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惜命

“二手衣店。”

“我們也不至於沒錢到買二手的。”

愛麗絲立刻反駁，“真是土包子誒，這叫潮流懂嗎？又不全是二手的，只要穿著上搭配一些二手的衣物，就會顯出特別的氣質。”

林一天吃完最後一口，無奈道，“好麻煩，你的存在就已經夠亮眼了。”

“哼哼，本小姐的魅力就是如此。”

林一天小聲地自言自語：“我們真那麼缺錢嗎？”

“嗯？你說什麼？”

“沒什麼。”

——

周圍是茂密的森林，森林之中有一塊空地，空地上擺著幾塊人形靶子。

這裡就是委託的地點。

在遠處，林一天就看到了一個年齡和他相似的男子站在樹蔭底下，正閉著眼睛養神，從他身上只能感受到稚嫩，他的名字叫做惜命，正是委託者，他委託的內容是幫助他練習槍法。

聽到動靜，惜命睜開眼睛。

“你就是委託者？”愛麗絲率先上前一步，大聲嚷嚷道：“那事不宜遲，快點開始訓練！說好的十萬，不會反悔吧！”

“當然不會。”

近距離看，惜命甚至比林一天還要小。

“那現在就開始吧！”

“請等等，”惜命舉起手掌，“先彆著急，我希望你們能耐心地聽我說幾句，是關於我為什麼要練習槍法。”

林一天插著口袋站在一旁，表示隨意。

惜命開始將他的原因緩緩道來：

“首先我練習槍法是要殺一個人。”

“哦哦，然後呢？”愛麗絲歪著腦袋問。

“你們不驚訝嗎？”

“為什麼要驚訝呢？”

“因為如果你們幫我練習槍法，就相當於間接殺人，每次有人接取委託，我都會把原因說清楚給他們聽。有些人聽到要幫助我練習殺人便放棄了委託，當然也有些人嫌委託的報酬太少，和委託內容不相應，但這已經是我所有的錢……”

“錢給到位，其他都無所謂。”站在一旁的林一天開口。

惜命半垂眼簾訕訕地笑了下，“呵，也有你們這種人呢，那我放心了。”

“不過我還是要說清楚我要殺的人是誰，萬一物件是你們認識的人就糟了，不是嗎？”

林一天一副請君暢言的架勢。

“我要殺的人是，公司的老闆，大家都稱他為T，你們認識嗎？”

林一天搖搖頭。

惜命緩了一口氣，繼續說：“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我的母親在照顧我，我的記憶中沒有父親的存在。兩個月前，我的母親患病去世，雖然感到悲痛，但也無可奈何。而就在母親死前，她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像是不甘離世。她把我叫至身邊，跟我說了父親的蹤跡。

母親告訴我，父親並不是去了國外，而是已經死了，兇手正是現在公司的老闆，T。那個時候T還不是公司老闆，但在當地也小有名氣，很多人願意追隨他。而在一次車位爭搶中，父親被T殺死了。

母親說她不知道事情的原貌和真相，但她一直相信她的丈夫是正確的，是正義的。一直沒和我說是不想讓我陷入復仇的情緒中。但是母親她不甘啊，母親跟我說她不甘啊，她不甘自己的丈夫就因為這麼小的理由死去。

母親想讓我做些什麼，我很清楚，她想讓我復仇，她想讓我殺了T。”

“就這？”林一天說。

惜命激動起來，“什麼叫就這，我是很嚴肅的！抱著覺悟的啊！”

“所以你要和T同歸於盡？”林一天算是聽出來了。

“是啊，不行嗎，畢竟我很弱啊……”

“隨你，”林一天不抱感情地說，讓愛麗絲開始，“愛麗絲，開始吧。”

“嗯，首先讓我看看你的水平。”

愛麗絲讓惜命嘗試射擊遠處的靶子，惜命深吸一口氣，身體微微顫抖，但是射出去的子彈都精準地射中了靶子。雖然不在中心，但如果物件是人類的話，這個程度足夠致命了。

愛麗絲微微驚歎，“不錯嘛，這還有什麼訓練的必要嗎？”

“因為我自己練習過一段時間，”惜命沉下臉說，“但是這樣是不行的，我的性格懦弱，如果在人群中，而且目標是真人，很可能慌神。這樣的程度遠遠不夠，我的機會只有一次，所以技術必須要再更高一個層面。”

“面對人緊張嗎？”愛麗絲思考著，讓林一天站在遠處的靶子前。

“我叫愛麗絲，那邊那個人叫林一天，你的話，可以叫他林哥。把他當做靶子，再嘗試一遍。”

“等等，”惜命睜大了眼睛，驚訝道：“這樣如果射中的話會死的啊！”

“不用擔心，他是超能力者，不會死的。”愛麗絲輕鬆地說，“如果你真把他殺了，說不定他還會感謝你呢。”

遠處的林一天也在比著手勢，讓他安心。

惜命確實見過一些不可思議的人，那些千奇百怪的穿越者，放下心來，將槍口對準林一天，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