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張淵睡醒時,已經是辰時。快速起身迅速洗漱穿衣過後。便打發起無為無垢二人收拾行囊,焦急的等待著一會去拜訪完國師府就立馬出發去找諸葛明恩。等他們收拾妥當後,李元淳已經在廳內美滋滋的吃著早飯了。見人來還伸手給拉開了一張椅子示意坐下吃飯。絲毫沒有見外之意。完全當做自己家一樣。張淵也不介意,點了點頭“謝謝乾爹”聽到這聲乾爹李元淳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小子上道。隨即把面前小菜往張淵那邊推了推“多吃點身體才有力氣,一會明儀丫頭打你你才扛得住”“…”
等兩人吃過早膳後張淵又給李元淳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美滋滋的眯著眼瞧人。家裡有小輩還是好的啊。難怪那老東西老在自己面前炫耀那呆頭鵝。不行,一會他得顧著點,讓人少挨點打。哼哼,天賦異稟如何?數百年難遇奇才如何?謫仙人又如何?還不是被他這乾兒子吃的死死的?到時候不還得跟著我乾兒子喊爹?突然覺得人活得久一點還是很好的,最起碼能遇上很多有趣的事。
思及至此,李元淳打定了主意。一會他得多幫襯著點。有錢又好看又上道的乾兒子可不好找。
此時的張淵人還在攝政王府心已經飄到了那遠在千里之外的人身上“乾爹?我們什麼時候去國師府?時間不早了”見人這副模樣,李元淳也不賣關子“著什麼急?莫不是傻了?這會人還沒有回到國師府呢?急匆匆跑過去不也是一場空?放心吧,那呆頭鵝就是你的。飛不掉的!”你小子這樣子以後還怎麼拿捏諸葛家那小子?你拿捏不住那小子我以後怎麼在諸葛家那老東西面前挺直腰桿?張淵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連喝好幾口還是沒能壓下心頭的激動。站起來身來來回走了好幾圈。李元淳撐著腦袋看人來回走,長嘆了一口氣。看來一會還是自己跟明儀丫頭說吧,這小子現在一副失了智的模樣讓他開口估計也是找打。掐了掐眉心,現在的年輕人啊,真的是沒有一個省心的,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要為小年輕的事折騰。想了想又罵了幾句諸葛青雲。老東西還不醒,全讓自己撐著。煩死了!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李元淳掐了掐手指“走吧,現在出發,等我們去到人剛好回到府,一會到了以後你儘量少說話,讓我來。看你小子這副模樣把不靠譜都寫臉上了。”聽到能走了張淵也不在乎人說什麼,反正他也大概能猜出自己此行大概是充當著捱打捱罵的角色“乾爹要我扶你不?”李元淳聞言手一甩“年輕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看起來就像個三十歲的後生一樣精神,虎都能捶死幾隻哪裡就用得著人來扶了呢?”說完還有模有樣的耍了幾個把式。“嗯嗯,乾爹很精神。那我們現在快出發吧。”李元淳一下就看出這小子心思了,也不多說哼了一聲走在了前面。張淵立馬跟了上去。不得不說李元淳看起來一副六七十歲的模樣,走起路來三個小夥子都沒能追上。最後還是李元淳站在門口對著三人嘖嘖了幾聲。才上馬車往國師府駛去。
得知攝政王來了諸葛明儀一點都不意外。最近這攝政王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天天往這國師府跑。你說他有什麼壞心眼吧自己還能對付,偏偏這人每次來都是為了探自家兄長去向。本來以為自己對付淨王一黨這攝政王會橫插一手從中使壞,沒想到這人很反常的反而幫著她把淨王一黨給剷除了。反而她想了很久的招都沒能用的上。外面都流傳是那攝政王看上了自己,或者說看上了自己身後諸葛家。傳聞中這攝政王最喜歡就是權利,為此無所不作,還經常做出草菅人命這種事。可是來了這麼多天,他問的最多的就是自己兄長,面上不見得對自己有半點意思。雖然自己也看不上他。但是老往自己這裡跑也不好聽啊。他不要臉自己還要呢。
