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刀疤狼帶著不少的禮品前來出租屋賠罪。

方白原本打算晚上帶方成國出去吃飯的想法也被打斷。

刀疤狼不僅賠了幾萬塊,還給方白他們帶來的很多吃的。

雞鴨鵝魚,還有各種青菜水果小吃,堆滿了出租屋。

知道出租屋住的是方白父親,還親自下血本買了瓶好酒招呼,並且還以叔叔稱呼上了方成國。

見方白沒反對,刀疤狼心中一喜,對著方成國的態度更熱情了。

見兒子這麼出息,能讓這群混混都懼怕,方成國高興的大喝了幾杯。

一喝多,話就開始多了起來。

開始給兩人吹噓當年跑工地的所見所聞。

最後喝的醉了,方白直接方成國扶著上床休息。

刀疤狼也喝的有幾分醉意,但仍保持著清醒,和方白告辭後,就讓小弟攙扶著走了。

看著周邊鄰居好奇又畏懼的眼神望向他們家,方白沒有和這些人打招呼。

時間不早,方白給替方成國關好門,就離開了出租屋。

恰好蘇幼楚的電話打來,方白又讓蘇幼楚來梨花街接自己。

“叔叔住在這附近?”

紅色的奧迪在原位停了下來。

車窗下降,方白徐徐見到蘇幼楚精緻的臉蛋。

剛上車,蘇幼楚就略帶不自在問了出來。

繫好安全帶,方白回道:“就住在這附近。”

“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我買點禮物看看叔叔。”

蘇幼楚帶著一抹緊張問道。

方白做上門女婿一年了,她還從沒見過方成國。

蘇家也從未邀請過方成國。

想到這一點,蘇幼楚心裡也有些自責。

見到蘇幼楚的神色,方白一怔,想到前幾天也是在這裡,蘇幼楚讓自己好聚好散,這不過幾天時間,已經發生了這麼大變化。

從這小小的態度改變,已經可以看出,蘇幼楚對待方白的態度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用的幼楚。”

方白搖頭拒絕了。

在他看來,可能是因為自己借了兩千萬給蘇幼楚,造成了她的心理負擔。

才會導致蘇幼楚這一番態度的改變。

如果蘇幼楚真想見方成國,以前方成國住院的時候,有無數可以探視的時間。

蘇幼楚咬咬牙,心中有些失落,但也沒再多說。

車子轟隆一聲,啟動起來,消失在街道盡頭。

晚上六點半,方白和蘇幼楚出現在皇冠酒店的大富翁天字號廂房。

廂房裝修奢華,金碧堂皇,擺了三張大紅木圓桌,足夠容納三四十人。

天字號廂房,最低消費都是上萬。

來到酒店門口,方白才知道,這是楊建業務大漲,承包了一個大工程,田明明也升職成為了主任,雙喜臨門。

所以楊建他們就邀請白翠蘭還有趙海蓮兩口子來大富豪吃飯。

而且指名道姓,要讓他們把方白這個妹夫帶上。

聽到這個訊息,方白有些抗拒,無奈的看向蘇幼楚:“我能不能不進去?”

自己最近連連讓楊建打臉,損了他們的面子,這頓飯恐怕也不能吃的安生。

蘇幼楚捂嘴輕笑:“姐夫和姐姐都親自邀請你,你不去,就該說我們失禮了,到時候媽怕又要嘮叨你。”

“來都來了,就進去唄。”

“你故意的吧?”

方白惡狠狠看著蘇幼楚。

到達酒店門口才告訴自己真相,這妮子肯定是故意的。

看著方白鬱悶的樣子,蘇幼楚嘴唇一勾,有些小得意。

以前的她肯定不願帶方白參加這種宴會。

畢竟不論走到哪裡,方白永遠都是被嘲諷的物件,就算她有心想幫方白說幾句公道話,也會被冷嘲熱諷。

那是事實,她沒法反駁。

但現在不一樣了。

方白有上進心,有能力,越來越優秀。

腹有詩書氣自華。

無論別人再怎麼說,方白依舊是這個優秀的方白。

蘇幼楚的心態已經變得和之前不同。

當兩人進入廂房的時候,圓桌几乎都坐滿了,人們都滿帶笑意聊著。

蘇幼楚帶著方白一一打著招呼,楊家的親戚愛搭不理,都只是冷漠疏遠的淡淡回應了一句,讓蘇幼楚的熱情也少了很多。

尤其是楊建父母,楊洪和張麗,對兩人完全視而不見。

大姨蘇秋花和大伯田有力身為半個蘇家連親,雖然有所回應,但也是不鹹不淡。

蘇幼楚帶著方白來到了趙海蓮三人的旁邊。

“奶奶,爸,媽。”

