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最近是在查秦家嗎?”
張淵並不覺得意外,同為九大世家,姬昶吾能查出來這些並不稀奇。
“嗯,只是沒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秦家背後有九大世家之人撐腰,你一個俗世攝政王自然查不出什麼來。
就算是諸葛明儀也沒用,畢竟諸葛家避世已久,在這裡勢力不足。能查出來才有鬼。”
聽聞姬昶吾的話張淵眼前一亮“那你應該能查的出來吧?”
姬昶吾點了點頭“給我半個月時間,只要是他們做過的,不說全部,九成能查出來”
張淵聽聞端起來一杯茶“那就勞煩姬公子了”
姬昶吾也回敬了張淵一杯茶。換平時他肯定是看不起張淵的,現在不一樣了。
能再見到諸葛長雲就只能靠這個諸葛明恩了。
喝完了杯中茶姬昶吾站起身來甩了甩長袖“諸葛明恩,你這張臉實在是過於出眾了,這樣不方便你行事。
明日中午你派個人來,我今晚給你趕製一張人皮面具。省的你那張臉壞事”
諸葛明恩站起身來朝姬昶吾行了個禮“那就有勞姬公子了”
姬昶吾哼了一聲“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至於住哪裡我就不說了,連這你都算不出來,我也沒法放心你能把我送到他身邊了”
諸葛明恩擺了擺手“行行行,走吧,有事我在讓人通知你”
姬昶吾朝人翻了個白眼才轉身離去。張淵看著姬昶吾遠去的背影有些不敢置信。
“就這麼簡單?他就信了?”
諸葛明恩拉著張淵的手往外走“世家公子中,姬昶吾可是排的上名號的,不用多說,他能看得出來。
能力和性情沒有多大關係,脾氣差不會影響他的天賦。
現在有了諸葛長云為動力,他只會更甚。”
說罷,張淵還是有些擔憂“那以後回到諸葛家,他們會看出來你和諸葛長雲不是一個人了嗎?”
諸葛明恩搖了搖頭“不是,其實說到底我和諸葛長雲就是一個人。你可以理解為是不同人格。
如果說他沒有去到我那個世界的話,他的下場就是失去自我和我融為一體。可能是對於姬昶吾的愛,才讓他有如此結果。
對於他們二人而言,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他們和我們一樣,看似有路可走,其實身後已經無路可退了”
姬昶吾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腳下一頓,隨後收回了心神加快腳步往外走。
諸葛明恩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直至再也聽不到,才在心底裡嘆了口氣。
但願我們最終都能得償所願吧。
看到姬昶吾走出來,風雲四人立馬轉身回到院裡,看著張淵兩人正手牽手一起走。
沒有聞到血腥味,氣氛似乎還挺好,四人都面面相覷。
諸葛明恩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看著張淵。
張淵無奈的吐出一口氣“以後不用再提防姬昶吾了,現在他已經是我們的人了。”
風雲風息聞言瞪大了雙眼,他家少爺把兩人都收下了?
張淵看著眾人面上的深情“誒誒誒,想什麼呢?是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現在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現在已經知道了秦家背後之人就是九大世家之人,至於到底是誰,姬昶吾已經讓人去查了。
風雲風息,你們倆也注意點,諸葛家那邊一番有訊息傳來立馬告知。
無為無垢你們也是,留意華清那邊動向。”
四人紛紛點頭“放心”
吩咐完張淵隨意揮手示意眾人下去。看著諸葛明恩的短髮尋思著要不給諸葛明恩找個假髮戴戴?
除了相貌出眾,這挺拔身姿也挺出眾的。還是還頂著一頭短髮,這不是把“我不普通”四個字寫在身上了嗎?
觸及張淵的眼神,諸葛明恩手指抓了抓頭髮“很難看嗎?”
