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丹盯著將要離去的季修能,

“季掌院不妨稍等片刻,先看一出好戲再走不遲。”

季修能本已經心如死灰,不願久留,可他可以不考慮自己,卻不能不考慮萬章書院,大家是他喊過來的,如果別人有事他卻一走了之,卻是說不過去,於是便停在了原地。

見季修能停下,朱高丹再次發言,

“諸位,趁著大家如今都在這裡,我有一些話要請教一下王掌院。”

王季饒一臉懵逼,咋地,你們當這是組團刷怪呢?一個兩個的都找我有事,

“怎麼,白鹿洞書院也有我孔丘棄徒?還是你朱高丹也想挑戰我?”

朱高丹氣定神閒的回道:“挑戰不挑戰的不急,我就是想問一下,我是該稱呼你王掌院,還是稱呼你為神秘人先生呢?”

王季饒聞言臉色瞬間變了幾變,說出這樣的話,朱高丹就算不是殺死自己前身的人也至少是知情人,不過他是穿越過來的,記憶什麼的零部件齊全,也不懼查房,

“你要不知道怎麼喊人要不你喊我一聲爸爸?”

朱高丹:好傢伙,你一句話險些沒把我CPU給燒了,你咋這麼不按套路出牌呢,你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問你,我怎麼展開下面的話題,好,既然你不想玩,那就別怪我掀房頂,

“哼,少在那裡裝瘋賣傻,據我得到的可靠訊息,真正的王季饒已經死了,至於站在場中的這位是誰那就要問問他了。”

“哄”這一句話不吝於石破天驚,無論相信不相信的都紛紛用驚疑的眼光看向王季饒,尤其是孔丘眾人,結合最近掌院的怪異之處,不由的對這些話信了三分。

範文賦呆呆的立在原地,如果說別人還只是有所懷疑,那麼作為跟王季饒接觸最多的人,他幾乎有八成的把握這是真的。

最近他本來就感覺掌院的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說是換了個人也不為過,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可他無論如何也不曾想過掌院是他人假扮,如今被朱高丹點破,一切不合理就都變的合理了。

只有掌院不是掌院,才會有壽宴上的光頭,才會曲解《論語》,才會收自己那可以說毫無修行天賦的曾孫,才會將“潛龍榜”第九的杜自騰以一個近乎胡鬧的理由開革。

可如果掌院不是掌院,那真正的掌院去哪了,難道真如朱高丹所說死了?可作為天下第一高手,又呆在書院沒有被圍攻,如何會輕易被殺呢?

範文賦只感覺思緒紛亂無比,頭大如鬥,一時間呆呆的看著王季饒不知如何是好,王季饒卻是不慌不忙的輕咳兩聲,

“譁眾取寵,還是那句話,要汙衊我,先拿出點證據來。”

朱高丹冷笑一聲,

“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證據我是沒有,不過……”

王季饒搖搖頭,

“你這還不如季修能呢,他好歹還做了準備,你倒好,就這麼空口白牙準備硬汙衊是吧。”

(季修能:(o_ _)ノ我已經這樣了,就不能給留口氣嗎?)

“汙衊?眼睛長在大家臉上,最近你的表現跟以往有沒有異常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說你是王季饒就問大家相不相信。”

“呵呵,這麼說,只要表現異常就是換了人,那你朱高丹平時哪來的勇氣汙衊於我,只敢在背後耍陰謀詭計的狗東西,你今天膽子這麼肥,那按你的理論是不是可以說你才是換人了?”

朱高丹聞言臉色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

“強詞奪理沒有任何意義,既然你不肯承認,那我們不如請孔丘的各位問你一些王季饒以往的私密事情,你是不是王季饒,一試便知。”

朱高丹的面色變化僅僅是一瞬間的事,可盯著他看的王季饒卻恰好捕捉到了他的神情,於是暗中開始溝通大道系統,

“筒哥,這個朱高丹是不是有問題?”

【他不是人】

“ ̄△ ̄筒哥我知道你嫉惡如仇,可用不著罵他吧。”

【不是罵,就是字面意義的不是人。】

“Σ(っ °Д °;)っ也就是說,他才是假冒的了?”

【如果以前的朱高丹是人的話,那的確如此。】

“好傢伙,惡人先告狀是吧,看我不玩死你,那他不是人,是個啥嘞?”

【先天生靈的後裔】

心中有數,王季饒便決定先陪他演一齣戲,

“呵呵,你說問我就問我,還是私密之事,我不要面子的啊。”

話音未落,身後便傳來了聲響,

“季饒啊,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大家有這個疑問,你在眾人面前自證清白一番也無妨。”

回頭一看,長老院二長老馮繼業帶著幾名長老來到眾人面前。

王季饒眼睛微眯,自己演戲釣魚,果然剛拋竿便有魚兒接餌了,好得很,

“二長老,你不相信我?”

馮繼業一臉和煦,

“季饒你這說的哪的話,我們幾個老傢伙不過聽見山門這裡鬧哄哄的,過來看看情況,恰好聽到朱掌院竟然要為難你,可我們孔丘作為天下第一書院,又何懼挑戰,季饒你不會怪我擅自做決定吧?”

王季饒盯著馮繼業看了片刻,直到看的他都有些不自然的扭過頭去方才說道:“呵呵,真巧啊,我怎麼會怪二長老呢?我謝謝你全家還來不及呢,既然你想問,那就問吧。”

馮繼業乾笑兩聲,

“呵呵,真的就是趕巧,那個,既然季饒你同意了那我就簡單問兩個問題?”

“問吧。”

知道這已經基本算是撕破臉,馮繼業也不再扭捏,

“你是幾歲入的孔丘?”

“八歲”

“某年某月,你修行出了岔子,是吃的什麼丹藥治好的?”

“聖佑丹”

……

隨著問題越來越多,馮繼業臉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不時的抬頭去看一眼臉色越來越陰沉的朱高丹,嗓音也逐漸變的嘶啞,

“那個……”

王季饒卻是不再等他,

“還有什麼問題,要不你讓朱高丹來問我算了。”

馮繼業連忙惶恐的說道:“沒了,沒了,我沒有問題了。”

王季饒冷哼一聲,正要問朱高丹還有什麼手段,這時,

“掌院,我還有個問題。”

朱高丹和馮繼業瞬間眼中爆發精光,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目光灼灼的盯著開口的範文賦。

王季饒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死死的盯著範文賦,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很好,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