方白一一打著招呼。

趙海蓮陰陽怪氣的回應:“喲,大忙人,終於又見面了,我還以為最近做什麼大業務,沒有時間參加宴會呢。”

“媽,姐夫他們的宴會,有事回去再說,別讓楊家的人看了我們笑話。”

蘇幼楚替方白說道。

“哼。”

趙海蓮這次倒沒不依不饒,她這人嘴毒,但名聲和麵子,向來也是最注重的。

也不想在楊家人面前失了威風。

不過看著這熱鬧的場面,趙海蓮又忍不住碎碎念:“看看人家的姑爺,真是,氣死人!”

“好了,小白又不差。”

蘇昌運勸道:“女兒都說了,小白最近要找個工作了。”

“這一年小白要照顧他爸,怎麼會有時間工作?”

“小白你也是,親家公住院一年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和我們說?”

蘇昌運最近對方白還是比較滿意的。

尤其是蘇幼楚這兩天向他們兩口子解釋,這一年方白在自己照顧生病的父親,蘇昌運就更對方白滿意了。

看人又不是一定只看能力。

禮義廉恥仁孝,一樣重要。

方白意外的看了眼蘇幼楚,看著對方忸怩的眼神,方白心中一暖,方成國住院的事情,蘇家也只有她清楚。

他沒想到,蘇幼楚會為他主動解釋。

趙海蓮也是習慣抱怨,被老公當眾呵斥,她雖不滿,但也只是瞪了瞪枕邊人。

十幾分鍾後,見到人齊了,容光煥發的田父站了起來,臉上有著意氣風發和得意。

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楊建爭氣,自然臉上也有光。

“今天小建簽了宋氏建築五千萬的建材工程,明明也成為了臨海南區醫院的醫師主任。”

“他們能夠有今天的成績,離不開各位長輩,兄弟姐妹的激勵。”

“我和親家公擺了這麼幾桌,就是感謝大家的照顧。”

楊洪舉起酒杯也風光的站起來。

“哈哈,還是親家公有力培養的好,大家今晚吃好喝好,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雖然賺不了太多的錢,但以後生意必然是越做越大,能幫持的我們都一定幫持。”

楊建端起酒杯站起來:“大家,都是我楊建最好的家人,廢話也不多說,我先乾為敬。

說完,一杯白酒一飲而盡,臉色絲毫不見紅潤。

“小楊和明明本事越來越大,飛黃騰達是早晚的事,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啊。”

“是啊,這麼年輕,成就這麼高,了不起呀。”

“一個建材老總,一個主任醫師,老楊和老田有福氣咯。”

楊家的親戚,一邊熱情的回酒,一邊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高一輩的世叔更是喝的滿臉通紅:“我侄楊建有首富之資,首富之資啊!”

觥籌交錯,你來我往。

楊洪田有力被誇的思緒神飛,紅光滿面。

酒到中旬,菜過五味,田明明忽然看向了蘇幼楚這邊。

“幼楚啊……”

“不是當姐姐的說你,你也該鞭打鞭打你家的方白了。”

“雖然是個上門女婿,但也總不能好逸惡勞,光想著在家坐吃山空吧。”

“你看你姐夫多努力,雖不是什麼大富豪,但生意是蒸蒸日上,有車有房,還有公司。”

“你沒事的時候,讓方白多學習學習,一直被你這麼養著,也不是個事。”

顯然,老陰陽怪了。

這幾天被方白弄得非常沒有面子,早記恨上了,今天怎麼會錯過這個貶低方白的機會。

“你要是不覺得丟人,我都替蘇家和你們覺得丟人吶。”

楊建皮笑肉不笑,看似隨意,實則故意插進去:“明明,你怎麼回事,怎麼能拿方白和我比呢?”

“方白能力畢竟有限,我聽說大學都還沒讀完。”

“每個人有多大能力,幾乎是註定了的,要不說方白聰明,知道做上門女婿,這一下就節省幾十年的奮鬥努力,我沒有方白這種福氣,我只想讓我的女人被我寵幸著,一輩子呵護著。”

楊建深情的對田明明說了句情話。

楊家人現場叫好。

蘇幼楚臉色一變,剛想說話,卻被方白制止了,趕緊給蘇幼楚夾了一塊酥肉,讓她消氣。

趙母蘇父臉色也沒有多好,平時再怎麼損方白,那也是當著自家人,現在在楊家面前被戳脊梁骨,一向要強的趙母對楊建也有些不滿。

當然,更不滿的還是對方白。

被人指桑罵槐。

屁都不敢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