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過去,夢凝的身體已經被改造的差不多了,鳳棲的藥也給她停了,靈脈也不需要再接著換了,就是要隔三差五去一次九十九重天接受舒瑤給她渡靈力。
這天夢凝再次生無可戀的來到了九十九重天,看著舒瑤越來越大的肚子,夢凝不禁懷疑那孩子生下來就會是個人形。
一般一出生就是人形的胎兒對於他們來說是天生的靈胎,這樣的孩子往後修煉的路一定是順風順水,不會有任何差錯的。
這也是為什麼人類若是走上修仙這條路總是比妖族修煉這條路容易的原因。
“您把靈力都傳給了我,這孩子怎麼辦?”夢凝坐在了那個自己專屬的蒲團上,背對著舒瑤問道。
“她自有她的修煉之法,我與她並不相融。”舒瑤道。
“自己的孩子,也不相融嗎?”夢凝好奇道。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路要走,我的任務只是帶他們來到這個世上,而並非事事都要我事無鉅細的教給他們。”舒瑤道。
“這話若是讓雲瀚聽到了,他又要摔東西了。”夢凝是不大認同這句話的,但親情真的是人族獨有的情感,在沒有人族前,所有的生靈從出生到死亡都是靠著自己的。
“他沒有出生在我們那個年代,所以他不理解我,看看崑崙君他們就知道了,他們對於自己的父母並沒有什麼感情,啊,他們好像沒有父母...”舒瑤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算了,我們還是直接開始吧,這天我實在是聊不下去了。”夢凝看著已經開始在門口不耐煩的來回踱步的雲瀚覺得這個話題實在是不適合再被他聽到。不然他隨時衝進來將她抗走就不好了。
已經成功被渡了舒瑤三分之一靈力的夢凝如今在洪荒內已經是打遍洪荒無敵手了,如果舒瑤不參戰的話。
擁有著無上靈力的夢凝也真的按照舒瑤的願望,接手了縹緲閣,開始當起了縹緲閣的老闆娘,一如往日的舒瑤一樣,躲在櫃檯後面偷懶,只有當迎接到了真正的客人時,才會從櫃檯後冒出頭來,揉著惺忪的睡眼為真正的客人服務。
不過在外人眼裡她大部分時間都是睡著的,但只有縹緲閣裡的幾隻小的才知道,她的神識已經飄散在凡界各處,偷窺著凡界各處的景象了。她的魂魄偶爾還要脫離肉體飄到混沌虛無處替舒瑤看一眼那裡有沒有異動。
一天天看著無所事事,但實際上忙的要死。
說好的是退休悠閒生活的,實際上卻反倒比之前更忙了。
但這樣的日子卻讓她們過的十分舒坦。
隨著時間的推移,夢凝需要接受的靈力越來越少,舒瑤的靈力也越來越微弱。
等到最後一天,舒瑤靈力快消失殆盡之時,那個倒黴的小蓮花居然出生了。
儘管他們都知道這個小生命會在某一天出生,但是他們千算萬算沒想到舒瑤會在這一天選擇生下這個孩子。
那天的場面簡直慘不忍睹,夢凝至今回想起來都會冷汗直流,她都忘了最後她是怎麼鼓起勇氣抱了一下那個孩子的,她也不記得那天舒瑤對著她都叮囑了什麼,反正那一天過後,壓在夢凝身上的擔子莫名的重了起來。
她已經不記得她被六界生靈強行推上神壇是什麼樣子的了,她只記得六界同悲,那種將靈魂被撕扯著痛。
龍淵是在主持完她繼承上神地位的第二天於九十九重天的那顆活了不知道幾千萬年的桃花樹下自盡了。
六界接連失去了兩位大神,這意味著六界的整體戰鬥力又下降了,但好在夢凝和雲瀚被迫繼承了他們的修為,所以他們的離去也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但還是有很多受過舒瑤恩澤的生靈悲傷的十分真心實意的。
經歷了第一位主人去世的縹緲閣乍一看一切如常,可又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縱然他們依舊在裡面吵吵鬧鬧,可總是覺得這個地方,缺了什麼。
當初冬的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時候,夢凝難得的搬了個板凳,坐在了縹緲閣門口,用手接著一片片的入手即化的雪花。
雲瀚本以為她只是心血來潮玩一會,結果她就那樣在門口坐了一天,用手接了一天的雪花,還沒有用靈力護著自己,任由自己的手被凍得沒有知覺。
“想鬼夙了?”雲瀚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卻聽得夢凝一激靈。
“沒有,就是覺得自己很久都沒有注意過這些天象了,記憶裡中的下雪,好像還是在忘川。”夢凝嘴硬道。
“還說沒想他?忘川落雪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而且忘川落雪不還是為了他嗎?”雲瀚故作醋意道。
“就是想他了又怎麼樣?你把他拖出來打一頓啊?”夢凝伸手捏住了雲瀚的鼻子微笑著說道。
卻不料雲瀚直接將她扛了起來,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了二樓:“將他拖出來打一頓是不可能了,但是打你一頓還是可以的。”
至於怎麼打,神仙打架...凡人自行領會吧。
小狐狸和雅瓊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們倆打情罵俏,而後忍不住在客人們的酒裡多加了好多的醋......