得知張淵進來了諸葛明儀眼睛都沒有抬,就算自己不見他,讓人攔著,這人總有別的辦法翻牆進來。一副登徒子的模樣。
“諸葛家的丫頭你好啊”聞言抬頭望去。見張淵旁邊站著一老者,掃了幾眼老者身上打扮,最後目光停留在老者面上。又是看不清。但是老者這一身的精神上看起來也不是個普通的。心思流轉了幾番站起身來向老者行了個禮。“明儀見過老先生,不知先生是如何識得明儀?明儀印象中似乎對老先生沒有一絲印象”言語中帶著些敬意。眼前看著是個高人。若是尋常人自己一眼望去就能看得出來個七七八八。看不出來的就只有道行在自己之上了。光從面相上看,此人看起來跟族中那些一百多歲的長老有些相似之地。
李元淳擺了擺手“我們不曾見過,只是時常聽諸葛青雲提起你們三兄妹,我前不久才見過你那兄長,你和他長得頗為相似。簡單介紹一下我叫李元淳,小時候同諸葛青雲一起學習過,交情還行,我此次來是有要事要跟你說的”隨即拍了拍張淵的肩膀“這是我新認的乾兒子,這事同他有關。我們這次前來呢是有所求”諸葛明儀聽前來老者提起自家爺爺名字,又回想了一下爺爺似乎曾經提起過有一位摯友,為人行事傲岸不羈愛自由。聽老者說攝政王認他為乾爹諸葛明儀一時之間不知道露出什麼表情。眼神來回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蕩。太不可思議了,太荒唐了。太離譜了。
張淵見兩人都不說話便主動挑起了話“乾爹,該說正事了”李元淳一聽,人家諸葛家的大小姐又不像你一樣為了個人都失了心神整個人都沒有主意,別人說啥都信。沒看到人家面上一副:我不信。你騙我的模樣嗎?見人不信,李元淳從身後拿出佩劍往諸葛明儀面前送。諸葛明儀一看老者亮了兵器隨即後退了三步“老人家這是何意?”李元淳看人誤會了立馬擺擺手“不是不是。我是想讓你看看這劍,我這劍名為七星崑崙劍和你爺爺手裡那把七星昆吾劍是雙子劍。你且拿去看看”說著把劍往桌上一放隨後後退幾步。見人後退了幾步,諸葛明儀隨即上前寶劍抽出來細細看著,確認老者所言無誤後才把劍放回劍鞘內雙手捧給李元淳“李爺爺,方才明儀多有得罪請多多包含”李元淳擺了擺手“不礙事,謹慎點好,畢竟這世上什麼人都有。言歸正傳吧,我此次前來是有要事和你商量的。”明儀一聽隨即請人入座給老者奉茶。張淵站於李元淳身旁。諸葛明儀看了也沒有張嘴讓他坐。愛坐不坐。平時都不請自來了,這會還裝模作樣不請不入座。就當沒看到他吧。
李元淳喝了口茶隨即唉聲嘆氣道“明儀丫頭,你應該知道了那呆頭,哦不,你那二哥哥諸葛明恩的事了吧?他命中註定五年後有一死劫”說完抬眼看了看諸葛明儀神情,只是帶有一絲憂傷並沒有過多的情緒外露,看來人是已經知道的。“你不必覺得意外,我在來這裡之前已經見過你那哥哥了。你哥哥那事並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只是你那哥哥一根筋,不聽勸。所以我只能先找上我這乾兒子一同來找你。這不,老頭子我也是惜才的,也不願意就看那小子就這麼去了”見諸葛明儀眼裡已經泛有絲絲淚光,打鐵趁熱。隨即腳踢了踢呆滯在身側的張淵“臭小子傻愣著幹嘛?還不快跪下”張淵聞言毫不猶豫的的跪下了,諸葛明儀驚的站起身來,手指了指跪在她面前的張淵,這攝政王有病,絕對有病。最近行事詭異就算了今天居然還給她下跪。李元淳嘆了口氣“明儀丫頭別管他,活該這小子欠下的,該跪的,別理他,我們繼續說”聽聞老者發言。諸葛明儀頓時心生疑惑。自她成為國師後,除了初見之時她跟張淵並沒有太多的針鋒相對,反而這攝政王最近還有討好她的意味,怎麼就欠了她的?
