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謹紳當然不明白自已小小的玩笑,竟然會給洛雪帶來這麼大的內心傷害。

他只覺得洛雪像個麻花,又硬又擰又掃興。

洛雪又像往常一樣,獨自一個人待著舔舐傷口。

梅謹紳等來等去沒見洛雪來臥室。

帶著怒意到客房把她抓來,一路拽進臥室,摔在床上。

“你幹嘛?”

“我幹嘛?你猜猜我要幹嘛。”梅謹紳帶著懲罰的怒意,壓在洛雪的身上。

“放開,你放手,你今天不是都做過了嗎?”

“做過?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了。你不是也想讓我看到?”

“看到了為什麼不問?”

“我該問嗎?”洛雪是害怕的,不管答案如何,她都害怕。

愛,她害怕失去;不愛,她無處可去。

“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

梅謹紳也很惱怒,就算我做了什麼,你都不在乎嗎?

洛雪流下來眼淚:“我知道,我不如別人,我也配不上你。身材樣貌、文化學識、魅力我都沒有。你很快就會厭倦我的,這不怪你。”我愛你,可我拿什麼佔有你?

如果她能有選擇,她也不會做十九年這麼沒用的人,她也會選擇讀書、選擇愛自已。

“洛雪!誰說我會厭倦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愛你。”梅謹紳把洛雪抱進懷裡。

“真的?你愛我?”洛雪陷入深深的自卑,她都不信有人會愛這樣的自已。

梅謹紳點點頭。

洛雪沒再問口紅印的事。梅謹紳也沒主動解釋。

今夜的事,像一根刺,讓兩個人都感覺關係不一樣起來。

貝蒂總是偷拍她和梅謹紳一起工作時候的照片,發到自已的主頁上。

她還覺得不夠,又加了洛雪的賬號。

洛雪偶爾上網,看到貝蒂的照片,卻默默無言,也許她是預設了。

就像她的媽媽最後接納了小三兒。

梅謹紳特別的忙,常常留在實驗室到深夜。

除了實驗室的專案,還有華國的國際醫學會技術論壇峰會。

“謹紳,簽證都辦好了。邀請函也到了……”陳張松拿著剛收到的檔案,來到梅謹紳的辦公室。

“我爸爸也為我辦了一份,這是我的邀請函和簽證。我跟你們一起去,帶我一張機票哦。”貝蒂湊過來。

“真是世上只有爸爸好。”陳張松暗諷貝蒂。

“那就讓陳張松負責照顧你。路上我還要跟同行繼續討論議題。”梅謹紳說完就邁步走出了辦公室。

陳張松和貝蒂互相嫌棄的看了一下,各自走開。

洛雪從不去梅謹紳的實驗室打擾他,只在家靜靜地待著。

金管家在這裡的監視也越來越放鬆。

洛雪真的很省事,她自已就把自已畫地為牢了。

洛雪從小就養成了得不到就不要的價值觀。

在那個家,她總是得不到,她總是我不要。

可面對梅謹紳,她內心多麼渴望得到,她又固執地認為不是我的我不要。

“洛雪小姐,晚上大老闆讓你和梅少爺回家聚餐。”金管家說。

“好,知道了。”

晚上梅謹紳開車等洛雪出門。

洛雪坐上車,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那個問題:

“謹紳,你愛我嗎?”她想親耳聽到梅謹紳的愛。

車內寂靜無聲,洛雪遲遲沒有得到回答。

“你和我在一起,就是演給大老闆二老闆看的,對嗎?”

“我對你越上癮,他們越放心。”梅謹紳沒有否定。

“看來我還有點用。”洛雪苦笑。

“別胡思亂想的了。”梅謹紳說完,就啟動車子,衝進車流。

路上梅謹紳想到一件事。

“對了,大老闆他們要是留你,你找個理由不要留下。”

“什麼理由?”洛雪確實不會撒謊。

“你想吧,只要不留下來就行。”

洛雪的感覺沒錯,梅謹紳確實變了一個人。

現在的她又該怎麼做呢?

洛雪啊洛雪,人一旦愛了,先愛了,就會是最慘的那個。

就因他確實曾照亮她。那抹亮,註定她要像飛蛾一樣撲過去吧。

洛雪是不自由的,梅謹紳也是。

現在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

金管家也無時無刻的在暗中觀察。

可他總沒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兩個新夫妻,一回家就是互相索取,永不知倦。

洛雪每次完事兒,都很惶恐,她害怕那是最後一次,她害怕接下來就是明天你就走吧。

不,我不走,我哪裡都不想去!

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做你的孫二孃?

殺人我陪你一起殺。死亡我陪你一起死。

最近洛雪總是難以安睡,總是夢見被巨大無比的黑蛇纏繞,一絲一毫都動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