張淵搖了搖頭“不難看,只是很出眾。要不給你找個假髮先戴著?這樣示人恐怕容易引人注目”
諸葛明恩點了點頭“可以。那就勞煩阿淵了”
諸葛明恩搖了搖頭“不麻煩不麻煩”
“好不容易回了上進,阿恩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諸葛明恩仔細回想了一下“並沒有。飲食方面我們其實差不多。你也別亂吃。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喝藥,好好養身體”
“怎麼又提起這事了?我已經有在好好吃藥膳了。”
諸葛明恩伸手颳了一下張淵鼻尖“聽話”
這一天諸葛明恩並沒有閒著,被張淵拉著去做假髮,又是被張淵拉著去做新衣服。
等忙完下來諸葛明恩突然想起“阿淵?今天你是不是忘了去上早朝了?”
聞言張淵面色一驚!他真的忘了自己要上早朝了。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已經習慣了不上朝的日子。
突然回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忘記自己要上早朝了。
語氣訕訕開口道“我忘了…太久沒上早朝我都忘了。
不過問題不大,反正我在這京中名聲也不咋樣。不上朝他們反而還輕鬆些。”
諸葛明恩也是頗為贊同的點點頭。
等兩人吃完飯後,諸葛明恩看了會書,兩人連運動都沒做就回房睡覺去了。
天剛微微亮諸葛明恩的生物鐘就已經響起。
只見張淵剛爬起來官服都還沒有來及穿。見諸葛明恩起身,張淵連忙出聲“我吵醒你了?你再睡會。我去外面穿”
諸葛明恩穿好鞋“沒有,我睡夠了。我幫你穿。”
見諸葛明恩眼裡沒有睏意,張淵也不矯情攤開雙手等待諸葛明恩幫他穿衣。
“一會你再睡會,等我上完早朝回來陪你用早膳”
諸葛明恩邊幫張淵穿衣邊點頭:好。我等你回來。
得到諸葛明恩的答案,張淵吧唧一聲在諸葛明恩臉上留下一吻。
“天有些涼,你就別去外室了,先回床上等著我回來”
“不用我幫你梳頭?”
張淵搖了搖頭“下次吧,你快回床上躺著,彆著涼了。”
諸葛明恩無奈只得作罷,乖乖聽天回床上躺著。
見諸葛明恩鑽回被子裡,張淵才放心的踏出房門。
這天的早朝依舊沒有人敢惹張淵,就連秦丞相也是一言不發。
蔡汝越看著朝堂上眾人神色不變,自從張淵回來後,他除了基本問候,也沒有同張淵有過其他交流。
還是同前天一樣,諸葛明儀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靜靜聽著大臣們在朝中議事。
等到都商議的差不多了,蔡汝越才開口挑起話題“今夜朕在宮裡設宴,不知道攝政王可有時間來?”
聽到蔡汝越提起自己,張淵同往常一樣,並沒有站起身來。依舊坐在軟凳上。
“皇上可希望本王來?”
蔡汝越漏出一抹笑意“朕自然是希望攝政王來的”
張淵隨意擺弄著腰封上的刺繡“既然是皇上邀請,本王必然是要去的”
蔡汝越正打算回話,只見張淵話音又轉“正好,本王也可以介紹介紹我新認識的朋友給諸位看看”
諸葛明儀聞言眉頭皺起,看了一眼張淵卻又一言不發。
秦安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流轉,隨後示意身旁之人的出聲。
在一旁的陳卜接收到秦相的示意後,立馬上前一步向攝政王和皇帝行了個禮才緩緩開口“王爺您的好友可是這朝堂中人?”
如果不是的話,來參加這個顯然不合適了吧?
張淵見是秦安的狗腿子,眼神都沒給一個。
“不是”
陳卜聞言心下一喜,正欲出聲。只見張淵從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瞬間坐的端正。
“九大世家的之人,何須在這宮中某職?”
群臣聞言心中皆是一驚,有人歡喜有人愁。
張淵一派聽聞攝政王朋友是九大世家之人,腰都挺直了幾分。
秦安和保皇一派心中無不一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繼諸葛明恩之後又來了個諸葛明儀。諸葛明儀之後又來個九大世家之人。
九大世家鮮少入世,怎麼短短兩月就冒出這麼多?
