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本華是申城大型醫院急診科主任,今天正趕上她值夜班,由於是大型醫院

急診病人較多,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

“田主任,救護車送來一位下腹部疼痛的病人,你過來看下”小護士喊道。

“嗯,好的,等下我把這位傷口縫合完就過去”說完她熟練的用剪刀剪斷了手中的縫合線。“七天後來拆線,保持傷口清潔別感染了。”田本華囑咐患者道。

“謝謝你,醫生”患者感激的說道。

“沒事,不客氣,娜娜,剩下的你給他在處理下,我過去那邊了”說完田本華離開了處置室。 來到診室,她就看見一個身體蜷縮的患者,手捂著自己的腹部,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

“什麼情況”田本華詢問道。

“醫生,我肚子很疼”患者咬著牙說道。

“躺到床上去,疼了多長時間了”田本華邊詢問邊讓患者躺倒在醫療床上。

“就在一小時前,我肚子感到不舒服,開始沒在意,以為是鬧肚子,後來就越來越疼,我都不敢走路了”剛說完,只見患者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哇的一下咳出了一大口血痰,然後就昏迷了過去。田主任連忙大聲呼喊病人,並且檢視了心跳和呼吸。並詢問一旁陪同過來的家屬,患者有沒有其他疾病。

這時,只見急診室外,一輛黑色的suv急停。從車內下來一男一女兩人,男的出來後隨即朝後排位走去,開啟車門後從裡面抱出了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並急匆匆的朝急診室跑去,邊跑還大聲呼喊:“醫生,醫生快救救我兒子,快救救我兒子”。

兩個女護士急忙上前詢問:“怎麼回事,別急跟我到這來”男孩的父親急忙說道:“不知道,回來的時候就說難受,我們以為是感冒了,後來就大口大口的咳血,而且,還亂抓,亂咬。然後就不省人事了,我們就趕緊給他送過來了。”“別急,把他放到這裡,你們先出去再外面等著”說完女護士就要關門。

“醫生,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父親用哀求的口吻說道。

“放心,我們會盡力的”女護士說罷就關上了門。一旁的母親依靠在孩子父親的肩

膀上哏咽的哭泣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下午上學還好好的。”

“先別問了,等醫生出來再說吧”男孩父親安慰的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醫生,醫生,快來救救我老婆,救救我老婆啊”這時急診室大廳裡又傳來了呼喊聲。“大夫,快救救我女朋友”,“醫生,快救救我父親啊”。頓時整個大廳都沸騰了,呼救聲此起彼伏。男孩的父親和母親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對望著。

"田主任不好了,外面一下子來了好多病人,症狀都大體相同,咳血,抓狂,然後就昏迷了。"小護士跌跌撞撞的跑到急診室喊道。

“啟動緊急預案,叫上所有醫師,休假的都取消休假,馬上回到崗位上,通知院長及各科室人員,抽調護士到急診這邊幫忙”說完田本華一臉平靜的繼續給患者做著搶救。今晚整個申城註定是不平靜的,各大醫院的急診室人滿為患,不光是申城,京都,羊城,六朝古都的金陵等城市都同一時間出現這樣的場景。直到第二天凌晨,世界各地的城市也都在上演著這一幕場景。

“老公,你快看新聞,說全世界又都爆

發和上次非典一樣傳染病了,而且傳

播非常快,已經有上萬人感染了,而且數量還在增加呢,手機朋友圈都刷爆了,有

的病人還狂躁打人呢,太嚇人了,我可不想出門了”一個少婦懶散的坐在沙發上,

邊刷著手機邊說道。

“沒那麼邪乎吧”說著王老闆走出了臥室開啟電視機,“各位觀眾朋友,我們現在來到了我市第一人民醫院,現場患者很多,醫護人員也都在竭盡全力搶救患者中,武警官兵也在維護秩序。”就在電視機中播放畫面的同時,老王正握著遙控器的手突然顫抖起來,隨即猛烈的咳嗽起來,不時的還有血痰咳出。見到此狀的少婦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拿出紙抽遞給老王急切的詢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老王的咳嗽越來越劇烈,突然“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來,並且喉嚨裡發出“啊,啊”嘶吼,雙手拼命的向自己脖子和前胸亂抓,好像要把什麼東西從體內抓出來一樣。旁邊的少婦見到此景,嚇的不敢上前,但是嘴裡還是關切的問道:“老公,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啊”。

“快,快,快打電話,救,救,我”老王還是從嗓子眼裡結結巴巴的擠出了這幾個字。

“好好。我馬上打,馬上打,你可要堅持住啊”少婦急忙拿起手機,用顫抖的雙手撥通了急救電話。可是電話那頭卻出現提示音,“你撥打的電話正忙,請稍候再撥”

“急救電話都佔線,這該死的”少婦咒罵到。

“老公,急救電話打不通,我開車送你去吧”少婦焦急的詢問道。

這時的老王已經軟躺在沙發上,嘴裡還吐著血沫,雙手還有意無意的在胸口抓撓著。少婦上前就要去攙扶他起來。

此時突生易變,只見老王直挺挺的做了起來雙眼血紅,猛地撲到了少婦身上,少婦來不及反應被他撲了個正著,老王雙手死死的按住少婦的肩膀,張開了大嘴就朝少婦的脖頸處狠狠的咬去。

