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挑眉，這麼有自信?
“行，三天就三天。”
林霜乾脆就把火鬃這話當做軍令狀架起來，“三天之後我看不到人，你就等著領三級的工資吧。”
火鬃這下傻眼了。
玩這麼大?
但是大男人一口唾沫一個釘，立起來的flag就必須給它實現。
火鬃只好在林霜面前把胸膛拍得啪啪響，然後轉頭就去找段錦賣可憐。
段錦斜他一眼，一聲哼笑，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
“你別笑啊！”火鬃委屈的像二百斤的孩子，“反正我軍令狀已經立出去了，你忍心見死不救嗎？”
段錦：“我忍心。”
火鬃：！！！
“老大罰你還不是你自找的?”段錦聳肩，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做派，“誰讓你非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讓老大下不來臺。”
“老大本來就生氣，你自己往槍口上撞，不罰你罰誰?”
最後，還總結了一句，
“活該！”
“段錦！”
火鬃見她真的沒有幫忙的意思，氣鼓著臉，風風火火的朝門口走。
段錦手抵著嘴唇笑出聲。
幼稚死了。
她清清嗓，在火鬃推開門的前一刻，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乞崇最近好像挺忙的。”
火鬃開門的手一頓，隨後春風滿面的從段錦的辦公室走出來。
他就說段錦人最好了，肯定不會不管他。
完全忘了剛才段錦陰陽他的樣子。
段錦的小助理看他紅光滿面邊走邊笑，還以為是磕cp成功了，激動的和小姐妹瘋狂八卦。
“啊啾！”
火鬃突然打了個噴嚏，狠狠的搓了搓鼻頭，喃喃自語道，“誰想我了？”
“不會是段錦吧！”
他嘿嘿笑起來，抬手撩了一把頭髮。
她肯定暗戀老子！
嘿嘿，他倆以後孩子叫啥呢？
上哪所好大學呢？
哎呀真愁人。
段錦可不知道她一句話引起火鬃心裡那麼多彎彎繞繞。
提醒他，完全是為了好玩。
火鬃性子火爆不講道理，碰上誰都敢剛一下子。
有他在，商會這灘渾水就會更渾起來。
她開啟電腦，把自己調查到的東西進行文件加密，然後傳到林霜的私人郵箱裡。
電腦的光散射在眼鏡上，下面是一雙顧盼生姿的狐狸眼。
能混到負責人的位置，哪有真正的草包。
就連那個蘇麗麗，當初也是憑著其他人做不了的事立了大功，才被林霜提拔為負責人。
大家都是看著傻，哪有真傻的。
林霜的言外之意不止一個人聽明白。
火鬃降級也不是簡簡單單因為頂嘴。
而是要給所有人一個下馬威。
首先。
林霜要告訴他們，他既然能讓你當上這個負責人，就能一句話再把你趕盡殺絕。
讓那些有了二主的、起了二心的好好掂量掂量，是否能承擔得起商會的報復。
其次。
有升就有降，有降就有升。
林霜手裡關於幕後主使的資料肯定不止那麼一點。
但是他們九個人交上去的調查結果的確只有那麼一點，是為了方便有些人試探林霜對這個集團的態度。
之所以林霜要拿那張白紙說事，就是在宣告一個事實。
他們心裡的那點小九九，林霜一清二楚。
誰有問題，他也一清二楚。
不拆穿，不是給那個集團面子，而是給他們這些忠臣一個機會。
一個頂替卡塔拉，成為真正話事人的機會。
畢竟內鬼就這麼點，誰抓得多，自然誰的功勞就最大。
他藉著火鬃頂撞的機會把他從負責人的位置擼下去，但卻告訴他怎麼才能重新回到這個位置。
還特別挑明瞭，他不會保留位置。
負責人，能者居之。
但這個“能”字怎麼才能凸顯出來?
商會在菩葉洲多年根基，擁護者眾多，如果是單純談生意，根本無法立出亮眼的功勞。
所以這時候商會什麼事情最大呢？
自然是蘇潘提和神秘主使安插買通的內鬼最重要。
林霜僅憑藉著短短几句話，就讓所有負責人都牟足了勁去查他最頭疼的事情。
而他本質上卻並沒有付出什麼。
段錦起身，慢慢踱步到落地窗前，對著天空舉杯。
能把人心玩弄到這種地步。
高，實在是高。
＊
段錦猜的對，也不對。
林霜的確有嚇唬他們的心思。
但讓他們頂替卡塔拉?
笑死。
根本不可能好嗎！
且不說卡塔拉本身的能力比起所有負責人都不遜色。
但說他執行代理人的位置，就不可能交給任何一位負責人。
林霜、卡塔拉和全體負責人，是一種微妙的關係。
尤其是卡塔拉和負責人之間。
卡塔拉是代理人，他統領指揮負責人的權力是林霜授權的。
負責人看似對卡塔拉負責，實質上是對林霜負責。
一旦林霜將授權出去的權力收回，卡塔拉在商會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地位。
而這群負責人，則是林霜親自提拔上來，只有林霜批准之後才能決定負責人的具體職權。
這樣負責人和卡塔拉之間就形成了一種圍繞著林霜的制約關係。
林霜的手機嗡嗡一聲，開啟就看見段錦發來的郵件。
他只點開隨意翻了翻，回句知道了就沒再說話。
這資料不就全多了。
林霜輕嗤，拿過手邊一沓厚厚的檔案。
裡面是卡塔拉察覺到商會出現內鬼之後收集的全部資料，比段錦的郵件要多出一倍不止。
他不敢馬虎，一頁頁的翻過去，從最開始的小嘍囉到中層成員，最後，林霜翻到最後一頁。
一個模糊的背影，和簡單的幾行字。
言疋（ya）日，該集團頭目。
年齡未知（約四十五歲到六十歲之間）
神州人。
疑似軍人或僱傭兵出身。
林霜眼神一凝，神州?還是軍人。
不可能！
神州對軍人的挑選和管理的嚴苛程度是排在世界前列。
現役軍人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就算是臥底也不可能。
哪有臥底會做到頭目的位置?
林霜攥緊了手裡這份資料。
如果言疋日真的是神州人，還是軍人的話……
又是什麼原因，導致他變成了販毒集團的頭目?
林霜覺得，商會的棋局上佈滿了朦朧的白霧，真相越來越撲朔迷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