秦安眼神微眯,似乎在判斷張淵的話中有幾分真假。張淵也無所謂,大大方方任他看。
這是他昨晚和諸葛明恩商量好的,平白無故多帶一個無名之輩到賞月宴恐怕容易引起秦安懷疑,不如大大方方編出一個世家子弟之名高調出場。
群臣都在低頭思語,蔡汝越眼神掃過眾人,才堪堪開口“既然是世家之人,理應厚待。還是攝政王你的好友,就勞煩攝政王你好生款待了”
張淵繼續把玩腰封的刺繡“那是當然,本王自己的朋友自然不會虧待了去。各位,應該不介意本王帶朋友一同出席吧”
別說攝政王朋友是九大世家之人,就算是個乞丐,只要攝政王堅持往宮裡帶,他們也沒辦法阻止啊。
群臣聽聞紛紛搖頭“不介意不介意,相當的歡迎。”
九大世家之人不說真假。如果是真的,但凡說錯一句話,走錯一步,都將貽誤一生啊。
見差不多了,蔡汝越才擺了擺手“既然無事那就退朝吧,各位就先回去休息一會。晚上朕再與諸位同賀”
見皇帝要走,群臣紛紛行禮相送。新帝雖年幼,但是現在身邊有諸葛家的大小姐,自然也容不得他們輕視,
見蔡汝越走了,張淵也旁若無人的站起身來轉身就走。群臣趕緊又換了個方向朝張淵行禮。
諸葛明儀戲也看完了,也轉身離去。
秦安站在原地目視三人離去。看來沉寂依舊的九大世家都開始按捺不住了。
諸葛家雖無心捲入這場鬥爭,現在諸葛明儀已經參和進來了。
至於張淵那邊又多了個世家,還有自己身後那位。事情真的越來越有趣了。
此事若有所成,區區一個名國丞相之位又何足掛齒。
九大世家面上和諧,但是背地裡又各自搞小動作。他們壓根不在乎誰今日落下神壇,誰明日又站在巔峰。
如今,竟然都想把屹立在巔峰千年之久的拉下神壇。
時間是個沒有任何意義的東西,但是沿途的風景倒是讓人覺得有趣。
諸葛家的那位半神確實了得,不僅完美得到世家傳承,更是憑著一己之力讓諸葛這個姓從此成為智慧的代名詞。
本來還想著出了個諸葛明恩能重現諸葛家那位半神的輝煌,沒想到啊!
秦安並不擔心成敗,無論成與敗,這一戰必將記入史冊流傳千古。
歷史的厚度紙張無法丈量,一撇一捺寫其短暫卻輝煌的一生,一筆一劃述爾彷徨而苦難的過往。
每一筆字畫在歲月中消弭,卻在耳邊炸響,告訴我它的不甘和它的理想。
當他同意和那位合作時,早就踢自己想好了未來。
守一座守不住的城,打一場打不贏的仗。把自己
所有的榮耀,所有的輝煌,放在歷史的車輪之下。旗幟凜然,天意終究難參,假若登頂成憾,與君共添青史幾轉,成敗也當笑看。
這麼一想,秦安嘴角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無論張淵那位朋友究竟是不是世家之人,按照那位所言,他們都會成為諸葛家的障礙。如果是,那勝率更大了。
陳卜小心翼翼的站在秦安身後“相爺,這攝政王莫非真能識得世家之人?”
秦安斂下面上笑意,若有所求的看著陳卜“他真有世家之人為友,也是件好事不是?”
陳卜雖說不明所以,但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嘴裡附和秦安。
秦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卻也沒有出聲。現在他還需要這些人幫他賣命。
“陳大人回家好好歇歇吧,我們晚宴上見”
聽聞秦安要走,陳卜急忙彎腰相送。
看著秦安遠去,才慢慢的站直了身軀,嘴邊的笑一點一點的冷下來。眼中滿是譏笑。
察覺有人從身後而來,馬上又換上了一副諂媚模樣。
“哎喲喲,張大人您還沒有回府呢?看張大人面帶紅光。近來可是有好事發生?”
“哎喲。王大人您也在啊。恭喜啊,您又高升了”
當所有人都把慾望當理想,把世故當成熟,把麻木當深沉,把怯懦當穩健,把油滑當智慧,那隻能說這個社會的底線已被擊穿。
所以沒有人有資格去說他的勇敢是莽撞,執著是偏激,求真是無知,激情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