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人話語,杜厲想著能不得罪,就儘量不去得罪,何況人家也並沒有一上來就表現的很強勢。更是沒有威脅之語,說非得告訴他,不然就會對他怎樣怎樣,人家只是向他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杜厲友好的對他點了點頭,接著搖頭說道:“要是隻是如此,恐怕也就不會只是傳說了,甚至連你們聽都不曾聽過。我大概記得關於以身飼劍是這樣描述的,關於以身飼劍為何成為了傳說,那是因為它原本就是一種禁術,只是此術太過厲害,遠超人們的認知,所以把它列為了禁術。”
那人繼續追問道:“那你有沒有聽說,它到底有多厲害?難道還會強過蠻魂不成。”說完搖了搖頭表示不信。
“兄弟實話告訴你吧,你還不得不信,喏,你還是自己看吧,看它到底有多厲害,要是這樣你還不信,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杜厲指了指已經停止變化的那位老大和插在他頭頂的劍。
“行,我還真要看看它有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即便沒有,我也不會為難你的,你儘可放心。”那人說完,便看向戰場中的那位老大,是否有像杜厲說的那般,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杜厲那感激的眼神。
在眾人的目光中,只見那位老大伸出手,拔出了頭頂的劍。劍入手,感覺他整個人都變了,感覺他已不再是他,而是被什麼東西所取代了。頭髮凌空飛舞,面容恢復了正常,眼睛卻是沒有一絲清明,被一層濃濃的鮮血所覆蓋,神志不清的胡亂喊道:“殺殺殺,死死死。”
此刻他手中的劍卻是沒有停止變化,從拔出那一刻,劍身還是血紅色。可是,當他緊握在手中後,劍身卻是一點一點的變得透明,直到完全看不見劍身的存在,就像是他握了一把沒有劍身的劍柄。
而此時的劍,在他手中不停地掙扎,像是擁有了自我意識,欲要掙脫開控制它的手。儘管它如何掙扎,卻依舊擺脫不了被那人緊緊的握在手中,所謂的掙扎不過是徒勞罷了。
他突然朝天舉起手中的劍,大喝一聲道:“你們該死,你們都該死,所有人通通都得死。”
他揮舞著劍,胡亂的在空中對砍著,對,眾人沒有看錯,他就是把劍當成了刀在用。對於他此刻的行為,眾人表示看不懂,也十分不解,口口聲聲說我們都該死,可是你好歹倒是出手啊,哪怕你象徵性的針對某一位也行啊!要不是,最起碼把你眼前之人解決了再說啊!可是,你卻跟空氣動了怒,出了手。難道空氣礙著你了,它妨礙了你對我們動手,還是說你現在連空氣也想殺死。
“哈哈哈!這人是不是瘋了,或者說是不是得了什麼大病,他居然在砍空氣,他在砍空氣,你是要笑死我們嗎?來來來,既然你找不到人砍,那就來砍我吧!看他把你吹得,還說什麼你是以身飼劍,我看也不怎麼樣啊!那他多半就是在騙我們。”有人看到他的舉動忍不住笑出了聲,並指著杜厲說道。
同時在笑的並不是只有他一人,還有很多人也在笑,他只是說了大家其實都想說的話。
對於那人的嘲笑,那老大根本就不理會,又彷彿他根本就聽不到,只是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劍。
眾人這時好似有了什麼察覺,感覺有一股微風從耳旁吹過。呼呼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只聞其聲,不見其大風颳來。
這時又吹來一陣風,只是這次的風吹斷了他們飄蕩的頭髮絲。眾人還是沒有感覺到什麼,只是認為那是風吹斷的,而不是正在揮劍的他。
不過,還是有一些人察覺到了,但只有這點威力的風,對他們來說還構不成威脅,依舊選擇了默不作聲,在一旁旁觀。
剛吹過一陣風,馬上又吹來一股,只是這次的風明顯帶著顏色,凡是風吹過的地方,都有一道細小的血絲跟在後面。
人群中傳來陣陣哀痛的叫聲,只見這些人臉上好像被刀子劃了一道口,此刻正向外留著鮮血,人人都是握住臉,一邊擦拭著臉上繼續流出的鮮血,一邊則是罵聲不斷。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那股邪風又吹來了,站在最裡面一層的人,對於迎面而來的風,他們根本就不打算理會,甚至哪怕稍微做點抵抗。因為他們現在依然相信這不是他做出來的,只因今天的風特別古怪,跟他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們就這樣傻傻地站在原地,直到風吹過他們的身體,他們都沒有動一下。眼睛瞪得很大,很突出,臉上雖然還是有鮮血流出,但人卻是沒了呼吸,就連死都是站著的。
因為有前面的人阻擋,後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他們其實已經死了。因為他們還站著,也就不會相信有什麼事發生。
場中的他不停地揮舞著劍,風也就會一直不停地刮,直到他不在揮舞劍,那時風才會停,也就代表著他已經死了。
又是一陣風吹過,這次沒有前面人的阻擋,後面的人終於體會到了。可是,給他們體會的時間只有僅僅一瞬間,他們同樣也步入了前面人的後塵。而前面那些人,則是一排排倒地,上半身與下半身永遠的失去了聯絡,這時鮮血才噴湧而出。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感覺前面的人好像少了,你們快看,地上那是什麼?”有人發出驚呼,指了指地上。
“還能是什麼,那是血,是人的血。前面肯定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鮮血同時流出,走我們前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有人立馬回覆道。
“好,我們還是前去看看,走。”又有幾人站了出來說道。
幾人擠過人群,還沒等他們看清楚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幾人的頭顱就高高的飛出,高高飛起的還有鮮血,如下雨般滴落在還活著的頭上,臉上。
尖叫聲瞬間響徹整個山頂,恐慌在每個人心裡蔓延。害怕,擔憂,後悔輪番侵襲著他們的大腦,原來死亡真的這麼近,這時他們才想起杜厲說過的話,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他們不相信罷了。
再也沒有之前的淡定和從容,一些人開始瘋狂的想要逃離此地。可是,他們忘了,甚至想都沒去想,要是能走,杜厲為何不走。因為此時沒有人能夠離開,在他拔出劍的那刻起,等待他們的也許只有死亡。
那些要逃跑之人,下半身還在瘋狂的逃向來時的路,可上半身卻是停留在了原地。甚至嘴裡還有話沒來的急說出口,臉上還掛著逃離此地後的喜悅,要是下半身能逃離此地,可能對他們來說,那確實是值得高興的事。不過,他們真的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