於是那天不幸點了酒的客人們都一臉絕望的將酒強行嚥了下去後,紛紛交錢結賬跑了。
沒有辦法罵也不能罵,打又打不過,只能幹了這口惡酒,而後揉著自己的胃飛速的跑掉,生怕晚一秒後上的菜裡面都放滿了醋。
成功憑著一己之力趕跑了全部客人還成功的收了費的小狐狸和雅瓊這才十分開心的關上了門,又十分開心的去了後廚告訴顯瑞今天的菜都不用做了後,他們兩個也十分開心的去了二樓。
夫諸趴在櫃檯上看著這秀恩愛無下限的兩對兒,對著二樓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也應該找個伴了,但是洪荒裡如今配得上他的生靈幾乎沒有,所以他只好繼續單著。
縹緲閣無故關門三天,門口的破袋只好被迫忍飢挨餓,用自己羅漢的力量祈禱小狐狸早點好起來,畢竟作為一個胡蘿蔔粥吃習慣了的和尚來說,不能吃粥簡直是太痛苦了。
結果羅漢的力量大概是失靈了,小狐狸在二樓躺了五天才下來,夢凝更慘,躺了十天。
而這期間,沒有爹孃師父師孃管制的小豹貓無意中闖出了一個要捱揍到黎明的大禍。
事情是這樣的,雖然以上那四位沒有出現,但縹緲閣的廚師還是完好無損且單身的,所以縹緲閣依舊營業。
小豹貓仗著無人管制,不僅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意切換了獸形和人形,還故意跳到客人身上要吃的,甚至還抓傷了一位老爺爺的臉和脖子...
嚇得夫諸這個萬年都不化一次人形的老吉祥物都從櫃檯上直接化作人形跳了下來,將小豹貓從那位無辜的老爺爺身上拽了下來。
好在老爺爺是常客,家裡也是知道些縹緲閣裡的秘聞的,所以並沒有受到驚嚇反而有些期待小豹貓能再變一次給他看,但是他周圍的客人們並不這麼想,該亂叫的亂叫,該暈倒的暈倒,該逃跑的逃跑,弄出了很大的亂子。
夫諸只負責抓住小豹貓並不負責善後,所以他只是拎著小豹貓去了後園揍它,等他重新回來的時候後,雅瓊和顯瑞已經聽到動靜從二樓和後廚走了出來,正一臉茫然的看著散落的桌椅板凳和被嚇暈的客人。
看到夫諸人形從後園出來後,更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異口同聲道:“你都多大了,化形不知道背這點人嗎?”
無故替那小崽子背了鍋的夫諸瞬間將小豹貓抖了出來,於是剛捱了一頓揍尾巴都快被打折了的小豹貓又遭受了一頓來自雖然是養父卻勝似親爹的父親和叔叔們又揍了一頓。
這下尾巴骨是真的折了,並且身上被養的溜光水滑的毛毛也被無情的剃掉了。
小豹貓由於尾巴折了,所以尾巴躲過一劫,於是等夢凝和小狐狸再次看到小豹貓這個小可憐的時候,發現這小崽子渾身上下只剩下了一條尾巴是有毛的。
“咦,你這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你爹居然把你的毛都給剃掉了啊?脫了毛以後你真的好醜哦,要不你變回人形吧?”夢凝抱著正在她腿上啜泣的小豹貓道。
“嚶嚶嚶嚶嚶嚶...”爹爹說罰我身上的毛沒恢復從前的長度前,不准我再變回人形。小豹貓哼唧中還打了個嗝。
“那也不能一隻這麼醜著啊,看著太難受了,要不我給你做個小衣服吧,正好也是冬天了。”夢凝揉了揉小豹貓的腦袋安慰了下。
“嚶嚶嚶....”不要,你做的衣服更醜。
小豹貓這句吐槽剛說完,夢凝就將它從懷裡扔了出去,有點倒黴的是,小豹貓是屁股著地的,所以它剛長好的尾巴骨又碎了。
“哇----”終於承受不住這份委屈的小豹貓一下子哭了出來,嚇得夢凝趕緊將它重新從地上拎到了自己懷裡後,捂住了它的嘴巴。
聽到動靜走過來的小狐狸一臉的問號:“怎麼了?怎麼還哭了?”
