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重村的村民們本就還沒有完全恢復,被黑瞎子三人收拾得很快。

秦明雎倒地的瞬間,整個空間突然開始顫抖起來。

抬頭看去,石頂竟然在向上移動,數不清的石粒塵埃從石頂四周接連的位置落下。

吊頂之物左右搖晃,似乎隨時就要掉落。

吳天澄檢查成翎的情況,目前看來只是昏迷,不確定剛才的白粉有什麼問題,將成翎一條胳膊橫在自己肩上,架起人走向處理好周圍的三人。

“小哥這是怎麼了!?”

王嶽拍了拍身上的灰,齜牙咧嘴扯了扯衣服,見吳天澄架著人過來連忙上前問情況。

“剛才那個秦明雎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陰了小哥一把,我不確定那東西是什麼。”

王嶽看了眼臉色正常的成翎,注意到對方黑色衣服上的沾上的白粉。

“這個白粉嗎?天真你先別動,我弄點下來。”

沒等王嶽收集多少白粉,一陣陣破空聲從頭頂傳來。

“有人來了,小心。”

謝鈺恆側身躲開飛射的暗器,開口提醒的同時抬頭望去。

只見頭頂各個方向都有與來時一樣的洞口占據,密密麻麻如同蜂窩。

而洞口前站立著四五個穿著暗色衣裝的人,似乎早就在等待著下一個入口的開啟。

扔來的暗器便是他們的手筆。

零散數來,起碼也有五六十號人,看這些人身上精良的裝備,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對付的。

“嘖,來的人還挺多啊,這麼重視。”

黑瞎子輕嘲一聲,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手槍,瞄準石頂綴著的籠子,開槍。

“嘭!”

一個籠子被打破,其中的東西瞬間掉落,在地上彈跳兩下滾動,最後停在之前被牛哥他們抓住打暈的一人身邊。

這是個訊號,上方的人也注意到了聚集在一起的五人,身手利落地將早就固定好的登山扣嵌入石壁,透過登山索有序地滑下,同時拔出配備的手槍,對準下方的人。

“快躲!”

王嶽一把抓過吳天澄和成翎,朝左側燃香籠跑去;黑瞎子和謝鈺恆一同朝右側燃香籠。

“砰砰砰!”

密密麻麻的子彈射出,血花、碎石交錯濺起,地面暫時沒有行動能力的所有人無一不被命中。

嫋嫋白煙遮掩下血腥味,似乎也因此受了刺激,燃燒得更為迅速。

“啊!”

“快跑!!”

尚且清醒的秘重村民認出天降之人和他們手中的武器,知道他們無法對付,捂著受傷之處在同村人的遮掩下朝來時入口逃去。

這些人反而成為了這些人的重點關注物件,直接瞄準了跑動之人,子彈傾瀉而下。

“這些人是誰,吳老三的人還要多久。”

謝鈺恆謹慎地側頭探知情況,趁著這些人正在對付那些試圖逃跑的村民,低聲詢問。

“三爺已經到了。”

黑瞎子摸了摸槍身,指向五人來時的方位,手迅速收回躲開一個被打飛的碎石。

“三爺在等這些人全下來。”

嗤笑一聲。

“嘖,現在年輕人都不知道讓讓老人家嗎?”

“知道危險還伸手。”

謝鈺恆懶得理會黑瞎子,小心看向來時的洞口,眯眼才看到,洞口處的確藏著一個壯碩的男人。

“對了,你那朋友,怎麼回事。”

耳邊的槍聲逐漸漸弱,謝鈺恆調整姿勢預備隨時進攻,隨口說道。

“嗯...具體情況不清楚,不過看啞巴中招的情況,估計佔據地利。”

“那白粉因為這裡的香產生反應,沒想到這些人已經研究出這東西了...”

黑瞎子偏頭看了眼另一邊,手速極快地更換彈匣,遞給謝鈺恆。

“花兒爺,會用嗎?”

謝鈺恆低頭看了眼手槍,沒吭聲。

另一邊

“胖子,這些人是之前讓你查的人吧。”

雖然半帶疑問,但吳天澄的語氣卻沒有一點詢問的意思。

“就是他們,‘奉水’的人,之前這群龜孫把你三叔的暗手拔了,傳遞錯誤資訊讓咱們去長白山當探路的。”

王嶽扶了扶成翎的手臂藏好,一邊回答。

“雖然不知道這群龜孫為什麼這麼幹,但你三叔的人的確受他們的牽制,這次的確是三爺設的局。”

“我知道了。”

吳天澄平靜的聲音讓王嶽有點擔心,看向面無表情的吳天澄,輕嘆口氣最後注意力重新回到另一側。

“按照時間來算,三爺已經到了,就是不知道現在在哪。”

