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遠：？？？
頓時頭頂三根黑線，再一次一臉懵逼。
這時，接待室的門被律所前臺美女姐姐開啟了。
只見她照舊帶著職業微笑，卻欲言又止。
“卓律師，辛苦了！今天這個諮詢......”
前臺美女姐姐拖著尾音，話還沒說完，門口處又擠進來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滿臉的歉意。
“不好意思啊，律師！”
“是卓律師！”前臺美女姐姐“友善”地提醒來人。
可卓遠怎麼就從她那上揚的嘴唇裡看出了她的惡趣味呢？
“噢，卓律師，卓律師，您好！不好意思啊！我是她兒子。”
說著，那個年輕人還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一直堅稱被“騷擾”的那位俞女士。
“我當時在廚房燒飯，一時沒有看好我媽，讓她給跑出來了。她......這裡不太好。”
那年輕人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這下，卓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現在！
輪到他自己的腦袋不太好了！～～～
“媽，走～～～跟我回家吧！”那個年輕人柔聲說著，上前拉了拉那位俞女士的手。
“好～好～好～，走，回家！兒子，我跟你說，這個律師不行，太不專業了，官司給他打，那肯定要輸的。我跟你說，那個老頭子剛才......”
那位俞女士又開始“無限迴圈”地絮叨了......
可卓遠似乎什麼都聽不到了，現在他只能感覺到腦袋裡嗡嗡作響。
牙突地又恢復了劇烈地疼痛～～～
那個年輕人臨出門時，還面帶歉意地回頭說了一句：“卓律師，不好意思啊！下次我有官司了，一準來找你！”
卓遠：......不帶這麼沒有誠意地預約下次官司的！
【叮咚！】
【任務失敗！無法獲得任何獎勵！】
系統又重複了一遍。
卓遠此時有些心煩意亂：知道了！知道了！
【喲嚯，宿主，你也挺暴躁？這小脾氣，挺對我胃口啊！】
卓遠：......
【不過，說正經的，我真希望你剛才直接選擇“拒絕”！】
卓遠一頭霧水，徹底被搞懵了：為啥？明明是你自己主動出現的。
【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浪費大家時間，也不浪費大家的感情！可惜現在晚了，已經跟你繫結了，真是糟蹋了我這宇宙最強系統～～～殺雞焉用宰牛刀！唉～唉～唉～】
聽著自稱“宇宙最強系統”的三連嘆，卓遠著實有些無語。
你一個系統還談感情？
從來沒聽說過！
【日久生情嘛！】
卓遠：......
聽著這雌雄難辨的機械聲談“感情”，卓遠表示找不到合適地詞來形容。
【說正經的，你知道你為什麼任務失敗嗎？】
卓遠：我哪一句不正經了？
【認真點，沒遇到過你這麼菜的小鳥！】
卓遠：能不能說正經的了......
前臺美女姐姐送完那對母子，許久沒見卓遠從接待室出來，便又折回接待室。
“喲！咱們的卓大律師，還在裡面待著呢？當事人已經走啦！”
要知道，接待室只是接待當事人用的，律師平時並不待在裡面的。
看著卓遠一臉發愣，以為他是還沒從俞女士腦子不太好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前臺美女姐姐一臉壞笑。
這前臺美女姓錢，大家都叫她小錢，來律所已有三年時間。
她一邊工作、一邊準備法考，至今已經參加了五次法考，最好的成績距離領取《法律執業資格證》僅兩分之遙。
身邊的同事都為她感到惋惜，她自己卻大大咧咧地無所謂。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已經做好了“八年抗戰”的準備。
在法考這條路上，小錢真的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頗為頑強。
其實，小錢人不壞，就是嘴巴不饒人。
此刻，卓遠聽她這麼說，連連“求饒”。
“好了，好了，姑奶奶！今天中午請你吃飯，總行了吧！”
卓遠的心在滴血，今天血虧啊，不僅沒有賺到完成任務獎勵的那100塊錢，還得倒貼100塊，堵上小錢這張“廣播嘴”......
吃過中飯，卓遠試著和“新朋友”——自稱“宇宙最強”的系統聯絡聯絡感情。
然而，系統卻沒有任何反應......
“小卓，我下午要去開庭，有個離婚案件的當事人要過來諮詢，你接待一下！”
是師父溫闕非的聲音，清亮而有力。
“好的，師父，當事人約了幾點鐘來？”卓遠回神，抬頭問道。
每當師父要去開庭時，便會讓卓遠獨自去接待當事人。
對卓遠這個剛入行的新兵蛋子而言，是很好的鍛鍊機會。
因此，卓遠格外珍惜每一次這樣獨立面對當事人的機會。
要知道師父溫闕非，除了他這個徒弟之外，同時還帶了另外四個徒弟。
可，師父給他的機會卻是最多的。
不是師父溫闕非對他有什麼特別地偏愛，而是因為他接待當事人的質量最高，形成委託的機率最大，因此師父才總是讓他接待。
而這樣的高質量，不是因為他卓遠長得帥、口條好，而是他每次都會事先做好充分地準備，查詢法條，查詢案例，跟當事人能夠良好地溝通，事後又跟蹤地及時，讓當事人非常滿意，對他讚不絕口。
實實在在地應了那句老話：機會是留給時刻有準備的人！
“約的是兩點鐘，當事人的電話號碼你記一下！”
溫闕非翻開手機，報了當事人的電話號碼，就匆匆走了。
師父溫闕非，是儒致律師事務所的四大合夥人之一，做事雷厲風行，年入千萬。
這個收入讓初入律師行業的卓遠，十分豔羨。
可他也知道自己跟師父的差距，不是那幾個零。
他真正想從師父身上學到的是，安身立命的本事，還有做人做事的原則和態度。
下午兩點鐘，卓遠準時接到了前臺小錢的微信訊息：“卓大狀，你的當事人到了，在接待室！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卓遠心中有些奇怪，可還是立刻回覆：“收到！馬上就來！”
卓遠拿了做接待記錄的紙筆，向接待室走去。
推開門，眼前一幕讓他震驚了！
他終於，也明白了小錢為什麼提前讓他做好心理準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