“相信明儀丫頭你也看的出來我這小子一身罪孽,但是面上還有著勃勃生機非常詭異吧?唉。也是孽緣啊!諸葛明恩為了這小子能活命甚至不惜犯下逆天大忌也要和這小子換了命啊!”話音未落諸葛明儀站起身來眼含熱淚情緒都有點難以自控“你說什麼?”李元淳搖了搖頭解釋“唉,明恩和我這臭小子命中註定的孽緣啊!在你來名國之前,明恩與我這小子有上一段糾纏。兩人已經是有實無名的道侶了。你家哥哥心悅我這小子啊,那會是一顆心巴不得捧出來給這小子看了。本來這小子不犯混那就是一段天定的美好姻緣,偏生這小子是個睜眼瞎的沒能及時看清自己心意,對明恩做出了些荒唐之事,明恩這小子也是一根筋不懂得轉彎。絕望之際用了換命這種大忌之術啊!”諸葛明儀紅著眼眶轉身看向風息“為什麼瞞著我?我就說哥哥好端端的怎麼會同我說看到了自己死期。原來是把自己命換給了攝政王。我就說這人命數怎麼這麼詭異,明明是個短命之相,面上卻有著勃勃生機,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你知不知道我兄長會死的啊?”風息聽聞自家少爺會死頓時慌了,手足無措眼淚嘩嘩往下流“小姐。我不知道換命一事,我真的不知道。少爺臨行前特地吩咐我們不要跟你講他追求王爺那一個月的事。他說他已經和攝政王一刀兩斷了,叫我們莫要再提起這事。我們都不清楚少爺已經動用那個秘術。如果知道少爺使用了那種大忌之術絕對不敢隱瞞,不告訴你是因為不知道事情這麼嚴重,畢竟少爺和王爺兩人有過那種關係傳出去對少爺名聲不好”諸葛明儀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口,咬牙切齒的說“一會再找你算賬”隨後擦了擦臉上的淚珠。
聲音略帶哽咽道“不知道李爺爺可有辦法將他二人命數換回?我哥哥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下場的”李元淳站起身來“換轉命數一事哪有那麼輕易。此法行不通了。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這事,眼下並不是沒有辦法扭轉局面,只是這事還得明儀丫頭你也幫上一幫。”諸葛明儀憤恨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用力咬了咬後槽牙“不知道明儀需要做點什麼?”李元淳說道“事在人為,你兄長之所以斷言自己命數盡於五年後,不過是把我這臭小子命中註定要受的罪債背上了,一點都不帶反抗的往那絕境裡走。只是這路不過是才開始走了一步,還沒有開始的太離譜,只要把錯的都扭轉過來就好了。扭轉乾坤的重點就在這臭小子身上。說到底明恩還是傷於情這一字。世間有言哀莫大於心死啊。也不掙扎的順著天命一直走。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臭小子想通了,終於知道自己心裡也有你兄長了。已經哭哭啼啼好多天了。我看著都有些心疼了,但是這也是他活該的。平日聽你家爺爺提起明恩小子也是好不得意。我也是十分看好明恩那小子啊,就敗落在這麼個事上確實太可惜了,橫豎他想要的不過都是與這小子長相廝守罷了。這小子也對明恩動了心,不如就如他所願吧。眼下還是得帶人衝出生天才行是不?”見還有辦法挽救,諸葛明儀也不再著重糾結換命一事,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秋後算賬也不遲。
