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我的催促下早早去找楊龍友,他看見我們新婚夫妻倆很是驚訝,調侃我們說:“新婚第一天怎麼不在府裡繼續溫存出來找我做什麼,難道要感謝我這個老友嗎?”

侯方域也笑道:“你可算是說對了。”

我插嘴道:“楊公子,我們今日來想問一下,你資助我們成婚的銀錢問題。”

聽到這裡,楊龍友的笑容凝固了,漸漸的嘴角向下開始緊閉不言,我繼續刺激他說:“楊公子是有什麼問題嗎?如今我和方域也成婚了,大家都是好友,你有什麼可以說出來,我們一同想辦法。”

侯方域緊接著說:“是啊,楊兄,你我也是多年朋友,你幫了我這麼大的一個忙,總得告訴我了吧?”

“沒,沒有什麼,這些這些錢都是我向家中借的,畢竟作為朋友,他們還是十分支援你成婚的。”

侯方域脫口而出:“楊兄,你別騙我了,咱們相互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你也不用和我說的這般遮遮掩掩,事情告訴我吧,為了我的事情,你定是出了不少力,現在我們相互幫助解決問題不好嗎?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楊龍友還是不說,我看著他,只能用感性逼他說出實情,慢慢悠悠的伸手倒了一杯茶,“楊公子,你先彆著急,仔細想一想,喝點茶,潤潤喉。我們之後再聊。你和方域來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咱們幾個就是知心好友,堪比家人,如果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不了,那現在還有誰可以幫助你呢?而且你不要以為領了別人的情就可以沒有任何付出,這不亞於天上掉餡餅的陷阱呀。當然,我們也不急於一時,你要是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和方域也行。”我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顯了,之後他肯定會說的。

說完我就挽起袖子,領著侯方域出門,他雖一臉不理解,卻也真誠的配合我,正要起身走時,楊龍友叫住我們,“等等,你們等等,此事說來話長。”

還說來話長,不就是你小子磨磨唧唧不想說嗎?到底說不說?你快說了吧,我都已經知道劇情了,這話說出來讓侯方域快聽一聽。

“沒關係,楊公子,我們可以慢慢聊,現在時間還早,不急於這一時。”

“那好吧,你們先坐下,我從頭開始給你們講。”

時間回到那日,楊龍友出了侯方域的府門,拐進了一條小巷裡,他口中對侯方域說的辦法,其實來源於先前的一個事情。這個地區的頭頭阮大鋮身為閹黨一派,一直居心叵測,笑面虎似的左右逢源。前幾天,為了拉攏復社文人,找到了楊龍友身上,想要楊龍友出面替他做人情,表達自己其實是一個正義的人,也希望國本歸正,在閹黨手下辦事,也是被逼無奈,其實心中是向著復社文人,希望他們可以認真的正視自己。其實復社文人的眾人都明白,這人壞到了骨子裡,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不過是想在閹黨的支援下,又想獲得大家的支援,世界上哪有兩手抓的好事,能讓他這樣白白得利。

當時的楊龍友其實也看得明明白白,阮大鋮一直對他軟磨硬泡提出了各種各樣的條件,雖然楊龍友也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但是這等大事他也不敢槍打出頭鳥,只能靜觀其變跟隨大流。正趕上當時侯方域正在為我和他的婚事著急,因為湊不出錢財,所以楊龍友想到了阮大鋮,他為了昔日的好友,直接去找阮大鋮做了這筆交易,訴說了理由後,阮大鋮當即立刻大讚:“這乃是一段佳話呀,美名遠揚的文學才子和貌若天仙的青樓名妓在一起,那可真是羨煞旁人,這一對結合,那真是天仙配,怎能讓區區銀錢物質上的東西框住了他們倆呢?這種東西我當然可以幫他們,一切都好說好說,大家都是朋友,在這件事上我能拿出來的也只有這些了,銀錢我都包了,相當於表達了對他們祝賀之心,也希望你能替我轉達一下。”

楊龍友不可思議地看著阮大鋮,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在他這邊取得了兩人抓耳撓腮想不到的結果,他雖然說為了侯方域拿到這筆錢,促成了我們之間的成婚,但是他沒有辦法面對侯方域,畢竟侯方域在他心裡是光明磊落的文人,是溫柔如水的君子,是坦坦蕩蕩正直的好人,如果將此事告知侯方域,他最擔心的是侯方域狠心的與他斷絕關係,不再來往。為此,他才猶猶豫豫,不肯說出實情,如今經過我的嘴說動了楊龍友,畢竟好朋友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力挺對方的,不是嗎?