“在哪?我三叔他可不會只走一條道,你看我們來的那個洞口,已經有人守著了。”

吳天澄悶哼了一聲,從腿側抽出短刀橫在身前。

“胖子你身上還有傷,保護好自己看好小哥。”

“天真,你小心點。”

王嶽不贊同地抓住預備起身出擊的吳天澄,認真叮囑。

吳天澄身體一頓,回頭對上王嶽的視線,緩緩一笑。

“放心吧,胖子,我命大。”

不知哪來的默契,趁著“奉水”的人不斷前進,朝著地上不知是裝死還是真死的秘重村村民挨個補槍時,吳天澄和謝鈺恆各自左右,抓過地上停屍之人做掩護,沿著牆體朝這些人邊緣成員暗暗靠近。

突然的動靜驚動“奉水”的人,以為是還有村民沒有死,抬槍便射。

藉著掩護,吳天澄和謝鈺恆迅速靠近,手中短刀各自射出命中兩人咽喉。

“砰砰砰!”

不同音色的槍聲響起,黑瞎子直接出現在眾人前面,手中一把槍對準正面敵人開去,直接命中三四人的胸膛。

“解決他們。”

低啞的聲音響起,四五十把槍口瞄準主動暴露的三人,毫不猶豫地開槍,特別集中黑瞎子的方向,壓得黑瞎子沒法抬頭。

“嘖。”

輕嘖一聲,黑瞎子迅速撤回,同時抽空幫吳天澄和謝鈺恆打掩護,打中幾個距離兩人最近的人。

吳天澄和謝鈺恆藉著黑瞎子的干擾,迅速衝入人群中,以他們自己人作為掩護從內部開始打壓。

如狼入羊群。

這種情況“奉水”的人也不能選擇直接開槍誤傷自己人,轉而開始近身搏鬥。

“奉水”的人一停下開槍,新的槍聲直接替代。

“啊!!!”

這一次,輪到“奉水”的人中槍接連倒地。

“三爺,真是準時啊。”

黑瞎子聽出來源,笑著高聲。

“呵呵,幸苦了。”

略微滄桑的中年聲音響起,手中拿著一卷老煙,緩緩走入光線中。

“行了,現在我們這些老骨頭也要動一動了。”

菸捲落地,遲到圍攏於此的人自“奉水”的人來的位置出現,手中也是格式長管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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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大廳裡癱著兩個人,兩人面上生無可戀地嗑瓜子。

“天真啊,你怎麼也被踢出房間了?”

王嶽身上還綁著繃帶,之前被唐刀劃破的傷口不知道為什麼癒合得很慢,到現在還在養著,檢查後只能推測是那把唐刀上塗了什麼東西導致的。

“......咳咳,沒什麼。”

吳天澄乾笑兩聲沒解釋,面上卻是有些不自在,果斷轉移話題。

“你給我三叔留標記指路,用的什麼?”

“哦,這個啊,還是三爺的提議,你記得咱們在那個藥室裡碰到的飄著的東西不?”

王嶽想了想,悄悄瞥了眼樓梯的方向,小聲說。

“我悄悄包了點,擱上面撒了點熒光粉。”

“不是,胖子你也太...你怎麼拿那東西當指路的,萬一寄生到你身體裡了怎麼辦!”

吳天澄臉色大變,當時他沒法注意這點,加上王嶽的確離他有一段距離,還真沒注意。

“是...”

王嶽苦笑一聲,摸了摸傷口。

“不然你以為我這傷口為什麼癒合得這麼慢,可能...的確有那玩意鑽進來了。”

“你怎麼不早說!走,去醫院再檢查一次!”

吳天澄立馬就要抓著王嶽去醫院。

“停停停,天真別吵吵嚷嚷,我現在沒事兒。”

王嶽連忙打住吳天澄,制止行動。

“記得咱們還在秘重村時我背後寄生的那玩意兒不?”

吳天澄皺著眉打量。

“鬼斛?”

“對,小哥給我的令牌我還帶著,還喝過玉瓊漿跑過的水,所以那玩意兒對我沒用。”

王嶽慢慢解釋。

“不過恢復上的確受點影響,沒問題。”

吳天澄鬆了口氣,瞪了眼王嶽沒說什麼坐回到沙發上。

“行了,不過天真,昨晚上你在小哥房裡幹嘛了?怎麼到今天都不敢上去?”

王嶽眼珠子轉了轉,話題又繞了回來,同時也格外不解。

這人幹嘛了還,不就是一人陪一晚上嗎?怎麼還這樣開始扭捏了起來。

吳天澄剛想喝口水聽到話題又繞了回來差點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