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這邊焦急的等待,直到中午才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夜不收回來。

這名夜不收背上插著兩箭回來的時候,已經流血過多臉色蒼白,他焦急的說:“貝勒爺,我們向北走了不到100裡,就碰見敵人了,敵人的戰馬比我們還快,直接包圍過來。

我們只好衝出重圍,根本不敢再靠近,不知道有多少敵人。但是我確定迪應該不下於五萬騎兵,不然他們的前鋒怎麼會那麼多?我們的人全部戰死了。”

豪格沉重的說:“好,我知道了,趕緊療傷。”

那兩個人架著這個夜不收前去療傷,其他的方向的夜不收沒回來,就證明回不來了。

於是他趕緊去向皇太極彙報。

馬萬軍聽說夜裡有上千的夜不收來偵查,他就知道很有可能是哪一路暴露了,於是他命令軍隊最快的速度向前推進,車營兄弟負責後續的物資。

他又向前推進了兩百多里,夜不收匯報距離建奴韃子的城池只有六十多里路。

馬萬軍命令安營紮寨,還讓人立即向北聯絡,看北面的騎兵到哪兒了?

然後他在等待車營把大炮送過來。

皇太極這邊聽說之後就問豪格:“我們很可能被四面包圍,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向北殺,衝出北面的防線,然後向北方向撤去。

一個向山裡撤退,但是明軍會搜山,你感覺哪個比較好?”

豪格說:“山裡的人應該是最少,我們可以很容易就能突破,但是不好之處就是不足,那麼多人在山裡面行走速度也是慢的。

向北,我認為最合適,只要衝破敵人的封鎖線,先讓老弱騎著馬走,我們再進行阻擊,一定要給我們的族人留下生存的空間。”

皇太極說:“北面的敵人也好,西面的敵人也好,我們都不知道數量,貿然行事肯定會吃虧。

所以我想我們不如分兩步走,你現在帶領兩萬人馬和老弱婦孺向山裡撤退,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撤退

到山林裡。

而我這邊則是依靠堅固的城池拖延敵人的援軍。

能夠拖延三到五日,你們就能跑的很遠。他們也抓不到你們。”

豪格想了想,說道:“諾。”

豪格把十歲以下的孩子和年輕的女人,都帶上準備開始出逃。

幾年前的逃跑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所以他們也不陌生全備齊了物資。

一些老人卻不願意走了,他們說:“貝勒爺,我們不走了,我們就守著這個城,能殺死一個明軍,我們就夠本了。

如果我們再和你們一起,肯定會拖慢隊伍的行程,還不如給我們一些弓箭和火雷,等敵人靠近的時候,我們也出一分力,把生的希望給孩子們吧。”

豪格聽了點了點頭,令人給了他們弓箭和火雷,這些人有的是和努爾哈赤一起征戰過的,有的打過獵的,對弓箭都不陌生。

豪格對隊伍裡的昂邦章京說道:“我準備沿著入山的大路突破,爭取吸引其他地方的明軍,而你們四個人和一萬人帶著婦孺,從北面這個位置進行突破。

也就是說我先打,等我們打完了激烈戰鬥的時候,他肯定會調動兩邊的人,然後你們見縫插針逃到山裡。

一定要派夜不收,時刻盯著山裡的動靜。”

眾人說:“諾。”

豪格知道其他方向的明軍,明天一定會到達部落範圍,今天晚上就是他突圍的最好時候。

他首先把大炮推到山腳下,對山上開始轟炸。

馬祥麟這邊的工事全部修好了,但是他沒想到敵人會用大炮來轟擊。

他拿著千里鏡看到敵人大炮的時候,立刻命令所有的人全部藏到戰壕內,等敵人火炮轟擊過之後再做打算。

並且要求既然敵人主攻方向在我這邊,也不排除其他人會突圍,所以不讓他們來救援。

他的親衛勸他撤退到山頂,因為火炮打不到山頂,只能打到第三個工事上面。

馬祥麟說:“我不能撤退,我撤退了,其他的兄弟怎麼辦?再說我們的戰壕這麼牢固,敵人不一定能夠轟炸塌了,另外六輪之後,我們向他們的陣地投擲火油彈,把他們的火炮給炸掉。”