侯方域聽了過程之後,果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先是皺眉,連忙開口道:“不妥不妥,這筆錢就不應該拿。”

楊龍友立馬反駁道:“如果不拿,這件事你要怎麼解決?你和李姑娘的親事可是迫在眉睫,當時那種情況你告訴我,你想怎麼解決?”

“我,我。”侯方域自己也說不出個解決辦法,畢竟他把所有的方法都試遍了,依舊身上拿不出一分銀錢,“可是我們也不能。。。。。。”

“你都已經收下了,你和李姑娘的婚事也已經完成了,要想倒回這件事除非太陽從西邊上升。全心全意的接受不好嗎?而且對方只是說當一個朋友,我們又沒有和他一樣幹過什麼壞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當真這麼認為嗎?一旦別人知道了我們的來往還用仔細追究嗎?立刻就把我們和他掛上聯絡,慘了慘了,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啊,我要是知道寧願不用這筆錢我也相信香君是理解我的。”

他倆吵得不可開交,我也懶得插嘴攪和他們,只是在旁邊悠閒的喝茶。只要讓最後的結局達成,把這筆錢退回去就可以了,如果侯方域自己能做到的話,就不用我再出馬了。

“罷了罷了。”侯方域生氣的擺了擺手。

“你也不必再跟我說了,我都知道了,現如今的狀況是,既然我們已經接受了這筆錢,那我們該怎麼辦?他這個人情,我們是要怎麼回?我們總不能再把這筆錢原封不動的還給他吧,咱們也沒有這麼多的錢,他沒準是知道了自己過去的錯誤,所以才想著要拉攏我們,也許他是想改過自新呢。”到這時候了楊龍友還在企圖迷惑我們,是個頭腦清晰的人都不會順著你的思路走的,你這麼說的話,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是的,我們現在的問題是該怎能麼辦?如何才能完美的掩蓋這件事情?”侯方域還真是轉換了思路,他這樣的人三言兩語就被他人輕易說服,我看能考取功名考取個屁來。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啊。”兩人陷入思考,不語。

太陽落了山,回府路上侯方域還是愁眉不展,一句話也不說,心裡想的什麼全都表現在臉上。我在後面跟著他,甚至這時我走丟被人拐賣他都注意不到。

回到府中他直奔書房,把自己困在裡面久久不出來,天都黑了他都不出來露個面,我打著沒吃晚飯的幌子帶著事物去找他。推開門,他連看都不看,身上還穿著下午出去時的衣服,一手撐的大腿,另一隻手扶著額頭,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也能猜到這件事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大問題。

“方域,先別想了,你晚上還沒吃完,我給你帶了點清淡小菜,過來先吃吧。”我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一道一道的擺出來等他過來。

“我沒胃口,香君你先吃吧,別餓著你。”

“你現在不吃飯晚上一定會餓的,到時候身體難受咱們還得請大夫。如果你不吃我也不吃。”笑話,我給你送飯前早就自己偷偷吃過了,誰管你啊。

“香君。”他終於肯抬頭看我,眼眶微紅,眼睛裡充斥著薄霧,整的這麼感動似的幹什麼?我只是給你送一頓飯罷了,擺出這麼一副不值錢的樣子來。

我整理好衣服,坐下將碗筷遞給侯方域,“我知道你在為阮大鋮的事情而著急,這件事也不是你現在不吃飯,一時半會兒就能想出解決方法的事情,乾著急,頭腦短路更是沒辦法思考。”

