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氣息愈發迫近,張封催動仙元法術,心思急轉!

張封心中一動,一枚燈盞落入手中,張封雙目略微一掃,猛的掐滅燈盞,再一掐御風訣,被熄滅的燈盞朝右邊疾速的飛走!

六品真人神識散開一絲,突的察覺有一座燈盞被熄滅,朝右邊飛走。

“混蛋!”黃啟真人咬牙切齒的怒罵,他不敢賭,賭熄滅的燈盞不是正在溫養的黃啟。

身形停頓了一下,迅速朝右邊飛去。

輕巧的接住了還在旋轉的燈盞。

輕吹一口氣,熄滅的燈盞瞬間點燃。

黃啟真人將燈盞收入長袖,雙目赤紅,身形瞬間追了上去。

說時遲,那時是真快。

此刻僅僅不到半刻鐘,張封額頭冒汗,對方的修為比自己高太多了。

自己全力催動仙元之力而且還丟了數盞續魂燈延緩對方竟然還是無法甩脫分毫。

張封一咬牙將剩餘燈盞盡數取出,目光一閃,赫然看見一盞續魂燈內,一襲微小的黃袍正盤膝而坐,雙目緊閉。

黃啟!

張封單手一甩,四盞續魂燈朝四個方向同時散開!

手裡託著最後一盞黃啟的續魂燈,寸步間已到幾十裡之外。

“哼!”黃風真人似乎感受到了對方已經如強弩之末,冷哼一聲。

身旁數道虛影散開,分別朝飛走的燈盞追去。

真身雖然略微慢了不少,但依舊緊追不捨。

張封趁機緩了一口氣,心思不停轉動,趁機凝視丹田。

既然對方會潛淵縮地的法術,指地成鋼和金光牢籠就形同虛設。

正身無影,隱匿身形。

可是現在明顯被氣息鎖定了。

唯一的保命手段只剩下五雷法術了,可是這門法術保不齊不能傷及對方分毫……

仙令牌目前只能提取仙元根本還不能化為己用。

現在只有祭出五雷道法,將黃啟魂體盡數抹除,哪怕身死道消也值了。

張封毫不遲疑,手掐法訣,祭出五雷,

五顆雷珠滋滋滋滋滋作響。

就在此時黃啟真人將燈盞盡數攬入,並無黃啟的續魂燈,已然確定最後一盞必定在此子身上!

“不好!”黃啟真人鬚髮皆張,他敏銳的察覺到,敵人祭出了雷法!

這是要讓黃啟魂飛魄散啊!

“住手!”黃啟真人怒吼一聲,身形暴漲!

瞬間就來到了張封數尺開外!

張封咬著牙,毫不遲疑五指一抓,五道雷法轟然一聲,將燈盞轟的粉碎,黃啟的魂體在雷鳴中頃刻間消散!

“啊啊啊!”

黃風真人眼角崩裂,猛的出手!

嘭!

張封雙手硬生生被罡風斬斷,口吐鮮血,縮地法術強行被打斷,軀體從土裡崩炸出來!

張封劇痛無比,卻無法施展法訣,只能吐血在地上翻滾。

“真次真要死了嗎?”張封連自爆的血魔遁術都無法啟用了。

“呵,噗!”鑽心劇痛,又讓張封不停溢位鮮血。

“跑啊!你跑啊!”黃啟真人狀若癲狂,頭髮皆炸。

果然瘋狂是有遺傳的,張封苦笑一聲,這跟黃啟揍他引出王青灰的癲狂樣子幾乎一模一樣。

現在誰敢說黃啟不是這老王八蛋的至親,我張封第一個揍死他!

張封儘量轉移痛楚,開始胡思亂想。

當時是那兩道天遺古盤吸取的兩道雷紋救了自己,現在雷紋沒有了,還有什麼呢?

是啊?還有什麼呢。

張封強忍劇痛,努力凝聚心神,檢視丹田的天遺古盤。

有什麼呢?有,只有一滴赤紅的鮮血在天遺古盤如死魚一般一動不動。

最後一滴血?

“我要將你剝皮抽筋,將你的魂魄捆鎖日日夜夜折磨!”黃風真人形同如魔,身形瞬間就到了張封身旁。

伸出魔爪似的手,狠狠張封抓去。

噗呲,一滴血突然無聲無息的飛到了黃風真人的手上。

一陣劇痛傳來,黃風真人的手開始冒起了青煙!

“唔啊!”

黃風真人縮起手,發出慘烈的叫聲。

“這是魔血!是他!他回來了!”

黃風真人哀嚎著,驚恐萬狀,猛的一揮。

被沾上血的手臂齊根斬斷!頭也不回地化成一道金光,瞬息消失。

嗤嗤嗤!

那截斷臂青煙升騰,轉眼間就化成了血色枯骨。

只剩下一滴赤紅鮮血停留在那裡,緩緩蠕動。

張封丹田內的天遺古盤金芒一閃將它席捲入內。

那滴血液倒是不掙扎了,老老實實的趴在天遺金盤上面。

“哈哈,呵哈哈!”張封雙臂盡斷,躺在地上,發出慘笑聲。

噗!

笑到一半,又吐出鮮血。

何止是雙臂盡斷,五臟內腑盡數被損,更慘的是根本無法施展手掐法訣治癒。

只能讓被遮蔽的神職令自行緩慢恢復。

真是慘不忍睹。

風吹草低,不見人跡。

一位滿身瘦如枯枝的老者,費力的從土裡鑽了出來,然後大口的喘著氣,好似隨時會風吹燭滅。

“呼呼。”老者喘著氣,面容枯竭,眼眶深陷,只是高挺的鷹鉤鼻很是顯眼。

只見他單手拄拐,費力念動法訣,許久後,兩人的身軀同時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封費力的睜開雙眼,渾身已經無法動彈,他掙扎了幾下,卻根本使不上氣力。

“咳咳咳,不要,不要亂動。”劇烈的咳嗽從一旁傳了出來。

張封費力的扭過頭,看見這窄小的洞府內篝火燃燒,似乎在蒸煮什麼。

一位枯瘦如柴矮小的老者正添著柴火。

“老翁,這裡是哪裡?”張封穩定心神,輕聲問道。

“咳咳,你不認得我了嗎?”枯柴似的老頭,佝僂著身子,緩緩挪了過來。

一副暮氣沉沉,形同骷髏頭的老者湊了過來。

張封嚇了一驚,微微閉上眼,再仔細端詳起來。

然後再閉目回憶自己所認識的人。

“韋……韋九爺?”張封終於鎖定了一個人。

“呵呵,咳咳,還記得就好,還記得就好。”韋九爺似笑卻悲涼,轉回火堆旁燒火。

“你怎會這般模樣了?”張封有些驚詫的道。

“呵呵,你為何不看看自己又是什麼模樣……”韋九爺還是一如既往的剛,懟人的時候都不帶咳嗽的。

張封低頭看見自己雙臂盡斷,已然紮上了布條,身上全部都被捆綁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