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漂亮姐姐在安慰他,但他貌似並沒有被安慰到。

因為他不是殘疾人,他只是……

只是……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叔叔一會兒就會來接你。以後小心點,別再被綁了。”

話落,‘咔’的一聲,手槍上膛,“靠路邊停車!”

正在尋思著把車子開到郊區,跟陌暖暖殊死一搏的男人,“……”

放在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今天出門忘記翻黃曆了,要不然怎麼會遇到這麼個瘟神。

破壞了他們的任務還不夠,竟然還要把他們送進局子。

真TM……

他真不想聽話,但架不住腦袋上有槍,只能忍氣吞聲,‘哧’的一聲就 把車停在了路邊的大樹下。

下一秒……

他就感覺到自己後腦勺一疼,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了。

感受到了陌暖暖的關心,小男孩挪到了陌暖暖身邊,小爪子抱住了陌暖暖的腰,仰著小腦仰望著陌暖暖,藍眸裡星光點點。

漂亮姐姐不會說好聽的話,但卻非常善良溫暖。

如果不是遇到了漂亮姐姐,他的下場可能不會太好。

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他想報答漂亮姐姐。

猶豫了一下,他摸出了口袋裡的筆記本和筆,寫下了一行字,“姐姐,謝謝你救了我!”

呦,這麼點大就會寫字,不錯啊!

陌暖暖瞥了一眼筆記本,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用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每一個公民應具備的美德。”

她其實也沒想親自救他,這一切就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小男孩彎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可還沒等他‘奮筆疾書’,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的響起。

陌暖暖神色一凜,rua了小男孩的腦袋一把,“別說是我救了你,我怕麻煩,OK?”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牽扯進什麼豪門爭鬥裡。

小男孩點了點頭,抓住機會寫下了自己的疑問,“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漂亮姐姐不想讓他暴露她,那他就什麼都不說,他嘴巴最緊了。

陌暖暖接過小紙條,跳出了車子,對著小男孩揮了揮手,“我啊,我叫你大爺!”

小男孩面色瞬間空白:“……”

敢這麼佔他便宜的人,漂亮姐姐是第一個!

要是被他大爺爺知道了,嘖……

感嘆完後,眼睛一閉,直接陷入了‘昏迷’。

與此同時,低調奢華的勞斯萊斯在黑色小汽車旁停下。

車門開啟,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下來,朝陌暖暖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男人眉眼凌厲,高挺的鼻樑,菲薄的唇緊抿著,周身瀰漫著懾人的冷意,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氣場強大,氣勢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

做了好事不打算留名,正在‘逃竄’中的陌暖暖,身形忽然頓住,下意識的回頭,就對上了一雙深邃冰冷又帶著幾分神秘的眸子。

如遭雷擊的陌暖暖:“…………”

藍眸???

藍眸!!!

藍……眸……

我艹!

一天之內,她竟然看到了極其相似的兩雙藍眸!!!

一雙跟那個人的很像,另一雙跟那個人的一模一樣!!!!

這特麼……

她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想看仔細一點時,男人已經轉身,只留給她一個比眼睛還要熟悉的背影。

陌暖暖:“…………”

她按了按怦怦亂跳的心臟,低咒了一聲‘安靜’。

她的人生已經重新開始了,該忘記的必須忘記。

男人千千萬,她可以慢慢的玩慢慢的換。

沒必要活在過去不可自拔。

……

返回酒店,拿回了寄存在前臺的行李,還沒走出酒店,手機再次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看著螢幕上刺眼的‘媽媽’兩字,她眯了眯眼,慢吞吞的接了起來。

一個‘喂’字還卡在喉嚨,手機就傳出了養母那能衝破雲霄的怒罵聲。

“陌暖暖,你死哪去了?這都幾點了還不回來,是不是跟野男人鬼混去了?”

回家???

回什麼家???

她一個孤女,哪來的家???

“聽說你們這次比賽,隊裡特批了一筆獎金,你是三冠王能分到三萬!”

“既然你不想回來,那就把三萬元轉到我銀行卡里,也省得我看到你心煩!”

原來打的是她獎金的主意!!!

她就說嘛,黃萍萍那個惡毒養母怎麼會這麼晚打電話讓她回家!!!

三萬不多,但能解決她的燃眉之急。

吃下去的東西還想讓她吐出來,門都沒有!!!

她翻了個白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艹!”

“罵誰呢你?是不是太久沒收拾你,嘴巴癢了,張嘴就敢罵人?”

陌暖暖咧了咧嘴角,陰惻惻的笑了起來,“艹頂多算是一句口頭禪,怎麼能算是罵人呢?你真是隻鼠目寸光目光如豆吹毛數睫頭髮長見識短的井底之蛙!”

手機另一邊被氣得血壓瞬間狂飆的女人:“…………”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陌暖暖又開始‘噠噠噠噠’的朝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掃射了。

“至於欠收拾,我還真的挺欠的,嘴欠身體更欠。不過你這隻老胳膊老腿只會坐在井底呱呱呱的爛嘴爛腸蛙,估計是沒機會收拾我了,畢竟你頭腦簡單四肢更簡單,根本就沒辦法從井底爬上來。”

其實,她以前是不屑罵人的,畢竟她站得太高,根本沒人敢質疑她。

可現在,她只是一個‘弱小無助吃不飽穿不暖’的‘可憐蟲’,翅膀還不夠硬的時候,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手機另一邊的女人已經被氣得差點腦梗:“…………”

可這還不算完,想到原主的遭遇,她乾脆直接扔了一顆炸彈過去。

“還有那三萬塊錢,我扔給流浪狗擦屁股了,你想要就去北郊的暗巷撿。動作要快點哦,否則你就只能撿到一地的狗毛。”

給養母上了一節博大精深的罵人課後,陌暖暖籠罩在眉間的陰霾徹底散去,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那種感覺很奇妙,讓智商超過二百五的她都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爽完了,她很痛快的結束通話,很土豪的打了一輛計程車回了自己租住的地下室。

推開鏽跡斑斑的鐵門,還沒踏入自己的‘領地’,隔壁的房間就傳出了一陣極其不和諧的聲音。

陌暖暖的腳步一頓,額頭上的青筋瞬間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