李元淳見人還算冷靜,站起身來去拉張淵“起來吧,別跪了,一會商量完正事你還得騎馬日夜奔走去找明恩呢。傷了膝蓋耽誤了趕路就多一分變化”聞言張淵也是絲毫不帶猶豫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腿。諸葛明儀還是面帶不善的盯著張淵。李元淳看著目前局面。很好,自己穩的非常好,比預期中的明儀對著他又打又罵好上太多了,不過跪了那麼一會。大男人無所謂。為了心中所愛下跪不寒磣。撓了撓頭髮“明儀丫頭,現在就重要的事就是,我這邊先讓這臭小子去找明恩,兩人好好把事情說開來,把明恩那心結開啟。換命不是換菜。現在就只能讓明恩那求死的心換成求生的。命中該歷經的苦難也是躲不掉的,只是讓他們二人在一起互相扶持,那條路雖然難走,倒也是一條能活命的路。他們要走的路我們幫不上多少,明恩那小子也是個聰慧的,只要把他倆命綁在一起,明恩小子就是想死都捨不得帶上這小子。”諸葛明儀用力捶了幾下身旁的柱子,壓下了心頭要打死張淵的衝動。
張淵可以死,但是她要她兄長活著。“那不知明儀該做些什麼能幫上我哥哥呢?”李元淳抬手掐算了一番“在你爺爺沒有醒來這段時間,我會讓這小子一直跟你哥哥在一起。辛苦明儀丫頭你在名國繼續操勞。若是諸葛家那邊找你哥哥回去。你想辦法瞞過去。諸葛家那邊若是有來信大多都是叫你兄長回去成婚。按照你兄長犟脾氣,要是被逼回去成了婚估計神仙都拉不住他要求死的心。他們二人的事在你爺爺醒來之前整個諸葛家都要瞞住。眼下換命這事也不能傳出去。到底是個天大罪孽。名國和諸葛家那邊麻煩你盯著。我去做點別的事,這臭小子再怎麼著現在都是喊我一聲乾爹的。到底是要為他將來能站在你兄長身邊好好謀一番,那幾個世家的小姐那雙眼可還死死盯著你家哥哥呢”諸葛明儀也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張淵除了一張臉,性格不好脾氣還差,不懂一點道德禮儀。而且還是個男的,更重要的是身上殺孽重!手上沾染了不少無辜性命。權衡利弊之下還是選擇了救自己哥哥一命。只要他能活著就行。
見諸葛明儀同意張淵迫切的轉身問道“乾爹我們能走了嗎?”見人實在著急,李元淳也沒有再多做無用之事,“行程路線我已經給你規劃好了。我不跟你一起去,我得去諸葛家那邊看著,看諸葛青雲什麼時候能醒來。你們這一行人不宜過於張揚。我今早已經同那兩小子商量好了。你帶著那個叫無為的小子一起走就行,把那個聰明點的叫無垢的小子留下幫著明儀處理你攝政王那些手尾。切記,手上莫要再沾染無辜之人的鮮血”張淵點了點頭,他會記住的,現在自己多殺一個人他就多受一份罪。他這麼好的人不應該這樣。從依依不捨的無垢手裡接過行囊,低聲囑咐了無垢幾句。兩人喬裝打扮一番過後,拜別了李元淳和諸葛明恩,隨後背上行囊騎上快馬朝著心上人而去。見人走後李元淳也不多留寒暄了幾句也走了。緩過神來的諸葛明儀看著一旁手足無措的無垢和風息,突然想起了李元淳說的有實無名一事,又好奇張淵怎麼傷的自己兄長。逼著兩人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半個時辰後,再也忍不住內心怒火的諸葛明儀一腳踹翻身旁的紅木茶桌“張淵你個天殺的!!”算他小子跑得快,不然臉都給他打腫!!!隨後又對著客廳一頓打砸,氣消了七七八八後才對著風息無垢吩咐“限你們一天內把這所有東西恢復原樣,不然你倆以後就給我去掃茅廁”說完輕哼了一聲甩袖離去。剩下無垢風息兩人面面相覷,隨後認命的撩起衣袖開幹。國師也是心善,算是被饒過一命了。
張淵和無為兩人騎上快馬,根據李元淳給的路線一路狂奔,向來身嬌體貴的攝政王居然中途沒有選擇好好吃上一頓飯,住上一間房。帶著無為兩人過上了風餐露宿的江湖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