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收回拳頭擋在本寶寶前面，道：“他身上有董朔師父的靈魂，我擋著他，你得親自動手了。”
“你確定要為了殺她，讓你師父留給你唯一的法器也廢棄掉嗎？”這條計策可行，沒有餓鬼附身的胖子，本寶寶也能殺死華微竹，而這個胖子也有足夠能耐擋住自己，但是尾巴還是提醒了一句。
“我……”尾巴說的沒有錯，這的確是件值得深思的事情，法器不能沾血，否則會失了靈性，與其他兵器再無差別。
本寶寶猶豫，胖子看在眼裡，對尾巴說道：“你好像說過，不關五鬼門之事。”
尾巴道：“那老頭的確說過，但我不是他，怎麼做，沒有誰能擋的了我吧！”
胖子吼道：“小神棍在什麼地方？”
尾巴淡淡搖頭說：“他現在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胖子怒道：“你是不可能永遠把他關起來，今日你是救不了你這個徒孫的，我會讓你親眼見到，你的徒弟是如何崩潰的。”
尾巴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是那個老頭，你說的話他聽不見，只要不危及我到的小命，他是不會出現的，當然，憑你的實力，還用不著他出現。”
“動手啊！”胖子回頭對本寶寶大聲命令。
尾巴勸道：“寶寶，你師父已經死了很長時間，就算你能殺了微竹，你確定五鬼門會放過你嗎？你逃到什麼地方？跟著我，我們逍遙人間豈不更好？”
“我……”
“我懂，你想為師父討回公道，你想想，如果天虛真人死於他手，那麼，你現在做的一切……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本寶寶顫聲道：“她不應該存在於世……難哥哥，他、他也不該死。”
“如果天虛真人是他所殺，你現在還活著，就是因為，他對你師父還有一分愧疚之意。如果不是，他現在還在華山之巔，等待……而你，卻要在這裡殺了他的徒弟，以上你面臨的兩種結果，傷害最大的，都是你。”
“試試就知道結果了。”本寶寶摘下發簪，那也是一把避綠色的小劍，避水劍的本尊。如果她選錯了，寧願用華微竹的鮮血，將師父留給自己的法器廢棄。
避水劍在手指上繞了幾圈，在本寶寶手上現出了原型。
她衝了過去，筆直刺向華微竹的喉嚨。
“你知道答案了。”啟然抓著本寶寶的手腕，另一隻手還未等伸出，尾巴也將啟然的手抓住。
啟然收手抱拳：“師父！”
“我是說過了，不傷及我小命，他不會出來。”啟然沒有再次進攻的意思，尾巴鬆開手的同時，與啟然保持安全距離。
啟然接著問：“是師傅派你來的嗎？”
尾巴搖頭：“不是，這麼漂亮的小美女，殺了實在可惜，要知道，現如今，能陪我長相廝守的，不多了。”
啟然勸道：“你也應該算的上是我的師弟，回五鬼門吧！”
尾巴壞笑一聲：“你跟美人，你覺得我會怎麼選擇？”
“你叫尾巴，不錯的名字。”啟然知道，這小子此來的目的，無外是阻止這場爭鬥。
見啟然也沒有繼續的意思，尾巴也放下心了，說道：“我是個失去尾巴的人，這個名字是為了悼念我的尾巴！”
啟然說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餓鬼和避水劍留下。”
“我並沒有求你。”尾巴愣了一下，隨即皺起了眉頭。
“你打不過我。”
“但是那個老頭有這個能力，你身上的東西，他同樣能驅動，如果你的師弟師妹也敢過來，他們會幫助他們的師父，還是幫助你這個當代五鬼門的門主。”
“她算的上是你的尾巴嗎？”啟然看著本寶寶問尾巴。
尾巴點頭，說道：“她很漂亮，滿足我一切擇偶的標準，你若是讓我不高興的話，我會讓你很不高興。”
“餓鬼你也要帶走？”啟然問。
“你控制不住他，滅掉他所帶來的麻煩你也懂的。”
“天下之事，我不在乎。”
“我有說過我在乎嗎？”
“幫我，我可以滿足你所有要求。”
“如果連自己所需又有求於人的話，我就不是尾巴了。”
“你們走吧！”
謝謝！本寶寶低著頭，說話有些靦腆。
