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江哲和白景兩人像普通學生一般,混在人群中,一同走向學校大門。

要分開時,前後左右都是人,江哲指了下手機,

“有事電話聯絡。”

白景點頭,

“嗯。”

昨晚他沒有回家,而是在江哲這住了一夜。

賽車過後,情緒長久平緩不下來,就特別的興奮,他睡不著,纏著江哲又做了一次。

累到癱。

早上起床,江哲沒事人一樣,但他後遺症明顯,精神完全提不上來。

神困!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隨便吃了幾口飯,就滾回宿舍睡覺補眠去了。

此時,白家。

“聽我家小孩說,昨晚白景賽車又得了第一名。”

白父‘哈哈’大笑兩聲,臉色是滿滿的自豪,話卻說的謙虛,

“他也就這項拿得出手,不是什麼正經本事,你家小宋,小小年紀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才是真的優秀。”

老狐狸間的商業互吹。

宋父的臉色,眼見變得燦爛,他矜持的咳嗽,

“今天來主要是想跟你說一件事,就昨天吧!文堅看到白景和一個男性朋友,走得很近,有點太親暱了。”

白父表情一肅,

“認識嗎?”

“不認識,不過有照片,我拿給你看。”

拍的是白景拿愛心熒光棒給江哲的那一幕。

白父本來還挺緊張的,結果看到照片以後,他不僅鬆了口氣,還爽朗的笑了,

“你說這?”

“嗯?”宋父滿頭問號,“怎麼了?”

白父點了點照片上的人,表情莫測的看著宋父,

“他叫江哲,這孩子老厲害了,我們還一起喝過酒,我猜著啊!最近京圈左氏的事,就跟他有點關係。”

宋父真實詫異了一下,

“年紀不大呀!這麼大本事嗎?”

白父一副‘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

“你沒跟他聊過,要是聊過,你也該跟我一樣了,我是真欣賞他,就希望白景跟他多學學,將來我也能省點心。”

聽著老友的話,宋父對江哲打心底裡好奇,試探著問,

“什麼時候,約著一起喝一個?”

白父敲了敲桌子,略算了下自己的行程,然後就摸手機,

“行,我打電話給他。”

宋父:“……”

倒也不必這麼急。

江哲剛從圖書館出來,手機就響了,拿起一看發現是白父,略微有些驚訝,他接通電話,語氣溫和有禮貌,

“叔叔?”

白父先扯了一下其他,

“聽說你們昨晚賽車成績不錯呀!”

江哲挑眉,心想,難道察覺到了什麼,他默了默,實事求是地說,

“白景技術很好。”

白父愉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現在學業怎麼樣,忙嗎?”

江哲不明所以,

“還好,不算忙。”

東拉西扯好一會,白父終於說到了主題,

“下週末有空嗎?來我家搓一頓怎麼樣?”

能拒絕嗎?必須不能呀!江哲說,

“我之榮幸。”

宋父聽完這通電話,臉上多了幾分深思,老友的脾氣,說不上多壞,但絕對說不上好,能讓他用這樣的語氣溝通,掰著手指也找不出幾個。

他沉默了幾秒,

“如果左氏的事,有江哲的手筆在,那麼……海川電子科技有限公司,是不是和他也有關呢?”

白父摸了摸下巴,

“海川不是公佈說兩個月後有活動嗎?到時就知道了。”

宋父想著也是,又和白父閒聊了會,就收拾收拾回家了。

一進家門,看到宋文堅,就戳著他的腦袋教訓,

“每天就知道撲風捉影,也不見你上前跟人交流交流,白景就比你懂事多了。”

宋文堅:“?”

怎麼就撲風捉影了,白景看那男人的眼神,明明不對好嗎?

見他這麼不懂事,宋父直搖頭,

“算了,懶得跟你說。”

臨走,又道,

“沒事跟白景學學。”

宋文堅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難道真是他想多了?

跟他情況差不多的還有占鳳徽。

輾轉一宿沒睡,熬到天亮,占鳳徽便帶著對自身的疑惑,開車去了A市最有名的寺廟。

沒遇上江哲前,他從不入廟宇,亦不相信愛情,更不信命。

卻不曾想。

第一次去,竟是為了情、為了命。

何其諷刺。

然而……

讓他錯愕的是,江哲居然講對了。

主持說,

“心不動,身不動,不動則不傷,動則傷其身、滅其火。”

火是生命之火。

不正是有性命之憂嗎?

占鳳徽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寺廟,坐進車裡的,他趴在方向盤上緩解好一會,摸出手機打電話,

“黎紹,CC酒吧!來陪我喝一杯。”

黎紹從被窩裡爬起來,

“不,不是,還沒到中午呢!喝啥酒啊!”

占鳳徽就問,

“來還是不來?”

黎紹起床穿衣服,

“……來!”

從這以後,江哲再也沒見過占鳳徽。

轉眼到了週末。

第一次白家,江哲提前給白父、白母備了兩份禮物,連酒都自帶了。

白景看著那一大箱子白酒,就忍不住磨牙,

“江哲,你當礦泉水嗎?帶這麼多,是打算爬著回去嗎?”

江哲笑了出來,他給白景開啟副駕駛的車門道,

“帶去而已,又沒說要喝完,總不能讓你爸覺得我小氣吧!”

白景那顆心,就好像一下被陽光照成了暖洋洋的大火球,他坐進了車裡,看著江哲從另外一邊進來,

“你悠著點,今天還有宋家那老頭,也是個酒鬼來的,別把自己喝傷了。”

江哲關上車門,看著一臉擔憂的白景,他低聲笑了一下,然後探身過去,勾起白景的下巴,給他一個深、長的吻,結束時,揉了揉白景的頭髮,

“放心,嗯!”

真是見了鬼了,每次只要聽到江哲這樣沉穩的聲音,他就莫名的安心,白景扯過安全帶,扣好,低聲嘟囔,

“等會我去給你買解酒藥。”

江哲拉過他的手,握在掌心,柔聲道,

“真不用。”

到了晚上。

白景才知道這個‘真不用’,江哲說的有多實在。

他父親和宋叔叔,兩個加一起,都沒能喝過江哲,最後只能趴在桌子上放狠話,

“小夥子,不要得意,下次我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爸爸’。”

江哲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白少爺,笑道,

“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