“你說的對,香君,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沒有辦法不去思考,這是眼前的一個棘手的大問題,對我來說我沒有能力去解決。我也想過,要不要和副社文人的大眾一起談論這件事情,亦或者是求助於我家裡關係,幫我想想辦法,但是說到底,這畢竟是我自己的私事,告訴大家容易把這件事情弄大,反觀我家中,他們本就是不贊成我們的婚事的,我強硬的反抗他們,促成此事,他們早已對我心裡不滿。”

我知道侯方域現在的處境,他沒有大權力只能為手畏腳的四處受限。

“你先彆著急,你聽我講,目前我在想咱們要不要就這樣順著來?”他試探我。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裝作不懂。

“我的意思是既然阮大鋮已經給了我們這筆錢,咱們的婚事也已經辦了,我們就不可能再分開,把錢再退回給他,讓時光倒流。”

“你這種想法和下午與楊龍友說的想法有什麼區別?你們都是讀過書的,出身正經世家的文人,難道心裡就只有這個辦法嗎?”

“那你說你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情?目前我只能這麼做了,如果你能想到比這更好的方法,當然我願意按照你的方法來做。我們現如今最大的問題是沒有辦法去回絕這筆錢財。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這一條路罷了。”

“方域,你不能這樣幹呀,你如果這樣幹了,你讓家裡人怎麼看你?你讓復社文人的,大家怎麼看你?你身為大家的領袖之一,你以後還能好好的帶領大家幹出一番天地嗎?”我還是好言相勸。

“我不能不這樣做。”

“方域,你要是這麼做的話,我當真是會生氣,看錯了人,我母親還跟我在成婚前止不住的誇你是多正直,有責任感的一個人,如今你辦事卻這樣辦,真是寒了大家的心,你如果非要這麼做的話,我寧願和你分開,咱們就此別過。”

我給他烙下狠話,讓他自己思考,我希望逼他一把,讓他自己出手來解決這件事,如果他可以自己解決的話,我也不用和阮大鋮後面正面起衝突,他也就會少針對我一些,我的日子可能就會好過一點吧。

“香君!香君,你先彆著急,我知道了,你以後可切莫意氣用事說出這樣的話,還沒等我先傷了你的心,你這話一出口便是已經傷了我的心,我會想想辦法的,我會和楊有龍在私下討論一番的,順從他只是下下策,不得不為而已。”

侯方域著急的拉住我的手,向我表明他的心意,眉毛輕皺,顯然是著急了。剛剛成親我在他心裡還是有分量的。

“方域,我相信你的為人,咱們寧願蕩掉東西,也不要順從他走進阮大鋮為我們設下的陷阱啊。”

“我知道了香君,我向你保證。”說著,他便把我的手摁在了他的胸前,讓手感受他心臟的振動。

“快吃飯吧,飯桌上我們就不聊這些嚴肅的問題了,太影響心情了,你也來吃。”他快速的轉移話題,心裡還不知道怎麼解決這件事,我也想著這件事不急於一時,日後有時間和他慢慢詳聊。

卻不想這日過後,他日日往外跑,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事情,去找誰我只有在晚上的時間才能看見他忙碌疲憊的回來,還來不及問他吃沒吃過一口飯,他便疲倦的躺在床上昏睡過去。他也從不告訴我他的行程規劃,這總給我一種預感,他在偷偷謀劃著什麼,不想讓我知道。

沒過多久,我的想法就靈驗了。

復社文人的才子們紛紛找到家中,府中區區幾個小廝根本就攔不住他們,有些已經被他們三三兩兩推在地上,這些文人血氣方剛讀了許多書,便覺得自己已經有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才氣,有些雖謙遜,有一些卻目中無人,看不起比自己知識匱乏的底層。這些熱血的青年衝進每間屋子,開始尋找侯方域,嘴裡還說著“侯方域,你出來,把話解釋清楚!”白日的侯方域很少在府中,我聽到聲響,急急忙忙走出來,看見這抄家式的氣勢,連忙抓住一個帶頭的少年,詢問他是怎麼回事?這少年年紀不大,一雙丹鳳眼向上微調,帶有輕蔑的意思,一雙薄唇止不住的說,嘴角下面的黑痣隨著他說話的嘴越發明顯。

“你便是李香君這侯府的夫人吧,怎麼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一字一句之間僅是對我的指責。

“你們男人家在外面做的事我一個居家的婦人,怎會知道?”