“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你。”尾巴拍拍本寶寶的肩膀，用餘光觀看，她手上的碧水劍不見了。
“別衝動！”
本寶寶冷笑一聲，避水劍攻擊的目標並不是啟然，而是他。
“我早就交代過，別這麼多廢話！真是的，也知道什麼時候能把這嘮叨的習慣戒掉。”數百把小型的避水劍噼裡啪啦從尾巴身旁掉落下去，化成一道道碧綠色的光芒，回到本寶寶頭髮上，老老實實成為了髮簪。
本寶寶對他，微微的欠身，這是一個晚輩對一個前輩應有的禮節。
尾巴抬起手，本寶寶抬起頭。
尾巴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不可一世的徒兒。
“師父……您能回來，真的是太好了。”啟然來到尾巴身前。
“啟然，夠了！”尾巴發出老年人長嘆的口氣。
“師父……”啟然低下頭。
尾巴提醒道：“你的小師弟，不用找了，他的確在凡間，你是找不到他的。”
“是！”啟然應聲點頭。
“這麼多年了，你對她還是放不下嗎？”
“師父……”啟然出言又止。
“你雖然拜我為師，貧道清楚沒有當你師父的資格。”
“哪個傢伙跟你說了？”以他靈魂之軀，能在人間與下界來去自如，儘管是以前五鬼門的門主也沒有這種待遇。
“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女娃的靈魂已經轉生太多次，早就已經沒有能力支撐住正常人的身體，你為她這樣違逆天道，真的值得嗎？”
“何為天？”啟然背過身去，靠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
“天既是所有生靈的掌控者，所謂天道便是順萬物修本性。”
“小師弟他怎麼樣了？”啟然知道能讓他師傅翻以前自己的事情，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他也會看出些貓膩。
尾巴道：“他替你承擔所有的罪孽，喝了孟婆湯之後，在十八層地獄中，為師不忍心，才將他帶了出來。”
“這麼說，他曾在下面呆了一段時間了。”啟然還在好奇，為什麼小師弟會突然在人間蒸發，啟然動用了很多關係，也沒找到。啟然拍拍尾巴的肩膀：“回吧！我不動這些孩子就是了。”
“啟然……”尾巴站起來，黑色的氣息在手掌凝聚，凝成一把黑色的刀刃。
“跟我走吧！連同他一起，閻羅答應過我，不會追究你的過錯。”
“看來你來這不是那頭犟驢的意思。”
“就這樣？”本寶寶有些發愣，看著胖子。
你還想怎麼樣？胖子打著哈氣，說道：“他沒殺你，已經給你師父面子了。”
本寶寶低下頭。
胖子接著說道：“孟婆湯，不錯的東西！可以忘記一切，你們在五鬼門使用的孟婆湯，經過稀釋會有些殘留，而這個老頭，給她使用的孟婆湯，不但沒有經過稀釋，反而是正常孟婆湯的數倍的量，直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吧！為什麼她從出生開始，不但容易招鬼怪，而且脆弱到無法使用一個身體，就是因為，這個……”
“你……”尾巴對著餓鬼隔空一拍，胖子倒飛出去數米之遠，若非他數年來一直使用這個身體，對這個身體有一定的契機，這一掌已經將他拍出這個身體了。
躺在地上的胖子並沒有立馬站起來，接著說道：“我可以不找五鬼門的麻煩，可以讓他們在一起，這是小神棍的選擇，他沒有怨恨，我也不會。殺了他，你們不但可以永遠在一起，我只要這小子的靈魂，我就能找到小神棍。你要想清楚，若是這老頭將你做的事情全部翻出來，就算你們逃脫下面的追殺，上面的呢？我不一樣，本就是個惡靈，就算我說，上面下面都不會相信我的話。你確定讓這個定是炸彈留在你身邊？”
“師父，他說的對。”
“你的小師弟，你是看著他長大的，他的善良，他的品性，儘管墜入地獄，他也沒有對你有過任何的怨言，他已經喝過孟婆湯，對之前的事情一無所知，我只是需要他的本性，帶我脫離鬼靈的身份，你看，以普通人活下去，我可以的，只是笨了些，我相信我可以的。”
“我需要你的力量！”啟然下定了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