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聊了兩句後,陸陽就掛掉電話,對上旁邊女生好奇地目光,清幾下嗓子開口:“是沈冬逸,說是今晚去肆野慶祝一下。”
吳柚點頭,又問:“當老闆就是闊氣,說慶祝就是慶祝。”
聽她這意思好像頗為羨慕沈冬逸擁有一個酒吧,陸陽心底被怪異的情緒填滿。
他陰陽怪氣道:“喝酒不行還老想去酒吧。”
被他這麼一提醒,吳柚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之前兩次喝醉被他帶回家,臉上浮現出尷尬。
“我只是羨慕人家年少有為而已。”她解釋道。
陸陽一愣,年少有為嗎。
說起來沈冬逸走到今天也是挺艱難的。
他和葉一帆都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家境都很不錯。
他就不用說了,姜錦吟一直保持著一副只要不犯法,他想做什麼都有道理。
葉一帆家裡在興趣這一點也不會過分約束,葉家老爺子唯一不滿的一點就是葉一帆沾花惹草的性格,不知因為這個打罵過他多少次。
但沈冬逸不同,他爸是做建材生意起的家,思想古板,一直想讓他繼承家業。
沈爸對待藝術這方面的看法,就如同古時候的武將看不起文官一樣。
他覺得男人就應該行走在黃沙漫天的工地裡靠著腦力或是體力賺錢,拿畫筆這種事情交給女人家就行。
因此沈冬逸的藝術道路坎坷不斷,沈爸不贊成更是直接斷了他的資金鍊,而學藝術無疑就是焚燒鈔票。
還好沈媽悄悄資助他,沈冬逸拿著這筆“助學資金”學了調酒,學了紋身,學成之後又找他們資助開了肆野。
他脖子上的黑色蝴蝶就出自沈冬逸的手。
有了肆野這樣的搖錢樹,他也沒放棄藝術,考上了美院,前半生可謂是圓滿。
可能有很多人會羨慕他這樣的生活,但卻沒多少人能做到像他這樣生活
陸陽逐漸從回憶裡抽離出來,隨意地“嗯”了一聲,又問吳柚晚上去不去。
“去吧,我問問她倆。”吳柚扭頭去問祁冉冉,對方高興的同意了。
大家都為這次聯賽付出不少心血,慶祝一下正合適。
問到夏柯羽時,對方想也沒想一口回絕,說是累了想回去休息。
吳柚不知道上車前發生過什麼,以為她真的是不舒服。
想陪著回去被對方一口回絕,說是自己回去就行,如此只好作罷。
於是一行人換了衣服又驅車去了肆野。
到的時候沈冬逸正在唱一首情歌,聲線低沉,語調緩慢,魅惑著臺下女孩們的心。
見他們到了,點頭微笑示意。
吳柚聽著情歌喝酒,覺得別有一番滋味,結束了一天的疲憊,微醺一下確實舒服,嘴角抑制不住的彎起。
這副模樣到了陸陽眼裡,卻是覺得她是因為聽了沈冬逸唱的情歌才開心。
陸陽清冷的聲線在耳邊響起:“別喝多了,這次我可不管你。”
氛圍感被打破,吳柚撇嘴,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就見沈冬逸走過來。
目光在卡座上轉了一圈兒問她:“夏柯羽呢,沒來嗎?”
吳柚點頭,想起兩人之前發生的事情,這才明白夏柯羽不來的原因。
男孩還穿著下午被弄髒的白襯衫,琥珀似的眼眸裡流動著失望,像只被拋棄的小狗。
“老沈,你剛從垃圾堆裡爬回來呀?”葉一帆賤兮兮地調侃他。
沈冬逸沒反駁,也不回應,換來葉一帆一副見鬼的表情。
今晚肆野是清吧模式,一整晚都是駐唱歌手在臺上撕心裂肺地唱著愛而不得的苦情歌。
剛參加完比賽,疲憊的眾人也沒了心情玩遊戲,在卡座上四仰八叉地躺了一片。
吳柚和祁冉冉趕在寢室門關閉前回了宿舍,幾個男生還在繼續躺屍。
面對夏柯羽時,吳柚幾次欲言又止,被對方敏銳地察覺出來。
她嘆口氣,說出實情:“從肆野走的時候,沈冬逸追出來了。”
夏柯羽愣了愣,換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然後呢?”
“他讓我轉告你,他會負責的。”
夏柯羽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讓人猜不透她真正的心思。
隨後又硬生生地擠出一抹笑容,誇張地吐槽道:“負什麼責負責,又不是故意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唉……孽緣。”祁冉冉吐槽。
夏柯羽被這一句話激得炸了毛,從座位上跳起去打祁冉冉的頭:“孽什麼緣,沒有緣,我根本就不喜歡那一掛的。”
她話說的直白,直接表明自己對沈冬逸沒什麼感覺。
關於沈冬逸的話題就這樣終結,其他兩人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各自玩起了手機。
宿舍的氣氛尷尬的有些詭異,不過很快就被“活寶”祁冉冉打破了。
“快看社團群,這週末要組織團建耶!”
吳柚點進社團裡,果然看到了不少人在討論。
翻到最上面,發現居然是廖慕申先挑起的話題。
廖慕申人還算隨和,他帥氣又多金,女孩子們欣然接受,又用專業的籃球知識折服了男孩子們的心,空降過來沒多久就和社團裡的人打成了一片。
當然,陸陽除外。
所以,他這個教練也就順理成章的進了社團群。
晚上八點時他在群裡發了資訊,吳柚想起那時候他們正在肆野“躺屍”,沒看到也是自然。
暮色:這週末大家都有空嗎,我在海邊租了一個別墅,用來團建很合適。
他這話剛發出,就有不少潛水的人冒泡表示同意。
祁冉冉難掩興奮,興沖沖地問她倆:“咱們去嗎,別墅耶,好想去看看有多高階!”
“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夏柯羽正敷著面膜看手機,說起話來口齒不清:“想玩就去唄,反正接下來也沒什麼事忙。”
她這話說得不錯,本身大家都以為會有好幾場比賽,沒想到其他學校都拒絕了他們聯賽的要求。
祁冉冉費盡心思打聽一番才知道,原來人家都不願意在真正的比賽之前顯露實力,謹慎的很。
於是和美院的比賽結束以後,他們雖然還在繼續訓練,但也不會像之前一樣緊張,多了不少空閒時間。
祁冉冉又問吳柚,顯然是因為她和廖慕申的關係:“柚子,去嗎?”
“去唄。”吳柚一臉淡然,團建而已,玩得開心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