馬祥麟這一次判斷錯誤,吃了大虧,雖然他的工事修建的不錯,但是上百門的大炮運用的還是開花彈,密集的轟炸過來,正面的工事內就五千多人,六輪之後,所有的工事被壞,人馬陣亡了一半。

馬祥麟根本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慘,看著被炸的肢體破碎的兄弟,他含著淚帶著一千人,在第一個工事上,把投石機架上,對著山下開始投擲火油彈。

這一次,他動用了三百架投石機,直接把豪格的陣地變成了火海。

一百門火炮全部炸飛,炮兵全部燒死。

豪格的人馬開始繞過火場,向山上攻過來,但是他們移動到那裡,馬祥麟這邊就能知道,投石機就對著他們的方向進行轟炸。

而距離這個戰場五十里的地方,四個昂邦章京分別帶著人馬,開始向山上推進。

守在這裡的白桿兵就沒那麼著急,他們把投石機準備好,等待敵人靠近射程開始向下投投擲。

密集的火油彈迅速的爆炸,進入半里地的韃子立即變成了火人,其他人立即後撤退到投石機的射程之外。

為首的一個昂邦章京一看,經燒死了一千多人,立馬命令隊伍向北移動,哪怕移動一百里在進行突圍,也不能硬拼。

他們的隊伍的行動,被白桿兵發現了,立即給北方防禦的人通風報信,其他的人聽見爆炸聲,早就準備好了。

但是這些人的速度比山上走路的速度要快得多,所以他們快速的騎馬向北方跑去,又跑了一百多里路。

這名昂邦章京派了一千人開始向山上試探攻攻擊,準備翻山過去,而負責這邊的防禦只有最後的五千白桿兵。

這五千人運用投石機開始向山下投擲火油彈。

那個昂邦章京看還是過不去,命令再向北五十里,正在向北走的時候,忽然聽見西面有大量的戰馬出動,而且地面震的亂顫。

他就知道很可能是明軍的騎兵過來了,連忙命令兩個昂邦章京帶著婦孺趕緊進山。

然後他和另外一個昂邦章京帶著五千人向西方迎了過去。

大家都知道這五千人回不來了,所以向山上進攻的五千韃子,紛紛紅了眼睛,開始向山上突擊。

而山上只有十幾個夜不收,已經派人去向南邊彙報了。

這十幾個人隊長說道:“我們無論如何要拖住敵人的腳步,給我們大部隊過來爭取時間。”

