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整天,月月在回去的路上睡著了。
聞馳野將她們送到小樓下,由於沈欺霜抱不動月月,他又將月月抱上樓。
沈欺霜送他到小區樓下,他忽然牽住了沈欺霜的手。
她一驚,想甩開,因為月月現在不在,也沒有必要再在他面前忍耐。
“欺霜,你等一等好不好?”聞馳野牽著她的手,捨不得放開。
“我今天很開心,月月很可愛,謝謝你把她教的這麼好。”
沈欺霜沒再掙扎,靜靜地聽他訴說。
“我很希望能夠發揮一個父親的作用和責任,這對於我來說很重要。所以以後如果你和月月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我期待你們聯絡我。”
聞馳野說出了他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那就是沈欺霜遇到任何困難都自己扛,不和自己說。
如果不是那天他打定了主意去自首,恐怕他有個女兒這件事,他聞馳野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更會錯過他生命中除了父母外最重要的兩個人。
沈欺霜的手被他握著,掌心泛起潮熱。“我知道了,你可以鬆開了麼?”
聞馳野鬆了手,涼風一吹,掌心突然有些發涼。她手指微蜷,“月月有什麼事情,我會通知你的。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謝謝你,欺霜。”聞馳野故作淡然,心潮卻在翻湧,還有你,欺霜。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始終沒有說出口。
她想要撇清關係的意圖太明顯,讓他到了嘴邊的話直白地像是犯了傻。
“那我走了,你趕緊回去吧,起風了。”聞馳野擺擺手,看著她從明亮的燈光下消失不見。
她的背影仍舊讓他心悸。
直到看不見了他才起身回到車裡。準備返程。
回去的路上,看到有個人躺在路邊,身邊一灘黑紅色的血跡,另一個人拼命在路旁揮手,還是個小孩子。
跟月月差不多大。
聞馳野停在小男孩旁邊,開啟車窗,“怎麼了?”
“叔叔!你能不能送我媽媽去醫院啊?她帶著我出門給妹妹買衣服,被車撞了。”他指著地上的血跡 ,“媽媽她……怎麼都叫不醒。”
終於有個人在他面前,他的情緒突然爆發,眼淚從眼眶裡直直地掉了下來。
聞馳野下車,看著地上被血浸溼的孕婦,她的身下還在汩汩地冒著血。
心裡著急但是害怕做錯什麼。聞馳野給沈欺霜撥了個電話。
“欺霜,我在北三環路邊上,有個孕婦被車撞了,現在正在流血,應該怎麼辦?”
對面的沈欺霜剛剛衝過澡換好衣服,接起電話就往外面趕。
“還有呼吸嗎?摸摸脖頸的脈搏?”
聞馳野照做,“呼吸和脈搏都很弱,幾乎快摸不到了。”
“我馬上過來 ,你打120。我比120應該快一點,你在那裡等著我,別動她。”
沈欺霜也顧不上自己這一身單薄的睡衣了。她十分鐘趕到了現場,為她做了簡單的處理,並且一直密切監控著她的呼吸,確保人還有心跳才和聞馳野一起將孕婦送上了救護車。
120閃著燈走遠了。
沈欺霜忽然打了個噴嚏。夜晚還是有些寒涼的。
聞馳野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沈欺霜推拒,“不用了,我開車回去就不冷了。”
“那也穿著吧,回家的路上涼也要走好一段路呢。”聞馳野給她攏了攏肩膀,衣服有些大,蓋住了她的腰臀。
聞馳野站在外面看著她上車,她在車窗裡笑了一下,揮手告別。
他也揮了揮手,“路上注意安全。”終於離開。
沈欺霜回到家的時候,祝如煙和沈允殤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月月已經睡了,他們早早地吃過了飯,今天終於有了屬於他們的時間。
她的父母很高興。沈欺霜知道。
但是當她披著聞馳野的外套回到家的時候,他們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欺霜,事情解決了嗎?”
沈允殤看著她身上那件男人的外套,走的時候沒叫住她,穿著單薄的睡衣就跑了。現在看來,那個人還算體貼。
“已經處理好送醫了。”她脫下外套,看著父母打量的目光,“聞馳野塞給我的,路上有點冷。”
這件外套變得格外棘手,“先放在玄關的衣架上吧。”
祝如煙笑著看女兒有些慌亂的表情,“嗯,等他哪天過來拿還是你給他送去?”
“再說吧。”沈欺霜想了想自己的工作安排,等他需要來拿,他可能也不缺這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