“好,既然你不懂,那我便說給你聽聽侯方域在外面做了什麼好事!他真是丟了我們的臉面,我們已經知道他背地裡接受了阮大鋮的接濟,在幹骯髒的事了,這些天根本見不著人,怕不是已經投敵了吧?你說說這些需不需要他出面給我們一個解釋?”

合著侯方域這段時間在為這件事情替阮大鋮奔走做事啊,難怪他不和我說出緣由,每次一問他還頻頻躲避我的話語,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想讓事情進展下去,我如今能辦的事先替他穩住。這群文人書生,讓他們不要心浮氣躁,要相信侯方域才能擰成一股繩。

“嗨,原來你們就為這件事情啊,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當時我們就在一起說這件事情不妥,不應該接受阮大鋮的幫助,方域也明確表示確實不應該。他說,他會想出對策來彌補這件事情,這些天他在外面忙碌的很,想必是尋找解決辦法去了,缺少與你們溝通交流,才導致在弄出這番留言,讓大家生氣暴躁,現在他還在外面做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等到他晚上回來了,我便把今天的事情講給他聽,明天就讓他去找你們,向你們說明此事可好?大家也不必如此激動。”

“我們能瞭解到此事,並不是我們聽誰閒言碎語,而得知的是我們兄弟親眼瞧見他,從阮大鋮的府中出來,一臉諂媚的笑著和府中的管事相互寒暄,都已經是親眼瞧見了,怎麼就不算屬實?”

“這位公子,你先彆著急,咱們只有平心靜氣的將頭腦冷靜下來,才能以正確的方法解決事情,你們都是讀書人,想必比我一個富人要懂得多了去,你們就敢確信眼見真的為實嗎?你們可知他去阮大鋮府中與軟大成在溝通交流些什麼?他與府中的管事笑著說話,難道就表明他在巴結阮大鋮嗎?你們還是太敏感了,不要以一己之見來揣度他人,我雖沒有你們學識豐厚,但是也算年長,與你們生活經驗算是豐富的了,這也是我唯一能幫你們做的事情,你們先消消火,大家有什麼事情好商量,我今天晚上就問他,明天他就會向你們說清緣由,我相信大家不會這樣不歡而散,這件事情一定會有一個正確的結局的。”

這個熱血的書生還想與我分辨幾句,卻被身邊一個看起來好脾氣的公子給攔了下來。只見這位好脾氣的公子一雙細眼瞳孔漆黑,看不出心事一般如無底的深淵,身上的衣衫也並非我這種等級的人所能穿得起,腰間除了掛有普通尋常的方形平安香囊外,還掛有雕刻著象徵著富貴的老虎的碧玉。

“唉!鵬宇,你先彆著急,我瞧著侯夫人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何況現在方域並不在府中,我們無從找他對峙,如果倘若真如侯夫人般,能從中幫我們協調此事,那是最好的。這一天的時間,我們也等得及,希望侯夫人說到做到,我們也希望明天可以在聚集處看到他的身影。”

“那是自然了。”我微微一笑,衝他們行了一個禮,我自負美貌,禮儀周全,話語溫和謙遜,且身為一家主母,具有一定的話語權,想來他們也能聽得進去,放在心上,不肯不給我這個面子。“那公子們今晚便留下來用膳吧,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正好到了用膳的時間,不知公子們前來想必廚房中的飯菜定是不夠的,我這就去囑咐他們再多做些。”

“侯夫人不必麻煩了,我們就先回了,且等著明天方域來與我們分辨吧。”富貴的公子一口回絕了我,而一邊熱血的書生似乎還想說什麼,卻一把被他拉走,這場短暫的糾紛就到此落下帷幕。

一旁的小廝擔憂的主動問我:“夫人,要不要先把主子叫回來?”

