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巔之上,四大世家的楚家在此紮營,因為夏侯子龍的退出,其他三家也分道揚鑣,什麼聯盟都不過只是表面兄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真正的聯盟。

楚家聽著這一片罵聲,心裡好是不舒服,尤其是楚家少爺,狠狠就是一拳頭敲碎了地上的石頭,“哼,哪家的狗在這裡亂吠?”

管家見他如此惱怒,便是勸說道:“少爺,由他去吧,老爺吩咐過只尋求靈源。”

“哼,靈源靈源,少拿我爹來壓我,我今兒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楚家少爺雖然嘴上沒服氣,可是終究還是忍住了。

然而此時老六的叫罵聲已經是點名道姓的逐個逐個罵,楚家少爺一聽自己菊花殘就暴跳如雷,站起來指著半山腰反罵道:“何方狗賊在亂吠,有本事報上名來!”

“你爺爺我是你爹,叫你祖宗做甚?是不是姐姐嫁不出去想你姐夫我了?你妹妹可是不會答應我跟你姑姑睡在一起的,因為你女兒說她長大後得跟我,哈哈哈……”

老六似醉非醉,罵起來有滋有味還帶一陣狂笑。

楚家少爺一聽便是暴跳如雷,“你他孃的瓜娃子有本事站出來,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全家。”

“瓜你孃的瓜娃子,爺爺我在山腰懸崖邊等你,趕緊過來,不然你娘說她要我幫你生個弟弟了!”

“啊……匹夫,你給老子等著,你爺爺楚中田這就來收你狗命!”楚家少爺徹底狂暴了起來,提起大砍刀就凌躍而起,不顧夜色狂奔而下,管家攔都攔不住。

而老六卻是笑道:“喲,原來是楚少爺呀,我還當是史家小舅子呢,來來來,你皇甫爺爺在這裡等你!”

而另一個山頭的林家少爺聽到了楚中田的話,惱羞成怒,“他奶奶的楚中田,竟然給老子戴綠帽,你們跟我來,今晚不把他宰了我不姓林!”

之所以徹底解散聯盟的事估計大家都明白了吧,都綠上了還表面大爺的兄弟。

老六仍然一邊罵一邊狂笑,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然而皇甫家聽到老六這話明顯就是想要陷害,哪裡願意做冤大頭,便是也提刀直奔而去。

雨勢一點也不大,但是能讓氣氛顯得更是沉悶。戰天的小把戲也很成功,估摸著那些人快要到了,便是撤走,而滅了火後誰知道誰是誰,到了那裡的人便是打了起來。

論人數,皇甫家自然是最多的,但是論實力,楚家明顯不輸給誰。

三大家混戰起來也有數百人,場面異常慘烈。

而其他一些地方的門派聽到有人打起來了,不禁都警惕起來。自然也有一些在沾沾自喜。

更有的無聊跑來看戲,雖然黑燈瞎火看不到,但是聽聽慘叫聲也會感到沒那麼鬱悶。

不過有些人也聰明至極,知道海水捕撈也會殃及魚池,所以先下手為強,竟是趁人家看戲的時候搞偷襲。

一時間整片山頭越來越亂,慘叫聲也越來越慘烈。

本來平靜的一個夜裡,因為戰天的興風作浪,整座山都熱鬧了起來。

而遠在山谷腳底下的無雙聽到了大戰的聲響,臉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武神,你聽到了嗎?”

武神自然也能聽到半山腰的打鬥聲,可是如果只是簡單的戰鬥的號角,無雙又怎麼會明知故問。

武神皺了皺眉頭問道:“將軍指的是慘叫嗎?”

“不,那是江湖!”無雙搖了搖頭說道:“你好好聽一聽,好好感受一下江湖,感受一下他們是多麼的可笑!”

武神自然從戰天的開始挑釁就有留意,也明白戰鬥的起因,便是問道:“這就是江湖嗎?”

“是啊,這就是江湖,你永遠也不知道危險從哪裡來,為什麼會來,也不會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結下什麼仇人什麼時候死去死在誰的手裡,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武神自小從軍,哪裡懂得江湖世上,他只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什麼樣的戰場應該殺什麼人,哪裡知道什麼是仇恨。

在那無情的茫茫沙場上,從來就沒有什麼過夜的仇恨可言,要麼你死,要麼我亡,如果有,那就證明戰爭已經毫無意義。

“敢問將軍,那人為何要惹來仇恨?難道他就不怕自己還沒開始尋找靈源就已經死了嗎?”

無雙搖了搖頭說道:“此人才是江湖中的王者。”

“是因為他很厲害?”

論武功,武神從來不虛任何人,即便萬千敵軍鋪天蓋地捲來他獨自一個人也會抱著必勝的信念。

“不,是因為他有腦子!”

“將軍何出此言?”

“你征戰沙場也不下百場了,如此天氣你覺得可否適合開戰?”

“當然不適,昏天暗地,軍心疲憊,還得眷顧雨勢,實則不適合!”

“那你以為他為何要挑起事端?”

“難道不為靈源?”

無雙又是微笑道:“事實上他不過只是替別人挑起事端。”

“屬下不明白!”

“江湖不同沙場,靠自報家門造勢的皆為鼠輩,此等背腹受敵的地形,沒有誰願意惹眾怒,他這樣做,無非只是移花接木借人殺人。”

“何為借人殺人?”

“他一連帶提三大家的名號,無非是冒充其中之一,燈火昏暗,又不知到底誰是誰,惱羞成怒之人大多都會失去理智,打起來不會顧著對方是誰,只知道他是敵人,等其他人到了懸崖邊上,那人早已離開了,從而其他人都會以為其他人是那挑事者,自然就免不了一場惡戰。”

武神點了點頭,“果然英明!”

無雙卻是嘆息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從來都不願意南下征討?”

“將軍已經說過了!”

“那是因為受苦的永遠都是百姓,征討需要用到的詭計更是多端,不然就鬥不過別人,從而功虧一簣甚至反遭吞噬,江湖之亂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當年我之所以從軍為將,那是因為我也不希望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寧可堂堂正正地在沙場上死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