所以他們紛紛找好掩體,對著下面開始投擲火雷,但是十幾個人覆蓋面太低了。

其他的建奴韃子從更北方爬上了山坡,很多女人拽的孩子向山上跑去。

他們都知道,只要鑽進大山,就有可能活命。所以不論是孩子還是婦女,都拼了命的向山上跑。

而那一千人雖然損了不少韃子兵,但是慢慢的靠近這十幾個人。

這十幾個人的火雷已經用完了,炸死的也有一百多人了,他們就換上弩箭,利用地理優勢向敵人射擊。

一個韃子剛閃出大樹就被一箭封喉,有個韃子舉著大盾開始山上突擊,但是一塊石頭立即把盾牌給砸歪了。

當他露出身體的時候,就被一隻弩箭射中了肩胛骨,夜不收的弩箭全部是帶毒的,只要射中立馬都發身亡,這十幾人竟然阻擋了他們三刻鐘,才被建奴韃子射殺。

南邊的五千人已經向這邊移動過來,聽說有三四千人帶著婦孺已經上山了,他們也進行了分兵,有四千人前去追捕,其他的一千人消滅北面的敵人。

而這個時候,那五千建奴韃子的騎兵向西衝刺,跑到十里的時候他們的速度也提了上來,對面有一萬多蒙古士兵由一個遊擊將軍帶領著,他們是聽見火雷的爆炸才來檢視的。

迎面碰見韃子騎兵的時候,他們就射出了手中的弩箭,頃刻之間,五萬只弩箭就覆蓋了這五千人,而這五千人也射出了兩輪利箭。

建奴韃子用的都是重弓,所以能夠破甲。

迅速的給明軍這邊的騎兵造成了兩千多人的死亡,而他們也被密集的箭雨射殺了四千多。

還有不到一千人拿出虎牙大刀兇猛的撲了過來,這邊的騎兵,他們的彎刀都是經過特製的。

所以一交手就把建奴韃子的武器全部削成兩半,他們回砍第二刀的時候,這些韃子開始從馬上撲了過來,直接把上面的蒙古騎兵給撲倒在地。

他們是不想活了,就是想拉一個夠本,為首的兩個昂邦章京更是兇惡,哪怕手裡的大刀斷了,也一樣,可以拍飛眼前的蒙古兵。

這名遊擊將軍一看,立即命令向他們圍攻,並且有人端起了弩箭,對著最兇的兩個建奴韃子就射出了手裡的弩箭。

昂邦章京正在躲避一柄彎刀,順勢用手裡的斷刀插下這名蒙古兵的腹部,突然,被黑暗中的弩箭給射穿了手臂。

他疼的一鬆開大刀就被蒙古騎兵手裡的彎刀給切掉了腦袋,鮮血噴出去多高,屍體栽倒在地。

另一個昂邦章京是直接被一隻弩箭射中了面門,強勁的力量,穿透了他的頭顱,他連發出聲的時間都沒有,就摔倒在地。

地上的正在翻滾的人,重點的招呼,有的蒙古兵不走運,直接從馬上摔得眼冒金星,被兇惡的建奴韃子一口咬斷了喉嚨。

然後韃子拿著他的彎刀去砍殺旁邊的戰馬,但是更多的彎刀向他砍了過來,他也不躲避,只要能殺死一個他就夠了,所以的彎刀砍中蒙古騎兵的時候,他的胳膊頭顱全部被彎刀分割。

這些建奴韃子打的非常頑強,可以說,如果不是經過明軍的訓練,蒙古韃子可能就會逃跑。

因為他們太兇了,根本就沒人性,想不怕死一樣,哪怕你砍掉了一個胳膊,他仍然吼叫著把你拉下馬張嘴就咬,簡直就像草原上的餓狼。

但是人數上建奴韃子是劣勢,半個時辰後全部被消滅,一名遊擊將軍一看敵人全部覆滅,立即命令再去檢視。

發現是建奴韃子在向山上轉移,但是他們是騎兵,幫不了忙,一個山坡上攻防很激烈,他們剛想去幫忙,一千個明軍直接用手雷密集的覆蓋了建奴韃子那個區域。

劇烈的轟炸暴露出了建奴韃子的位置,一支支弩箭收割著他們的性命。

所有的白桿兵圍攏了過去,這一千韃子兵很快被被消滅了。

白桿兵的千戶看見下面的騎兵的時候,還以為是建奴韃子,但是那個遊擊將軍說:“我們是從漠西來的,你們是哪一部分的?”

為首的千戶說:“我們是馬祥麟的手下。”

那個人說:“巧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是馬萬山的手下,剛才還有五千韃子已經被消滅了,這邊已經安全了,我們會留著兩千人馬繼續看守,山上的事情我們就管不了了。”

這個千戶說:“你放心,敵人一個跑不了,我們已經有四千人前去追擊了,多謝了啊,我們現在也要去追趕大部隊。”

夜不收連忙向南邊繼續通報這邊的情況,馬祥麟命令一個遊擊將軍帶領一萬人前去追擊,無論如何都要把建奴韃子給滅掉,一個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