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嘛？呵呵，我以為你還是那麼執著心裡還放不下對少羽的仇恨呢。”
“他沒跟你一起？”
說起獨孤少羽的事，凌紫凨不禁就覺得好笑，“他？他為什麼要跟我一起，他又不是我的誰，我又不是一定要跟著他，來，既然都是老熟人了，何不過來喝一杯？”
衛天沒有拒絕，坐到了凌紫凨對面。
“你何如此酗酒？”
凌紫凨看著衛天，無奈地笑了笑：“除了酗酒，你告訴我我還能做什麼？”
“那你為何要作踐自己？”
“作賤？”凌紫凨不禁覺得可笑，“兩百多年前，那時候你爹也還年輕，我在兩百多年前就應該身處青樓，如今找不到活著的理由，作踐自己又算得了什麼？”
“……”
凌紫凨不禁覺得可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關心我？”
衛天仍然是顯得冷淡，“我不知道何為關心，你若是要如此理解也罷。”
“那你喜歡不喜歡我？”
“……”衛天看得出凌紫凨的醉意，此番話卻是萬萬不能回答。
凌紫凨又笑了笑說道：“衛天，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一也會愛上一個人，跟她一起成親生孩子？”
“沒有！”
“那你活著是為了什麼？”
“為我爹報仇！”
“哈哈哈……好一個為你爹報仇，你跟你爹真的是太像了，你知道嗎？你爹當年也如你一樣，不惜一切只為了找少羽報仇，可是他明明有機會報仇的時候卻又跟你一樣下不了手了，你知道他最後為什麼而活著嗎？”
“為了什麼？”衛天對他爹的瞭解少之又少，但是他卻跟平靜。
“他為了一個女子，你可知道他當初喜歡上了一個知書達禮的將軍女兒？”
衛天搖了搖頭，“那是我娘嗎？”
凌紫凨也搖了搖頭，“她就是獨孤雪兒，那個我永遠也比不上她的獨孤雪兒。”
“劍仙獨孤小邪的妻子？”
“沒錯，本來我才應該是他的妻子，可是我終究還是選擇了成全他們，你爹很愛雪兒，就跟我一樣，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能過得更幸福，他也選擇了放棄自己的幸福成全了雪兒。”
“……”衛天還真未曾聽聞此事。
“你爹是個好人，是個男人大丈夫，我這輩子佩服的人並不多，而他就是其中一個，真沒想到兩百年後，我還能與他的後人一起喝酒，造孽啊！”
“你……為什麼是一個人？”衛天看得出凌紫凨的失落與絕望，便是問了起來。
凌紫凨卻是沒忍住眼眶裡的淚水說道：“為什麼？大概是因為我不配呆在他身邊吧，我已經跟著他兩百年了，未曾後悔半刻，可是他卻終究讓我失望了，是我拋棄了他，我就不應該一直跟著他，為什麼當初你不把他直接殺了？也許那樣我就可以隨他而去做一對亡命鴛鴦吧！”
“你喜歡他？”
凌紫凨不可否認這件事，“也許吧，可是我想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我這輩子也許註定就是一個悲哀。”
“為什麼？”
這時候小二把酒拿了上來，凌紫凨開封后直接拿起酒罈就往嘴裡灌酒。
衛天便是也開封一罈，與她對喝了起來。
凌紫凨一邊喝酒一邊跟他說她與獨孤少羽之間的事情，有些事也許憋著就是不舒服吧！
獨孤少羽在村莊裡呆了一天，一邊淋著雨水一邊吹著笛子，從未移動半分！
而慕容練靈跟著戰天的這一群曾經的夥伴也是慢慢融入了氛圍，曾經的那種群居感覺又回來了。
一天又這麼過去了，雨卻並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天色一整天都是灰濛濛，雨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凌紫凨與衛天喝了一天的酒，酒罈已然空了十幾個，凌紫凨一直醉意有加，可是怎麼也醉不去。而衛天估計就是一直在喝水，頑強的意志讓他從根本上就臉不改色。
凌紫凨與獨孤少羽的故事也是說得七七八八了，凌紫凨最後又是喝了一口酒，帶著幾分無奈笑道：“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我以前就一直沒有發現呢？還是我一直都被自己給矇騙了？”
然而衛天卻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錯了，他這麼說是因為他在乎你！”
“在乎我？呵呵！”凌紫凨說什麼也不會相信這樣的安慰鬼話，“得了吧，像他這樣自私的人，根本就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又怎麼會在乎我？”
衛天冷冷地搖了搖頭，“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讓你離開他，只有這樣，你才可以保得住性命，他心不願跟他主人回去，他註定會失去身邊的一切，可是失去的方式卻是有很多種，答應玉梵天，屠殺全村村民，不過都是想讓慕容練靈改變他在她心中的神聖，如果他不在乎她，就不會拿自己的性命拿蒼生的安危來換取她一個人的生死，如果他不在乎你，就不會陪著你行走江湖做你想做的事情，兩百年的時間對於他來說太渺小了，可是對於你們來說，或許就是意義非凡，所以他這些年都沒有去尋覓他想要尋覓的人，只為了陪著你們讓你們更有意義！”
“……”凌紫凨聽著這些話就如同當天慕容練靈看到了獨孤少羽抱著玉梵天的屍體一般，那種不知所措那種悔恨那種難受從心底湧了出來。
“紫凨，相信我，他這麼做不過只是想要保護你們，他是不會回頭的，可是你們還有機會，他這麼做只是想要獨自去面對他的主人罷了。”
“這……”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不殺他嗎？”
“為什麼？”
“因為我感覺到了當年我爹的感覺，我爹不僅沒有殺他，後來還與他化敵為友，多次冒著性命危險出手相助，這是柴刀寨寨主告訴我的，獨孤少羽雖然命注孤星，但是他卻是比一般人要更有人性，我不殺他是他命不該絕，這也許就是他的宿命，你錯怪他了。”
凌紫凨一時間也是有些顫抖，目光變得失神，滿臉都是絕望，淚水再次從眼眶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