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暗自笑了笑。

他本來也沒打算對藍玉動手。

只是為了把眾皇子這灘水攪渾。

就像朱標。

以前的他沉穩冷靜,心思縝密。

有時候就連老朱都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可是現在只要把他在意的底牌抖出來。

真正觸動他的利益的時候。

他就會方寸大亂。

甚至有些心緒不穩。

“毛驤,咱叫你找的那個叫鄭和的人,怎麼樣了?”

“陛下放心,已經有線索了。”

毛驤是一個辦事幹淨利落的人。

而且絕對忠心。

是老朱的左膀右臂。

“嗯,你下去吧!”

天色已晚,老朱讓所有人都離開了。

自己一個人獨自坐在東閣裡。

他要等那筆記的出現。

凌晨。

金光閃現。

“這兩天可把我累壞了!老朱頭子倒是會在宮裡享福,讓我們給他跑腿。”

開篇照例是黑老朱的話。

老朱已經習慣,不打算跟這個小兔崽子計較。

“還好剿匪大獲全勝,老朱頭子就算想找茬也弄不了我。”

老朱神色一垮。

咱看起來就像是個沒事找事的人麼?

“這次回京城,想必是藍玉真的做的有些過分了。大哥心神不定的,看樣子都快哭了。”

“不過也不希望老朱真的一氣之下把藍玉殺了。要是藍玉這麼早就死的話,必然會引起大明動盪,現在大明可剩不下多少像藍玉一樣的悍將了。”

“要是藍玉這性子收一收,說不定真的能走進老朱頭子的心裡,成為他的心腹。哎,他太剛了。跟老朱頭子這樣的悶騷相處,就得玩點套路。”

半晌,金光消散之後。

老朱坐在原地沉思。

這小兔崽子的話雖然不好聽。

但是句句都是實話。

而且都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老朱做了這麼些年皇帝,包括戎馬一生。

很少有能夠與他談心之人。

就算是馬皇后,也有些話不能講。

有時候。

老朱都希望有一天。

朱楹能夠真正的與他對談。

藍玉,還是要處罰一下。

要不然,咱的天子威嚴何在。

大明的法度何在。

還有這些皇子們。

也該是時候聚在一起了。

既然京城已經亂了。

那咱就不擔心更亂。

反正至高統治權在他的手裡。

整個京城,乃至整個大明都是一盤棋。

所有人都是棋子。

再怎麼亂。

下棋的人一伸手,都能夠將棋盤肅清。

與此同時,安王府邸。

朱楹正美滋滋的躺在床上,等待著系統的獎勵。

結果,今天系統給他彈出來一本書。

上面記載著古往今來的兵陣陣法,佈陣以及破解之法。

朱楹粗略的掃視了一遍。

有他認識的八陣圖,混元一氣陣等等。

當然還有許多聞所未聞的陣法。

拿著這本書,他就是陣法大師。

可惜,這本書太厚了。

朱楹向系統請求。

能不能把書中的內容直接傳承給他。

可是,系統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他三個字。

自己看!

朱楹沒辦法,只能半夜藉著燭光。

一點一點的學習著陣法。

同時也在好奇的思索。

根據以往系統的獎勵來看。

給出的獎勵很快就有用武之地。

難道這次。

要幹仗了?

不對啊!

自己剛剛乾仗回來啊!

朱楹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索性也就不想了。

先學再說。

這安王朱楹雖然排名靠後,不爭不搶。

可是天資倒是也還算聰穎。

學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學會了許多陣法。

此時,在朱楹的眼裡。

這些皇宮建築再也不是毫無秩序了。

他們似乎也都按照一種特殊的形狀排布。

不過卻跟陣法大有不同。

應該叫風水學。

“哎,睡覺睡覺,腦子都該炸了。”

朱楹倒頭睡去。

明天還要上朝應對老朱那心黑的老頭子。

活得真累!

很快,時間就到了第二天。

早朝上。

文武百官都異常謹慎。

表情十分凝重。

大家都感到了氣氛的不尋常。

而藍玉在朱標的眼神示意下並沒有上去與他交談。

而是乖乖立在一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海嘯。

老朱讓眾人平身之後。

就開始處理那些大臣們遞上來的奏章。

等到最後的時候。

老朱已經處理完所有事。

將目光轉向藍玉。

“藍玉,你給咱出列。”

“你可知罪?”

面對朱元璋的威壓。

藍玉竟然凜然無懼。

直接頂了回去。

“啟稟陛下,末將,何罪之有?”

看到藍玉這般模樣。

朱標氣的握緊了拳頭,恨不得上去錘他。

他說你有罪,你有罪就是了。

頂什麼嘴啊?

老朱眯了眯眼睛,面無表情的看著藍玉。

“藍玉,你在皇宮的這段時間。你的部下,在京城裡胡作非為,欺男霸女,擾亂社會秩序。”

“而且,還當眾辱罵太子。”

“最可氣的是啊,他們都說,他們是奉了藍玉大將軍的將令,行樂三天。”

“咱問你,你這樣做,與那些土匪盜賊之流,有何區別?”

朱元璋厲聲喝道。

藍玉愣了愣。

“陛下,末將認為,將士們在前線奮勇殺敵,實在辛苦,屬實應該放鬆一下。”

得!

文武百官眼前一黑。

這是真敢說呀。

典型的嫌命長了。

老朱更是被氣的深吸一口氣。

給你機會呢你也抓不住啊!

本來想讓你懲罰輕一點的,這回好了。

不罰你,咱的威嚴就沒了。

“胡說八道。難道放鬆就是建立在擾亂百姓的基礎上麼?就是建立在踐踏大明律法的基礎上麼?”

“你這樣做,與公然**天子威嚴有何區別?”

老朱拍案怒吼。

而這時的藍玉終於看出端倪。

連忙跪在地上。

“陛下恕罪,是末將的過失,末將應當約束部下,打造一個紀律嚴明的軍隊。”

“這些暫且不論。”

老朱擺了擺手。

“你給咱解釋解釋,將令大於天是什麼意思?”

終於問到了正題上面。

朱標的心隨即提到了嗓子眼。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是末將約束眾將士的法度!”

藍玉回答道。

“昔日大漢,周亞夫也曾拒絕大漢天子入軍營。在軍營中,自然是將令最大。”

“可是,這是咱的京城啊!”

朱元璋拿起玉如意。

“而且你計程車兵心中只有你的將令,已經完全沒有咱得天子令了!”

玉如意輕輕敲在桌案上,發出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