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一桶

向暖說幹就幹，找宋敬之要了二十個傷殘老兵幫她培育蘑菇。

她先是讓他們採了新鮮的蘑菇，再讓他們弄各種乾草之類的東西，然後在現在住的那個小院子面前的空地上一陣搗鼓。連續幾天，除了去作坊裡巡視的時候，其他時間都在弄這些東西。

老兵們只知道她在培育蘑菇，根據她的要求記下了每個步驟。他們的特長是服從命令，所以就算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老實聽話總是沒錯的。

“這裡的風沙太大了，這裡的柵欄再做高點。那邊……對對，就是那裡，別踩著了，我剛種的小白菜……”

宋敬之站在籬笆外，看著向暖指揮著老兵們。

“這位向姑娘還真是奇人。”宋明志說道，“一般的姑娘進了軍營重地，這種全是大老爺們的地方都會緊張吧？她能吃能睡，還能指揮人。”

“向小哥……”宋致遠在籬笆外喊著。“我們將軍找你。”

向暖抬頭看過來，在看見宋家軍三人組，又交代旁邊的人幾句，這才走出來。

“宋將軍，這裡是你的地盤，你直接進來就是了。”

“在下還有軍務要忙，不敢逗留太久，所以只和姑娘說幾句就走。這一批零食賣出去了，酒樓的老闆找我們長期訂貨。還有，茶樓以及戲院的人找到了我們的聯絡人，交了訂金，給了一份單子，想找我們買貨。”

向暖接過來，看著單子上的數目，說道：“以目前的生產情況，也就是他們一天的量，不用找我，吩咐零食作坊的管事下單就行了。”

“你是負責人，這麼大的事情應該知會你一聲。”

“我們是合夥人。只要宋將軍不想虧本，我就不會虧本的。不過，親兄弟明算賬，每個月我會查一次賬目。”

向暖想著古代人的記賬特別麻煩，寫的都是繁體字，而且把賬本弄得很複雜。

“將軍，你身邊有沒有對數字很敏感的，就是在記賬算賬方面很有天賦的？我覺得我們應該養幾個優秀的賬房先生，你說呢？”

“明志，你挑二十個兄弟給向姑娘看看，讓向姑娘挑選。”宋敬之說完，看向她的傷口處。“你的傷怎麼樣了？”

“前幾天活動的時候還有點不舒服，這幾天好多了。再過幾天我就要回去了，要不然我爹孃肯定會擔心的。”向暖道。

“等會兒軍醫再過來給你換藥。”宋敬之交代幾句，帶著哼哈二將走了。

宋敬之剛走出門，向暖帶笑的聲音傳出來：“五百斤零食，按照三十文一斤來算，應該收取十五兩銀子。少是少了點，畢竟還要養這麼多人呢，但是也算開了個好頭。不過，現在做的都是素的，賣不出高價。要是做肉乾，什麼牛肉乾，小魚乾，豬肉羊肉兔子肉，就可以賣到七十文一斤……”

“還得安排一批人去銷售。反正只是零食，為什麼不賺敵人的錢呢？離靖陽關最近的除了咱們國家的城池，還有對面的燕國啊，順便還能刺探軍情，一箭雙鵰之事，宋將軍應該想得到吧？”

沒走幾步的宋敬之：“……”

其實她可以大大方方告訴他，他從來不是看不起女人的人。她有這樣的頭腦，他應該感到高興。可惜啊，這小姑娘聰明歸聰明，就是心眼太多了。

“將軍，向姑娘說得對，咱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混進燕國打探訊息。”宋致遠說道，“這件事情交給屬下去辦吧！”

“你挑二十個好手，跟著你完成這個任務。就算打探不出軍情，至少也要賺燕國的錢。”宋敬之說道，“另外，之前放在那裡沒管的幾條雜魚也該清理了。軍營裡的事情是機密，不能讓他們把訊息傳到京城。發出八百里加急，仍然是催軍餉。我們催軍餉的事情不能停，不然引人懷疑。”

第一筆單子交出去沒多久，他們把貨款收回來了。

雖然只有十五兩銀子，但是足夠那些傷殘老兵找回自信。在這一刻，他們無比的清楚，原來自己廢了也是有用的，可以幫兄弟們解決溫飽問題。

“大家要辛苦一下了，我們的兄弟剛從西月城回來，那裡的人很喜歡咱們的零食，已經有七個老闆找我們訂貨，總量達到了兩千斤。”

“兩千斤？要是全部都是素零食，那就是六十兩銀子。要是全部都是葷零食，那就是一百四十兩銀子。”一個士兵扳著指頭算著賬。

向暖帶著賬本走過來，說道：“別算了，你那幾個手指頭不夠用。我讓賬房先生記下了每一筆賬，除了西月城的兩千斤訂單之外，咱們本城的幾位老闆也要一千斤，另外銷售部的幾位兄弟陸續回來了，帶回了不同數量的訂單，目前登記的共有七千斤。這些訂單裡素葷各一半，所以全部收回貨款就是三百五十兩銀子。我們作坊才剛生產沒多久，訂單越來越多，看來大家不用愁銷量了。”

五百個員工，按照每個員工五百文的工錢來算，每個月支付在這個作坊的工錢就是二百五十兩。再加上隔壁作坊的員工，那就是五百兩。

零食作坊的銷售不錯，這代表著他們養著這些人是沒有問題的。宋敬之說過了，泡麵是不對外銷售的，當作賣給他，所以會如實結算銀子。

從目前來看，宋敬之隱藏了實力。他應該有特殊的銷售渠道，所以才會在短短的時間內賣出那麼多貨。

零食這東西是很有誘惑的，一旦習慣了那個味兒，要是不吃幾口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因此，只要他們保證質量，那些老主顧會持續與他們合作。

“這裡怎麼多了一筆營業額？”

“多虧了姑娘的建議，我們把貨賣去了燕國，賺得了一百多兩銀子。”宋敬之說道，“不過這筆賬有些特殊，所以以後都只能用錢老闆代替。”

“明白了。”向暖看了一眼，做出結論。“扣除兩個作坊的成本、人工，再加上把泡麵換算成我應該可以分得的銀子，我應該能分得二百兩。”

“對，剛開始少了點。等我們的人把銷量打出去，以後會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