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勿觀之以目，要觀之以心！

應該不會吧？！

自己不是天選之人嗎？

天馬行空地想了一番之後，卓遠越想越興奮，毫無睡意。

最後在數了1160只羊、2764只霸王龍和6394只屎殼郎之後，終於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睜開眼睛。

卓遠立刻呼叫。

【早啊！系統小公主！】

這一次，機械聲音響起。

【早！又是美好的一天！】

【早！我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凡哥的困境到底是什麼？】

【宿主，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萬事萬物皆有定數，勿觀之以目，要觀之以心！宿主，再友情提醒一句，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人，是非常愚蠢的！】

卓遠：......聽著這機械的聲音念著“之乎者也”，實在是太怪異了。

這一大早起來又被系統毫不留情地噴了。

不過，卓遠一點也不鬱悶。

系統說的沒錯，眼見不一定為實！

對於凡哥，他實在是關心則亂，以至於影響到自己的客觀判斷了。

卓遠起床，漱口。

坐到桌前，把這兩次遇到凡哥的所有情形，如同過電影一般，前前後後都細細地捋了一遍。

最終，他用筆圈住了一個名字：鄔文平。

出門，卓遠照例在小區門口的早點鋪子買了豆漿和包子。

然後，上了去夕城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公交車。

路上，還接到了趙偉的電話。

不出意料，趙偉約了下午的時間要來律所。

公交車很快就到了醫院。

這一次，卓遠沒有掛號。

而是直接坐在了鄔文平門診室外面的候診大廳。

等了一上午，卓遠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一個又一個的病人，進去檢查。

候診大廳的人也越來越少。

卓遠也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鄔文平從門診室裡出來，邊走邊打電話，上身微躬，態度謙卑。

他並沒有注意到坐在候診大廳的卓遠。

鄔文平走了沒多遠，轉身進了一個辦公室。

卓遠抬頭一看門口掛著的牌子：主任辦公室。

沒幾分鐘，鄔文平出來了，面色如常。

只是，手上多了一個黑色塑膠袋。

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根本不可能發現鄔文平此刻手上多出來的這個塑膠袋。

因為，這個塑膠袋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裡面裝了什麼，看不清，但感覺挺沉的。

黑色的塑膠袋，被擠出了稜稜角角。

鄔文平一手拎著塑膠袋，一手拿起電話，又打了一通。

接著，他腳步鬆快地轉身下了樓梯，片刻不停地去了醫院大門口。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小男孩兒便出現在了醫院大門口。

鄔文平快步走上前，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醫院門口的攝像頭，便又帶著那一大一小往旁邊的大樹底下走去。

他面容柔和，握了握那個女人的手，女人也很開心。

鄔文平又蹲下去抱起了小男孩兒。

小男孩兒顯然非常黏鄔文平，摟著他的脖子，耍賴就是不放開。

鄔文平頗有耐心地哄了一會兒。

等到再從大樹底下出來時，鄔文平又重新朝著醫院裡面走去。

只是，此時，他手裡的黑色塑膠袋已經不見了。

那個女人一手拎著塑膠袋，一手牽著小男孩兒，也離開了。

卓遠遠遠地看著這一切，若有所思。

......

回到律所，趙偉和韓秀麗夫妻倆已經在接待室等著他了。

韓秀麗，高高瘦瘦，臉色不大好。

看來這幾個月的“治療”對她的影響是巨大的，不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

卓遠一邊聽韓秀麗詳細地陳述著她的整個看病過程，一邊非常仔細、認真地看了她這九個多月來全部的化驗單，還有醫院給她開的抗癌藥物。

趙偉坐在旁邊，則時不時地交叉握著手，又鬆開，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卓遠知道他的擔心。

“趙偉，韓秀麗，你們的這個案件，我接了！”

卓遠一錘定音，先給趙偉和韓秀麗吃了顆“定心丸”。

“卓律師，我...想問問，醫院能賠我多少錢？”

韓秀麗猶豫了半天，還是問出了口。

趙偉聽韓秀麗這麼問，扭頭瞪了她一眼。

卓遠心下一鬆，笑了。

這就對了，這兩口子一直沒問出口，可這明明才應該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不是嗎？

“能賠多少錢，這個金額我現在沒法回答你。”卓遠坦率地說道。

趙偉和韓秀麗對視一眼，趙偉剛想張口說話。

卓遠截住了他的話頭。

“趙哥，我明白你的好意，咱們打官司就是為了要個說法，這不光是你們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不用避諱的。不過，我也實話實說，現在沒有檢查單可以看出你老婆九個月之前當時的身體情況。”

趙偉點點頭，卓律師說得在理，他們手上有的，都是現在的檢查單。

卓遠繼續開口說道。

“如果能證明韓秀麗九個月之前的身體情況，那麼我可以確定地說，院方是要承擔全部賠償的！我會盡最大地努力維護你們的合法權益，這一點你們放心！”

趙偉和韓秀麗異口同聲：“那就麻煩卓律師了！”

卓遠抿了抿嘴唇，鄭重地說：“應該的。”

說完他想了想，又補充了幾句。

“同時，我還想再多說一句，事已至此，案子歸案子，你們的生活也要儘快地恢復正常，不能再因為這場烏龍再繼續影響你們的生活了！”

韓秀麗聽卓遠這麼說，眼淚“唰”地就流下來。她一邊擦眼淚，一邊說。

“我們已經買了明天的車票，打算先把孩子接回來。這段時間，我太想他了，真的太想了。”

送走趙偉兩口子，卓遠靜靜地坐在辦公室。

又重新仔細地看了一遍韓秀麗的所有材料，他心中有了一番計較和盤算。

又是一個醫療糾紛案件～

卓遠心中有些苦笑。

自己這是跟夕城市第一人民醫院槓上了嗎？

怎麼連著辦理的幾個案件，都跟這個醫院有關係？

......

自那日遇到沈雅凡起，

卓遠的眼前總是浮現出沈雅凡那天捂著肚子、面色蒼白的樣子。

兩人多年未見，沒想到，再見面竟然是這樣一副景象。

自凡哥結婚以後，自己便刻意不再去頻繁地聯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