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陸少爺還有點仁慈之心,張開他的金尊玉口解釋了來龍去脈。
昨晚他們喝完酒後,宿舍門早就進不去了,他只好把吳柚帶回自己家。
這人剛到他家門口就吐了一身,他又不得不深更半夜把打掃衛生的阿姨找來給她換衣服。
他自己則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早上就先來學校了。
誰知阿姨一大早就報告了自家老媽。
吳柚費勁的聽著他解釋這個大烏龍,感嘆著一系列巧合。
只是剩下的人臉上的表情,實在不像相信的樣子。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發生點啥誰信呀。
“所以,陸陽你給吳柚表白了沒。”夏柯羽打斷眾人各自的心思,直接射出致命一箭。
吳柚有些尷尬,昨晚她提出這個要求本來就是為了刺激陸陽而已。
那麼多酒,她鐵定喝不完,只不過想搏一下某人的同情心罷了。
“還沒,等我準備一下。”陸陽氣定神閒的回答道。
“啊?”吳柚剛開了礦泉水喝進去一口,現在又如數還給大地。
怎麼還真搞啊,這人也太認真了點吧。
陸陽跟她較量幾回下來,發現吳柚這人最牛的一點就是不要臉,要想真正難倒她,得比她更不要臉才行。
他繼續開口追問:“不是你讓我當著全校人的面表白的嗎,現在又不要了。”
陸陽今天應該是遵守約定回隊訓練了,身上是那天送她去醫務室穿的籃球隊服。
一看到這些,吳柚就又想到那天兩人曖昧的獨處。
雞皮疙瘩驟然席捲全身,那種莫名的情感又浮現出來。
昨晚宿醉前的碎片記憶居然也隨之而來。
那個陌生女孩撫摸陸陽脖子的畫面。
心頭升起一陣無名怒火,她狠狠瞪陸陽一眼,語氣陰陽怪氣的:“表啊,幹嘛不表,我怎麼會不要呢,我是怕妨礙你建魚塘。”
她氣勢洶洶的,力氣出奇的大,居然一把把陸陽推開走了。
陸陽正不明所以的看葉一帆,吳柚又翻了回來。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她一把把陸陽扯回來,將手上的鐲子摘下砸進他手裡。
“給你,死渣男,裝逼騷包!”
脫口而出的沒一句話是乾淨的。
葉一帆看著吳柚的背影,眼神裡竟是崇拜:“她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啊?”
祁冉冉少見的附和他:“力氣比水牛還大啊?”
“磕得CP怎麼突然掰了。”夏柯羽疑惑。
陸陽沉下臉,眼底寒氣逼人,將怒火通通轉移到了葉一帆身上:“還不滾去訓練!在這裡待著幹嘛。”
祁冉冉和夏柯羽見他動怒,也不好意思在這兒待著,趕緊找藉口溜走了。
陸陽沉著臉開始訓練,腦海裡始終飄著吳柚突然暴走的模樣。
他本來表白就被拒絕了,還要再當眾表白,而且還是他主動認輸的。
他還沒生氣呢,她氣個屁啊。
於是陸陽把錯都歸咎於葉一帆出的餿主意身上,連帶著整個籃球隊都沒能倖免。
/
吳柚剛走出門就遇到了廖慕申,他穿著一身運動服,收拾得乾淨利落。
好像自從上次在樓下吵過後,就沒再見過他。
“吳柚,好久不見。”見吳柚沒有開口的意思,廖慕申主動打了招呼。
吳柚點頭,穿過他往舞蹈室的方向走。
雖然腳還沒完全好,但她總想先去舞蹈室看兩眼。
廖慕申擋著不讓她過去,伸出手,手心裡躺著一個小瓶。
見她不解,開口解釋道:“前幾天我回盛京去了,聽說你崴腳,這是我爺爺秘製的藥酒,用了好得快一些。”
吳柚搖頭,她不想跟他扯上什麼瓜葛。
“我們現在只是朋友,朋友之間相互幫助應該沒什麼吧。”廖慕申臉上真誠不假,跟那天明面威脅的態度大相徑庭。
吳柚面露不悅,問:“你又耍什麼花招?”
廖慕申莞爾,答:“只是單純的朋友之間關心罷了。”
“謝了。”吳柚拿了藥酒,道謝後立馬離開。
廖慕申深望一眼,收回微笑,面無表情的進了體育館。
他回盛京的這幾天,教練的任務一直是陸陽代理,昨天祁冉冉給他發微信突然說陸陽不參加了。
走到室內籃球場,正欣慰隊員們沒受影響還在繼續訓練,忽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腳下步伐一頓,兩人視線再次在空中交匯。
陸陽拍了兩下手,喊:“先停一停,教練回來了。”
廖慕申回他一個微笑,示意他歸隊,站在隊伍前攤開筆記本簡短的開了個小會。
雖說兩人均對對方有敵意,但從來沒在球場上起過爭執。
廖慕申的籃球知識的確專業,他面對比賽遊刃有餘,而陸陽他們不過也就是剛開始比賽的毛頭小子罷了。
陸陽身體素質強,技巧掌握的快,有他在指揮,隊伍配合的很默契。
在籃球方面,他們互相尊重。
這個小會不過是對第一場比賽的安排,廖慕申安排的很是詳細,說的也透徹,很快大家就明白了計劃。
會畢,他突然開始講雞湯:“聯賽在即,很多人心態不好,我理解,大家不要過分焦慮,聯賽不過是讓你們提前熟悉一下賽場而已,輸了也無所謂。”
他目光落在陸陽身上,又繼續:“但是,輸了可以,逃避可不行。”
這話出口,隊員們沒感覺異常,因為昨天很多人都因為心態問題沒來訓練,紛紛以為教練批評的是自己。
陸陽卻聽出了話的潛在含義,他這是在嘲諷自己昨天說不參加比賽的事。
他嘴角扯出一個微笑,裝作沒聽懂的樣子。
對方也回給他一個微笑。
訓練結束後,廖慕申似乎覺得添的堵還不夠,特地叫陸陽留下單獨談話,語氣中頗有幾分關心之意。
“陸陽,最近是壓力大嗎。”
陸陽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好心存愧疚的利用一把吳柚:“沒有,是吳柚腳痛,我去陪她了沒跟祁經理請假,鬧了個烏龍。”
廖慕申心裡冷笑,誰不知道吳柚和祁冉冉玩得最好,你要是去陪吳柚,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他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
陸陽點頭,眉宇之間盡是挑釁,似乎這場仗是他贏了。
可惜廖慕申表情自然,說話的聲音也刻意的拖長了音調。
“那你知道吳柚根本就不喜歡你嗎?”
他緊盯著陸陽的臉,偏頭挑眉一笑,唇邊的笑帶著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