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翎一腳踩在長凳上,舀了碗毒蛇湯,一口喝下,道:“紅蓮花的百蛇湯,有延年益壽,增補功力的功效,乃丐幫的不傳之秘,不要浪費,大夥一塊喝了。”

李昊天將信將疑,也舀了碗蛇湯喝下,卻發覺沒什麼感覺,只是這湯確實挺好喝的。

除了玄霜稱有傷沒有喝之外,眾人皆端碗喝之,沈易天與蕭進更是連湯中毒蛇也不放過,吃得是大汗淋漓。

按蕭進的意思,這百蛇湯男人喝了大補,不喝太浪費。

這時眾人也發覺李昊天的奇異之處,此人周身涼嗖嗖的,別人都渾身冒汗,他卻連顆汗珠都沒,李昊天也是暗暗苦惱,不會有病吧?

玄霜卻是明白這是李昊天的寒冰體質在作祟。

對於眾人的盤問,李昊天扯起謊來不帶眨眼的,稱其出生時天降瑞雪三天三夜,乃冰雪王子降世。

眾人“切”的一聲,調頭不屑與其為伍。

這時有東家從二樓下來,向眾人連連稱謝,感謝眾人趕走紅蓮花這群惡丐。

眾人從醉仙樓東家的口中才得知事情的原委,對紅蓮花也甚是好奇,這小乞丐明顯就是故意來搗亂的,不知目的是為何?

而宋燕翎又好像認識這個紅蓮花,眾人不由全都望向她。

宋燕翎只說紅蓮花是她小時候的玩伴,曾經惹怒過她,所以她發誓見一次打一次。

待問紅蓮花為何惹怒她,宋燕翎卻支支吾吾,不肯明說,最後問急了,直接抽了個響鞭,怒道:“欠抽呢,話這麼多。”

眾人在醉仙樓又重新點了幾樣小酒小菜,齊聚一桌,吃了起來。

……

酒足飯飽已是夕陽西下。

晚霞將江寧這座古城掩映得悽美如畫。

前方街道忽然人山人海。

一大群漢子將街道堵得嚴嚴實實,眾大漢皆抬頭望向對面二樓樓欄處,口中兀自叫嚷:“什麼時候開始,等了好久了。”

李昊天抬頭一看,只見樓欄處立有十幾名花花綠綠的女子,一個個花枝招展,巧笑嫣然。

其中有一名身披薄紗,臉戴粉色絲巾的女子更是出眾,幾乎透明的薄紗下,曼妙的身材是更曲線玲瓏,頸脖處露出一大片細膩如羊脂白玉的面板,讓人看一眼就覺得血脈賁張。

李昊天拉住旁邊一個看熱鬧的老頭,問道:“這是幹什麼?這麼多人?”

老頭嘿嘿笑道:“沒看見麼,天仙樓和怡紅院打擂臺,雙方都在搞活動。”

李昊天這才瞧見樓欄下有一牌匾,寫著‘天仙樓’三字,其對面赫然對應著‘怡紅院’三字。

怡紅院的樓欄處也有十多名女子,正晃動著羅帕,招呼著樓下的這群漢子。

“劉爺,我是小紅,怎麼不理人家?”

“馮爺,快上樓,我給你鬆鬆骨。”

“王秀才,你不是答應給我贖身的吧?”

……

只是這群漢子毫不理睬,只是望著對面那十多名俏麗女子,更多的目光都是盯著那名薄紗女子。

這也難怪,兩邊女子一比較,高下立判。

按李昊天的理解,一個‘怡紅院’一聽就是妓女,‘天仙樓’就不同了,這是群天上的仙子,沒的比。

連一向冷冰冰的於希寧也是目不轉晴的望著那名薄紗女子。

宋燕翎則是氣呼呼道:“一群色狼。”

玄霜饒有興趣的看著眾少年不同的表情。

只聽天仙樓一名女子拿著一個大紅繡球,嬌聲說道:“這是我們天仙樓的招牌綺夢仙子,誰要是搶到我拋下的這枚繡球,就可以第一個與我們的綺夢仙子共渡春宵,第一個哦!”

樓下這群漢子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紛紛叫道:

“快點扔。”

“扔我這,扔我這。”

“瑪的,誰推我?”

……

女子陡然將大紅繡球向空中一拋,繡球拋向空中尚未落下。

一道身影騰空而起,飛向空中繡球,口中叫道:“哈哈,我鐵腿草上飛終於派上用場了。”

話音未落,只見一堆暗器緊隨而去,頓時將鐵腿草上飛射成了個刺蝟,凌空掉落。

“瑪的,敢在老子頭上飛。”

“敢搶我的繡球,這就是下場。”

“小萬飛刀,例不虛發。”

“輕功再高,也敵不住我暴雨梨花針。”

……

李昊天一頓咋舌,搶個繡球這般兇險。

眼見繡球從天而降,還是有人奮不顧身搶上前去,心中感嘆,色字頭上一把刀。

微風拂面。

無意中卻瞧見空中飄下一塊粉紅絲巾,只見那名薄紗女子正臉望蒼空,對於樓下的刀光劍雨完全視若不見。

李昊天心內頓時驚濤駭浪,眼前這薄紗女子赫然是盧巧兒。

盧巧兒不是在江大俠府中吧?怎麼會出現在這,而且還成了天仙樓的招牌仙子,這到底怎麼回事?

李昊天再無遲疑,陡然躍在一名男子的頭上,如蜻蜓點水般踩在這群漢子頭上快速向天仙樓奔去,口中大叫道:“巧兒姐,是你嘛?”

這群大漢見有人在頭頂飛奔,以為又是搶繡球的,紛紛喝道:

“小萬飛刀”

“暴雨梨花針”

“漫天花雨”

……

李昊天凌空一躍,避過漫天的暗器,直接就要翻上天仙樓二樓樓欄處。

只聽一女子喝道:“什麼人,敢闖我天仙樓?”

一大團花粉迎面撲來,李昊天來不及躲閃登時被灑個正著,不但全身沾滿花粉,且入鼻一股醉人的花香,竟有昏昏欲睡的感覺。

底下被花粉沾上的漢子頓時倒了一片,一時之間人仰馬翻,叫聲迭起。

李昊天人在半空,瞧的真切,急忙屏住呼吸,強提一口氣,撞入樓欄中。

“嘩啦”

一聲

木製樓欄頓時被李昊天撞了個稀巴爛,還未等李昊天爬身起來,一張大網陡然撒了下來,網上銀光閃閃,掛滿了一把把鋒利的刀片。

這要是給網住,不死也要脫層皮。

樓欄狹窄,這麼張大網簡直避無可避,李昊天急中生智,見身旁正好有一木製窗欞,便翻窗跳入。

“嘩啦啦”

李昊天連人帶窗跌入房中,只見幾名女子正護在那薄紗女子身前,警惕地看著李昊天。

李昊天見薄紗女子雙眸緊望著自己,似是充滿了不解,不由道:“巧兒姐,你怎麼了?我是李昊天,你不認識我了?”

薄紗女子雙眉緊蹙,低聲不解道:“巧兒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