少婦瞪大著驚恐的眼睛,沒想到平日裡和他親密無間的枕邊人,今天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出於本能還是用手拼命抵住老王的下巴不讓他靠近,可是就她那點力氣哪裡夠看的,老王那大張的嘴還是狠狠的落了下來,少婦眼看抵擋不住,順勢將頭向一側躲了下,就這一躲讓她避過了要害,老王一口咬到了她的肩膀上,一聲慘嚎在少婦口中發出。

她驚嚎中看見茶几上放著的一把水果刀,隨手握起水果刀,狠狠的朝老王刺去,一下,兩下,三下,也不知道多少下以後,只感覺趴自己身上的身體一動不動時,她才停住了手。

從驚慌中反應過來,她慌張的推開了老王的屍體,把沾著血跡的水果刀丟到了一邊,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殺了最愛他的人。恐慌,愧疚之情頓時湧上心頭。看著躺在血泊中的屍體她茫然無措。就那樣呆愣在一旁,不知過了多久,她雙眼含淚鼓起勇氣撥打了報警電話。

“東子,東子”任東隱隱約約的聽見耳邊有人在呼喚他,有心想回答,喉嚨就好像被人掐住般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來,他想伸手去拿開,可是,手卻沒了知覺,他想起身,卻怎麼使勁都無法挪動。就這樣不知掙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都快要筋疲力盡了。

這時一個女孩的面容卻浮現在他的腦海裡,“是她,那個帶硃砂痣的小女孩”任東還清楚的記得她下巴上的那

顆痣。“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夢裡,你跑回去以後不會是被大螞蟻吃掉了吧,變成鬼來找我吧,我當時可是提醒過你,讓你別去的。”任東有些狐疑又有些愧疚的問道,畢竟當時他沒有跑過去攔住她,眼見著女孩消失在灌木叢裡,明知道那邊危險卻沒來得及攔住女孩,這對於一個有良知的人來說,還是會有些許的愧疚。

“咦,我怎麼能說話了”任東詫異道。就聽見對面的女孩回答道:“別擔心,我不是什麼鬼,愚昧的種族。我只是來看看你,還不錯,我選定的人如果就這麼死了,我會很丟臉的”冷冷的聲音讓任東更加的疑惑。“你選定的人,什麼意思”任東不解的問。

“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的,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給我好好活著”女孩帶著一種既高傲又輕蔑的命令口吻說道。“廢話,這個不用你說我也會的,”任東憤憤的說。“那就好,我們還會見面的,那時希望你不要不認識我哦”說完女孩就消失了。

任東頓時恢復了知覺,他動了動手指,就聽見耳邊傳來劉大偉的聲音:“動了,動了,東子手指動了”

任東睜開了雙眼打量著四周還是那間宿舍,劉大偉,張新,還有沈慕雲就站在床邊。“終於醒了”沈慕雲高興的說。“我這是怎麼了”任東邊起身邊問。“還怎麼了,咱倆從那個鬼地方回來,第二天我怎麼喊你起床你都沒反應,我下來摸了你的頭燒的很,要給你送醫院,你說不用只是感冒發燒,休息一天就沒事,說完你就迷糊了,在怎麼叫你都沒反應了,我把事情告訴了慕雲她們,她不放心就繞過管理偷偷來看你”劉大偉說道。

任東隨即向沈慕雲投去了感謝眼神。“是嗎?那我睡了多久了”任東問道。“也沒多久20多個小時而已,要是在不醒我們可真要送你去醫院了”張新在一旁說道,他也是這個寢室的平時和任東他們也都很不錯。

“謝謝你們了,我想出去走走,感覺這裡很悶”說罷任東就要起身出宿舍。

沈慕雲一把按住了他說道:“你還是別出去了,現在外面有疫情,學校都停課了,你身體弱別在傳染到”

“什麼疫情?停課了?”任東不可思議的說。“是啊,這疫情比非典可厲害,世界各地都爆發了,醫院裡到處都是人,武警都出動了,火車站,機場,到處都是防疫人員,你母親打電話來詢問你,我們輪流編瞎話給搪塞過去了,這你要在不醒,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往下編了。只能如實告訴你家裡人了”張新較為為難的說。

“真的謝謝你們了”任東又一次感謝道。“嗨,別說謝不謝的,你趕快給家裡報個平安吧,好讓阿姨放心。”沈慕雲說道。“你看人家沈慕雲,都開始關心起未來的婆婆了”劉大偉調侃道。

“閉上你的臭嘴,死胖子在胡說八道,看我怎麼收拾你”沈慕雲嗔怒道。“我就看不慣你們個悶騷樣,明明都喜歡對方,就是不說破,就喜歡這種霧裡看花,暗送秋波,眉來眼去,雞犬不寧,雞飛狗跳的劇情”劉大偉一口氣說出了五個前後不搭調成語。

“你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成語大會嗎?”任東笑道,旁邊兩人也被劉大偉這無厘頭似的幽默弄得大笑。宿舍中的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他們也許不知道這笑聲在許多年以後會成為他們末世前最寶貴的回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