了關係,我離開靖陽城,他怎麼可能不派人跟著?”

“所以,我會用障眼法,把他的注意力引開。我同時安排幾撥人手出去,但是其他人都只是虛招,只有你是實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