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九條命也不能有恃無恐,待不能這事了結完,夫人可要乖乖回金華宮安心養胎!”林雲墨笑吟吟的說道。

“臣妾還打算回煙浮國,這可是皇上一早就應承了的!”千山暮的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林雲墨略一猶豫,沉聲道:“如此,朕陪夫人回去便是,只是不可久待!”

“真的麼?皇上可真好!”千山暮粲然一笑,回煙浮國本來也只是了結一些事,也耽擱不了幾日,“那皇上要如何解決那女子之事?她可是天禹國來和親的賢媛郡主?”

“天禹國的郡主?”林雲墨收斂了笑意:“隨同來的還有誰?”

“好像有天禹國二皇子玉遠,二皇子妃,還有二皇子那個長子,不過昨日那場大火後便音訊全無了。”千山暮託著下巴,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漸漸的眼皮生澀,打起了瞌睡。

林雲墨見狀輕聲道:“夫人累了,快些睡吧,那郡主之事,朕自有主張。”

千山暮迷迷糊糊嗯了一聲,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側過身很快便睡了過去。

白骨鎮周邊群山環繞,夜裡也是涼意岑岑,林雲墨怕她著涼,便扯過一旁的薄被給她蓋好。

隔日,天清氣爽,空氣裡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大火燃後的嗆人之氣。

白骨鎮隸屬方城管轄,大火之後,方城縣令迅速撥了銀兩,派了人過來查清失火緣由,安撫民眾,核查傷亡者丁籍,一應損失記錄造冊,條目清晰,處置得當。

林雲墨聽黃頁一一稟報完,著重問了一句:“方城的縣令是誰?”

“回皇上,蘇燦!”

“李繼,記下名字。”李繼答應著,拿出手中冊子劃了兩筆。

林雲墨又看向黃頁問道:“若是查到天禹國二皇子的訊息,速來稟告,還有,昨日救了皇后的那個郡主可曾醒了?”

黃頁躬身應道:“回皇上,那女子已經醒了,此刻由裴姑娘看護著,昨日,幸而她捨身相救,娘娘才避過那場奪命災禍。”

“皇后又是如何結識的這郡主?”林雲墨突然問道。

黃頁這才將玉小龍,賢媛郡主與皇后的之間的過節仔仔細細的又說了一遍。

林雲墨靜靜的聽完,掀了掀眼皮說道:“你先去那邊看著,朕與皇后稍後便去!”。

黃頁這才應聲走了出去。

房舍的主家是位寡婦,性情溫良,其夫前幾年病逝後,她一直沒有改嫁,靠著給四鄰八舍漿洗衣物維持生計。

因客棧大火,她這素日裡冷清的院落突然一下子住進了七八人,相貌談吐皆是不俗,一時間她還有些不適應,儘量唯唯諾諾的躲避著。

耀眼的陽光在樹梢間跳躍,院子中間拉了條細繩,掛滿了大小不一,新舊不齊的雜色衣物,院子一角被細密的籬笆圈了起來,裡面圈了五六隻軟糯絨毛雞仔,正唧唧啾啾的爭搶著地上撒落的穀粒。

這一幕似曾相識,千山暮站在門口,腦中彷彿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那些零碎記憶,忽明忽暗裡又飄浮上來。

“夫人在想什麼?如此出神?”林雲墨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笑道:“隨朕來!”

“皇上要帶臣妾去哪裡?”千山暮回過神來,緊走了幾步跟了上去。

林雲墨握緊了她的手揶揄道:“自然是去報夫人的救命之恩!”

此刻,賢媛正趴在床上,後背的傷處蝕骨般疼痛,她咬牙忍耐著,但更令她焦慮的是,後背會不會留下醜陋的疤痕,越想越懊惱,心底裡忍不住為自己的衝動後悔不已。

林雲墨拉著千山暮的手邁步而入,賢媛呆了一下,那男子背光而立,劍眉微鎖,雙眸淡漠而銳利,修長高大的身材,周身冷傲清孤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散發著傲視萬物的霸氣。

賢媛一下子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她心底即緊張又忐忑,著實慶幸自己沒有壓錯寶。

“不必多禮!”林雲墨走進屋中,見賢媛掙扎著起身行禮,他擺擺手淡然說道。

“今日可好些了?”千山暮走上前,柔聲問道。

“多謝娘娘關懷!”賢媛垂著頭,極力壓抑著後背的痛楚。

千山暮嘴角揚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你很聰明!那日,若不是你捨命相救,我與腹中的孩子性命難保,多謝!”

林雲墨一臉淡然,也不與她拐彎抹角:“你救了皇后,朕許你個心願,全當報了這救命之恩,說說吧,你有何心願?”

賢媛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磕磕巴巴的問道:“皇上,說的,可是真的?無論,無論臣女有何心願都可?”

“朕的後宮容不下你!”林雲墨挑眉沉聲說道:“除此之外,你有何心願朕皆可滿足!”

林雲墨之言猶如一盆冷水,將賢媛從頭澆到腳,她唯一所願便是入後宮,可他一句話,徹底擊碎了她所有念想,她不甘,真的不甘啊!

沉思了片刻,她抿了抿嘴,計上心來,裝作一臉為難的問道:“皇上,臣女聽說,在錦川國,女子有才也可入朝為官?此傳言可實?”

“不錯!”林雲墨點點頭。

“既然如此,賢媛不才,想,想做皇上身邊的女官,不知皇上肯不肯?”賢媛喘息著問道。

千山暮看了下林雲墨,這賢媛的心思轉的還挺快,如此一來,也可時常隨侍在皇上身側。

林雲墨淺淺一笑,頗為不在意的說道:“那就隨賢媛郡主之意,不過,朕可有言在先,朕的身邊可不需要無用的擺設!”

“皇上放心”,賢媛攥緊了拳頭,肅然說道:“臣女定不會讓皇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