小豹貓掙扎著想解釋,卻被夢凝惡人先告了狀:“我心疼他想給它做個小衣服穿上,結果它卻嫌棄我做的衣服醜。它不肯穿也就算了,還非要從我身上跳下去,把自己尾巴骨重新摔斷了!”
“!!!喵嗷!!!”受不了這委屈的小豹貓一個用力從她懷裡掙脫了出來,而後撲倒了自己孃親身上抽泣。
“喵喵喵!嗷!!”師孃騙人!是師孃把我扔出去的!!!小豹貓委屈的連小奶音都出來了。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亂說!”夢凝狡辯道。
自家兒子委屈成這樣,誰說謊小狐狸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只是夢凝的孩子氣比小豹貓更難得一些,所以小狐狸不得不偏心自己的好姐妹,讓自己兒子背了鍋,不過這鍋也不白背,小狐狸到底是給自己兒子做了個遮醜的小衣服,衣服上還繡了一隻縮小版的小豹貓,夢凝也不甘示弱的用靈力在小豹貓的上方補了一隻縮小版的火鳳凰。
小豹貓對此十分嫌棄,但礙於整個衣服還是自己孃親做的,於是只好強忍著嫌棄穿了進去。
衣服自然是十分合身的就是那個鳳凰有點礙眼,所以小豹貓趁著無人的時候,將衣服脫了下來後,將那個火鳳凰撕扯掉了,但是由於沒有靈力的幫助,火鳳凰是沒了,衣服卻也毀了。
小豹貓看著被自己咬的稀巴爛的衣服兀自在帝休樹下生氣,卻被夫諸逮了個正著。
當小豹貓哼哼唧唧的將自己的煩惱說了一下後,夫諸難得好心的將它咬壞的衣服復原了,成功獲得了小豹貓一個沾著口水的親親。
夫諸雖然臉上嫌棄的將那口水擦掉了,等小豹貓開心的跑開後,還是忍不住偷偷回味了這個帶著奶味的親吻。
或許是它真的孤獨了太久了的緣故吧。
小豹貓穿著新的沒有因著火鳳凰的小衣服在夢凝身邊十分神氣的嘚瑟了一圈後,成功又被揍了,這次不是夢凝揍得,是他師父雲瀚揍得,揍得理由十分簡單粗暴:師孃賞的東西居然還敢嫌棄,怕不是沒捱過毒打。
連著被揍了三次的小豹貓十分憋屈,於是又趁著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拎著自己的寶貝家當十分有骨氣的離家出走了。
結果剛出了縹緲閣的門就被門口的破袋給扔了回去。
破袋本來是不想管這件事的,結果不小心發現他的小包裹裡面有幾樣不能輕易流落在外的寶貝,於是只好暴力將他扔了回去。
被扔回了縹緲閣的小豹貓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最近肯定是犯了太歲,十分的不順。不能離家出走又打不過自己家裡的長輩,小豹貓十分憋屈的撓了撓地板,結果不知道這地板是不結實還是它最近的修為真的上漲了,它只是隨便撓了撓結果地板卻被它撓了個洞出來。
“我現在原地去世好像是來不及了,反正刨都刨了,壞也壞了,我豁出去了!反正都是要捱揍的!”一瞬間想明白了的小豹貓瞬間覺得輕鬆了不少,扔了自己的小包裹後,它撓的更歡實了,就這樣挖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小狐狸和雅瓊一下樓就看到了大堂多出來了一堆土,土後面是一個大洞,而他們的兒子,正撅著小屁股沉迷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