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便接受訓練,對危險的感知能力絕對是在白總之上的,否則他就沒有貼身保護白總的必要了,可是剛剛他沒有察覺到絲毫危險,白總卻可以感知到。

他不明白,究竟是自己那個地方出了紕漏。

鬼卿面無表情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子彈上膛的聲音。”

短短几個字,那名手下卻恍然意識到了什麼巨大的問題,激動得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多謝白總!!”

然後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地離開了房間。

子彈上膛的聲音是跟人說話的聲音完全不同的,兩種聲色完全不同,人說話時的聲音可以掩蓋住部分子彈上膛的聲音,但兩種聲色仔細聽是絕對不可能混淆的。

因為差別太大了。

白總,果然是白總,是值得他永遠追隨效忠的人!

系統:【大人好聽力!】

鬼·認真看報·卿:【本座瞎編的,那種情況下,哪能聽見什麼‘子彈上膛’的聲音。】

系統:【……】

鬼卿繼續神色澹澹地掀著報紙,用一目十行的閱讀速度,從早上到現在,已經把報紙反反覆覆掀了不下十遍了。

系統:【大人,報紙都快被您掀壞了。】

鬼卿:【本座也沒辦法,一看報紙就犯困,一犯困就不得不翻報紙。】

系統:【您其實可以換成翻書。】

鬼卿眨眨眼睛:【好主意。】

手下處理好事情後又進來,發現他家白總將破破爛爛的報紙丟到了一遍,正拿著一本純英文的商業書看著。

收回視線,恭敬站到一邊:“白總,招聘的事情還要繼續麼?”

鬼卿翻了頁書,面色不改:“繼續。”

那名手下不解,為什麼,想要的警告已經向外界發出去了,白總如今身體不便,實力大不如前,如果再次出現這種情況,白總要是有什麼萬一……

“可是,白總,這實在是太危險了,不如就安排白氏內部成員照顧您吧。”

這名手下算是冒死進諫了,因為白止的性格從來都不允許“建議”和“商量”的存在,她的話就是唯一,就是命令。

事實證明,她的決策從來沒有出過絲毫紕漏。

這也是為什麼願意追隨她的人越來越多,因為她總是可以用最好的決策來減少任何自身的損失還有手下的損失。

鬼卿沒有回答他,只是澹澹嘲諷了一句:“天真。”

真當白家內部乾淨得很麼?

屬下不死心,仍繼續勸:“白總,當日賭場之仇不急於一時,我們可以先暗中調查,不打草驚蛇,等您身體恢復少許再來個一窩端,真的不能再招護工了,他們很有可能將殺手安排成下一個護工!”

白總之前說什麼他都會聽,可現在,真的不是對付他們的最佳時機。

鬼卿:【這人跟著白止倒真學了點兒東西,可惜本座可不是白止。】

系統:【嗯,這人是白止最得力的手下了,白止的很多事都是吩咐他。】

鬼卿:【能檢視這個人的好感度麼?】

總感覺這個人可以好好利用利用呢。

系統:【可以噠,陳越,好感度75,哇哦,好高呀,我們這裡劃好感70是喜歡,90是愛,95是深愛,100就算滿了,100就說明這個人被徹底攻略了,一旦一個人的好感達到了100,兩個人之間的緣分就會像膠水一樣將兩個人死死粘在一起。】

鬼卿摸著下巴:【嗯,本座知道了。】

白止本來就不是一個會對自己行為做過多解釋的人,如此被三番兩次的勸阻也是煩了。

她皺眉看向他:“那我就坐著等他們來。”

冷冽的嗓音格外強硬,霸道的背後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信任。

那名手下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也知道自己壓根勸不了什麼,白總剛剛的語氣很明顯就是不耐煩了,他只好低頭不再說話。

鬼卿繼續拿起書翻頁,澹澹開口:“滾出去吧。”

“是。”

那名手下離開了,房間裡也只剩了鬼卿一人。

鬼卿抬手看了眼表,估計著蘇言旭很快就回來了,繼續神色澹然地看書,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姿勢。

寵溺慣了,蘇言旭就會忘記白止原來的樣子。

也就忘了白止一個那麼高傲強硬的人為了他,改變了究竟多少。

蘇言旭推門進來的一瞬間,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病床上的女人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帶著金色邊框眼鏡,看著手中的書本,整個人完美得像是用蠟像做成的絕頂藝術品。

尤其是她眼神中時時刻刻散發著冰冷到極點的氣息,就像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般。

鬼卿做這些,甚至比白止更有壓迫感,更讓人心懷敬畏,不敢冒犯。

她畢竟做了幾萬年的門主,只是稍微漏了一點兒氣場,就輕鬆達到效果。

如果在她氣場全開的情況下,這裡的人堅持站立不到三秒,畢竟能跟將上神之首打到元神具碎的人,本就不是什麼善茬的。

蘇言旭神色略微複雜一瞬,這就是他認識的白止沒錯,而且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白止比原來更加犀利和不可一世。

可就這樣的一個女人,在抬頭看到他的一瞬間,剛剛什麼冷漠,什麼氣場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彷佛剛剛那個冰山美人就是一個幻覺一般。

小女人嬌俏地朝他笑了笑,眉眼溫順得不得了,他不得不承認,心臟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一下。

系統:【蘇言旭,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15】

鬼卿張開手臂,表示要抱抱:“今天真的回來的好早。”

蘇言旭眸色微暗,輕輕地抱住她:“嗯,答應過你的。”

鬼卿身上有一種及其好聞的味道,說不上來,但就是聞到就讓人心神格外放鬆。

蘇言旭鬆開了她,坐在床旁邊:“今天怎麼沒有給我打電話?”

鬼卿小臉兒皺了皺,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嗯,今天有點兒忙,處理了點兒事情。”

蘇言旭敏銳地察覺到什麼,眸色加深:“是上次賭場暗殺的事麼?”

鬼卿點點頭:“嗯,揪到一點頭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