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花哭得很傷心,她想到了自己的家庭,想到把她當命賣的家人,想到使勁被壓榨的年年月月。

媽媽也總是打她,自從生了弟弟後,更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我想春嫣了。”王小花哭泣道。

“想她有什麼用。”沈初楠翻了個白眼。

“不是的,”王小花抽噎,不住的低頭抹眼淚,揉著被掐紅的臉,“有她在的話,阿媽就不會這麼掐我。”

確實,遲春嫣生的好看,又是樂團的獨一份,王媽在對小花動手動腳的時候,面對著這麼大的姑娘也不好意思動手動腳。

畢竟王小樹還要娶媳婦呢。

雖然他還小。

沈初楠才不管呢。

她直愣愣得走上去,像王媽揪著小花那樣掐著小樹的耳朵,看著他的眼睛指著他道,“快給你姐姐道歉。”

王小樹真被嚇著了。

他看著這個厲害的大姐姐,她的瞳孔裡映著的是自己的身影。

一步一步,越來越大。

王小樹忍不住了,剛抽噎了一聲。

“你再哭!”沈初楠惡狠狠地,皮笑肉不笑。

看著旁邊走來的她媽,王小花有點怯了,“初楠,要不我們算了吧。”

她覺得好怕她媽,一想到就忍不住嚇得全身發抖。

王媽才不吃她那套,看著寶貝兒子嚇壞了似的一動不動,她乾嚎一聲,飛快跑去,邊哭邊喊,“我的兒子喲。”

路人都被她健壯的身體笑到了。

眼見著跑去沒用,兒子還是和丟了魂樣的怯生生站在她身旁,不斷吮吸著手指。

“我的小樹喲,”王媽道,指著沈初楠的頭,“我兒子有說錯麼,你穿的這麼好,必定是隻狐狸精。”

沈初楠才知道王小花過得什麼日子。

怪不得她進文工團的時候,她像只小鵪鶉似的不住的往遲春嫣身旁鑽。

文工團穿的好看怕是再正常不過了。不過在熱愛兒子的王媽嘴下,女兒這種花枝招展就又成了她的罪過。

王小花抽噎道,“我明明把錢都有給你們的。”

是有把錢給她們。

但是錢不夠多唄。

王媽早就對遲春嫣她媽看不慣了。

自己女兒沒用,連累自己兒子受苦。

她這樣想著,又惡狠狠地掐著女兒的肩膀,直到她用手怕疼得踉蹌幾步,才一巴掌甩在她本來就被掐紅的肩上,“都怪你不爭氣。”

王小花好疼啊,只是在自己的世界中彷彿沒人救他。

沈初楠看不慣了,她就頂著王媽的指尖一步一步上前,直到王媽覺得不好意思似的收回了手指。

“什麼叫做爭做知識型創新型學習型婦女,”沈初楠怒其不爭,也知道王小花根本沒得指望了,反而把矛頭指向了街邊看戲的人。

姑娘清脆的聲音響徹在清水鄉的街道上。

隨即和唱戲似的,清了清口。

“主席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做的,”沈初楠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我身上怎麼了,我身上花嗎?”

路過的人純粹是被沈初楠那一張出水芙蓉的臉給吸引過來的。

他仔仔細細的看了沈初楠的衣著,確認道,“不花啊,不就是我們的列寧裝嘛,王大嬸,你也有哩。”

這個路過的人輕飄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更多的人。

大家都看好戲似的扇著扇子,轉向了這邊。

小姑娘的聲音擲地有聲,“所以,王大媽,你有這樣的偏見,純粹是你學習馬克思思想還不到位哩。”

沈初楠的衣著當然是沒什麼特別的,陸長城剛還在想覺得她的衣服太破了,能有這樣子純粹是因為沈初楠身段好,穿什麼都覺得婀娜多姿。

那細腰,真是絕了。

少女良好的身段裝在服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