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俏掙扎不過,李凌傑已經整個人都罩在她身上。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皂角氣味,一如昨夜他衣衫上的味道。

他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唇上,然後開始生澀的往下試探。

那一寸一寸灼熱的呼吸也跟著拂過她的臉,唇,耳垂。

燙的她心裡也癢癢的。

突然被師兄抱住壓倒的愕然被此時他細緻溫柔的吻引起的悸動取代,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隨著他的吻而變換。

被他吻過的地方像著了火,燒的她整個人都發燙。

也許是蠱蟲開始發揮它的作用,也許是因為她心底對他尚存的好感,葉曉俏不再試圖反抗。

她伸手抱住了李凌傑,開始接受他生澀的索吻,唇舌試探間,李凌傑已經無師自通,明白該如何取悅她。

他也早已沉浸於她芬芳的少女氣息和柔軟的雙唇。

…….

等她再次醒來時已是中午。床帳中的氣味乾淨清爽,窗戶外有清脆的鳥鳴。

一切看上去井然有序,乾淨明媚。於是葉曉俏差點以為昨夜是自己犯糊塗發的一場春夢,直到她嘗試從床上起身。

“嘶”猝然而至的痠軟幾乎貫穿了全身。

“萬萬沒想到師兄說的法子竟然是這樣” 她皺眉盯著床帳,喃喃道。

葉曉俏猛的用被子捂住了自己一張臉。

她再也沒臉見人了。

“師妹,把藥喝了”

李凌傑施施然從門外走來,迎著穿屋而過的清風,手裡又捧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湯。

葉曉俏從被子中探出頭,面色蒼白了,扭曲了,崩潰了。

“師兄,不是吧,你還要······”她無奈叫喊道。

卻只得李凌傑一個白眼,羞惱的瞪她,然後似是想起自己昨夜確實太過分了些,便和緩了面孔,恢復往日的傲然。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昨日不過是為了給你解蠱罷了,這碗藥湯是給你清除餘毒的用的”

“哦”葉曉俏接過碗,訕訕喝了下去。又是她想岔了,怪她怪她。

屋外響起敲門聲,李凌傑沉聲:“進來。”

來人沒想到自己進來後會看到這副情景,顯然的愣了愣。

這對師兄妹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躺在床上那個穿著褻衣,埋在被子裡。

地上那個倒也衣衫齊整,只是兩人間的氣氛卻顯得古怪曖昧。

“陳師姐,你怎麼來了”

還是躺回床上的葉曉俏先開口。李凌傑接過她的藥碗隨手放在桌上。

“我今日來本想看看李師兄的傷,只是他不在房中。然後我想你昨日也身體不適,想看看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卻沒想到李師兄在這兒”

陳輕輕依舊一身紫衣,柔柔道。

葉曉俏頓時有種正房主母到小妾房中尋丈夫的錯覺。

她連忙驅散自己這樣的想法。她和師兄才不是那種關係,只是為了解蠱罷了,師兄都跟她申明瞭。

“不過是些小傷罷了。早已經無事了,只是陳道友你那裡可還有安神丸和燭陰草?我這趟出來的急,東西都準備的不多”李凌傑問道。

陳輕輕面上越發溫柔,像一朵在風中搖曳的紫色風鈴草:“自然是有的,只是那些東西大都在我師弟師妹那裡,不如我回去一趟,取來給師兄”

“既然如此,怎麼能勞煩你再來一趟,不如我和你同去取來,有勞陳道友”

李凌傑忙推拒,說話間兩人已經並肩出了房門。旁若無人的氣氛倒叫葉曉俏不敢開口打斷他們。

“你乖乖在客棧待著,哪也不許去”豈料已經出去的李凌傑突然折返,又囑咐她一句。還把門給關上了。

當著陳師姐的面,葉曉俏沒有頂撞他,只是又把自己塞在被子裡。隱約聽到陳輕輕在門外笑道:“李師兄真是嬌慣自己的師妹。”

“她就是個小孩子脾氣,不叫人管著都渾身不舒服”李凌傑的回答中都帶著一股溫柔的笑意。

切,對著她就冷冰冰硬邦邦,對著陳師姐就笑成春風。葉曉俏又掀開了被子。

唉,不過陳師姐那樣的美人,即使她是男子,在她面前也要化成繞指柔,只為討美人一笑了。

忽略心頭那一點酸澀,葉曉俏胡亂又睡了過去。

醒來時明月在天,已然入夜了。葉曉俏在滿室昏暗中醒來。

“師兄怎麼還沒有回來?”她滿身痠軟的起身,想來還是在和陳師姐在一起吧。

屋外又有敲門聲響起。

“誰啊?”誰會在這個時候找她?師兄是肯定不會敲門的。

屋外人沒有應聲,門卻開了。原來是沉意之,他提著一隻燈籠,在夜風徐徐間走進來。

燈下的人,像水畔綻放的蘭草,他就這樣一邊提著燈,一邊踱步進來。

在柔黃的燈火吞吐間,竟像一幅緩緩開啟的山水畫,令人深刻難忘。

“是我,曉俏。”他笑著在床榻邊坐下,將那隻精巧的燈籠放在一旁。

“你是不是今日偷懶了,怎麼沒見你出去找我玩?再不去玩,這即墨的花燈可就要謝了”

“沉兄,原來是你啊,我今日睡的昏昏沉沉,都沒有想到要出去”

葉曉俏對著沉意之大不自在,她還沒有忘記他先前同她說的那一番話。

“你這麼晚來找我,是想給我送著燈籠玩嗎”葉曉俏擺弄起沉意之帶來的那隻花燈。

“燈籠只是小事”沉意之瞧著葉曉俏,笑意越發清朗。

“我想著,即便你拒絕了我的求婚,可你的神仙蠱也沒有解,至少我們應該再······一次,不然我怎麼好意思讓你欠我一個人情呢?”

沉意之看著身旁披散著頭髮,擺弄花燈的少女,心中卻想著,說不定,這樣就在一起了。

“啊”葉曉俏真的感到尷尬了,她這身上的痠軟還沒有消失,他們就一個挨著一個來幫她解蠱。這誰吃得消啊。

反正以後和沉意之不大可能再見面,就是告訴他,她的神仙蠱師兄已經幫她解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於是她咬牙,道:“沉兄,其實昨天,師兄已經幫我解蠱了,不過你放心,我始終都是欠你的”

沉意之已經開始為她整理鬢邊的頭髮,聞言,那如蘭花瓣一樣的手微微一僵。

“你說什麼?”沉意之依舊微笑著,但他身後的影子在不斷跳動的燈火映照下,顯得飄忽猙獰。

“哦,我聽到了”

葉曉俏感到氣氛有點不太對勁,燭火下沉意之的神情沒有變化,只是多了一份冷然和邪異,讓她心中發毛。

“沉兄······唔”她剛剛想開口,就被沉意之壓倒在床榻上,本就酸澀的背後傳來的痛楚讓她忍不住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