“不必了,等晚上他自會回來,這不過是我們飯前的小插曲罷了,不用放在心上,你們先吃吧。”說著我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臥室。

這就是侯方域口中說的自己尋找的解決辦法嗎?真是窩囊廢,事情被鬧成了這種地步,真是兩敗俱傷,我看你該怎麼收場。

黑色越發的黑,月亮照在地上讓世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紗,臥室的床邊只點了兩根蠟燭,本想全都熄滅,最終還是在房門前點了兩根,燭光金黃,火焰心發出熾熱的紅色,微弱的光芒訴說著房間裡的生氣。

一閒下來天馬行空的思想像洪水翻湧進我的腦子裡,左思右想腦子也累壞了,迷迷糊糊間正要睡著時,房門被輕輕推開,腳步聲刻意的放慢。

“回來啦?”我撥開紗簾看他,“吃過飯了嗎?我讓人給你留了寫吃食,還溫著那。”

“你還沒睡呀,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我不餓你不用管我,你接著睡吧。”侯方域看了我一眼脫下外套要換寢衣。

我坐起身來,“不睡了,本來也沒睡著。”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動作,給他倒了一杯溫茶,“你去哪兒了,最近總是不見你的人影。”

“沒去哪兒,最近忙,冷落了你還得讓你多擔待我。”

“我倒是沒什麼事情,左右不過是在院子裡自娛自樂,今天可是有一樁新鮮事,你要不要聽啊?”

本著為了補償我的愧疚心情他強顏歡笑“說來聽聽。”

“今日下午啊,我正在書房看書,不知怎的突然衝進來一批書生生氣的說要找你。”一邊說一邊看他的神色,聽到後他果然變了臉色,停下手中的動作,還沒等我說出下一句話他就著急的問我“然後那?”

“你急什麼?然後他們說親眼看見你投入阮大鋮門下為他做事了,向你討要個說法。”

“你要相信我,香君,我確實去過他的府中,但是沒有他們說的那般諂媚,我是去解決正經事情的。”

“什麼事情?”

他不語。

“也只有成婚時的銀錢問題這一件事了吧。”

“是。”

“我聽聽你是怎麼解決的。”

“我現在還沒有結束這件事情,結束完到時候你就可以放心了。”

“那好,你不想告訴我也行,明天你去你們的彙集地和那些文人做個解釋,眼下是先把他們說服了。”

“是,我確實是忽視了他們,想不到他們碰巧看見我了,他們情緒激動考慮不全面,下午有沒有傷到你?”

“他們還傷不到我,我說過了,這件事你夾在阮大鋮和復社文人中間左右為難,怎麼調節看你自己,要是不解決這矛盾只會越來越大。”

“我知道後果,也正在解決,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我相信你,但是你要是說服不了這群書生,並且有了投靠阮大鋮那邊的意思,你應該能想到我會怎麼做。”下馬威都立到這個地步了,倘若他真的聽我的話這件事就能好好的解決。

燭光倒映在侯方域的瞳孔中,若隱若現。他面無表情嘴裡說道“放心吧,香君。”

第二天一早侯方域就出門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找那群人解釋去了。

最近的天氣不大好,早上起來就是陰天,太陽被掩藏在烏雲中,天氣也越來越冷,大家都不得不拿出冬衣開始禦寒,家家戶戶都續起了棉被。

十一月了吧,我來這裡已經一年多了。

“系統。”

【叮咚,玩家請說。】

“這裡的時間和現實生活中的時間二者是怎麼計算的?”

【叮咚,玩家放心,這裡的時間不算時間,不管過了多久現實生活中都是在一個時間節點停滯不前的。】

“我還需要在多長時間?”

【叮咚,2年】

我的心涼了,站在門口當然會冷。人人笑我像寡婦一樣生活在宅院裡,而我卻知道自己過的有多開心,只要不考慮侯方域的破事,我還能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