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最後一眼（下）

【PS：既然沒人看，那就瞎寫一通，文字風格詭異也無所謂了】

莫塵與鹿晚晚輕身飄落樓頂，心中稍定。御空飛行之策已然失敗，只得另尋他法前往。百里之遙，若乘計程車，昂貴之資令人咋舌。思及此，拼車之法或更為實惠。

二人心覺，無論藍星抑或永夜，一車之便已成為必需。同樣，溫馨之居亦為他們所盼。昔日莫塵孤身，或許無所執著，然今有鹿晚晚相伴，定居之所無疑將帶來更多便捷與暖意。

所幸，往昔厄運似已煙消雲散。不久，二人便順利匹配到拼車車主。電話確認後，知車主近在咫尺，約一刻便可抵達。莫塵悠然步下消防樓梯，靜待車主於道旁。

約莫十分鐘後，一輛寶時捷SUV緩緩駛來，停於不遠處。莫塵下單時未曾留意車型，然車牌號碼與預約無異。他心生疑竇，此寶時捷卡燕乃尊貴之車，何人願以此豪車行拼車之事？

此時，電話鈴聲驟響，雄渾男聲傳來：“喂，我已至，汝在何處？”

“車牌號可是XA0088F？”莫塵詢之。

“然。”車主肯定答之。

“是否為寶時捷SUV？”莫塵復問。

“無誤。”車主之聲略顯疑惑。

短暫沉寂後，車主復言：“喂，汝仍在聽否？”

“我於路之對面。”莫塵應之。

寶時捷車主扭頭四望，須臾便發現莫塵與鹿晚晚之身影。其聲微露遲疑：“著黑色圓領T恤、牛仔褲，側有佳人相伴者，可是汝？”

“然，吾即往之。”莫塵結束通話電話，見道路暢通，便執鹿晚晚之手行去。

車主之目緊鎖鹿晚晚，似魂被攝去。直至二人登車，方回過神來。

車緩緩啟動，莫塵含笑打趣：“兄臺，吾首次見人駕豪車行拼車之事，真令吾大開眼界。”

車主微微一笑，透過後視鏡偷瞄鹿晚晚一眼，應道：“嘿嘿，歸家之路甚是無趣，我又閒不住。順道尋伴閒聊，亦能結識各行之友，頗有樂趣。”言罷，又忍不住偷看鹿晚晚幾眼，“小兄弟，此乃汝紅顏知已否？”

“然也，吾費盡心思方得此佳人。”莫塵得意而笑。

鹿晚晚白了莫塵一眼，佯裝生氣嘟嘴，眼中卻閃過一絲笑意。

“汝真乃福緣深厚之人。於何處邂逅？吾亦欲碰碰運氣，看能否撿得如此佳人。”車主半開玩笑道。

莫塵卻不再多言。他察覺這位中年男士駕車不到五分鐘，已透過後視鏡偷看鹿晚晚不下十次。所謂喜歡與陌生人閒聊，恐怕只是藉口。欲搭訕美女方為真正目的。這些富貴之人花樣百出。

見莫塵對言談失去興致，車主轉向鹿晚晚搭話：“吾乃方文杉，宏寶集團之總經理。佳人如何稱呼？”

“吾名鹿晚晚。”她禮貌回應。

“晚光倒晚影，一川無一塵。真乃人如其名，美如畫中人，纖塵不染。”方文杉由衷讚歎，同時不忘繼續偷看後視鏡中佳人。

莫塵不滿撇嘴，佯裝生氣看向窗外。鹿晚晚見狀，心中好笑。附於莫塵耳畔低語：“吃醋乎？好啦好啦，吾不與他言談便是。”

莫塵亦學其樣咬耳：“吾豈會動怒？卿貌若天仙，日後恐將惹來諸多麻煩。”言罷兩人相視而笑，眼中滿是愛意與默契。車內一時陷入沉靜。

方文杉屢次欲與鹿晚晚搭訕，巧轉話題，從麾下眾多名牌大學研究生到飛漲房價再到早年購置現已價值數千萬之別墅。

炫耀之意溢於言表，然莫塵心不在焉應和之，二人交談斷斷續續。時光在車廂內悄然流逝，不到兩小時便抵達目的地。

這位自詡成功人士之男子目送鹿晚晚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於視線之外。點燃一根菸深吸一口，滿心不甘與嫉妒。

他不解為何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能贏得如此佳人芳心，彷彿世界對他充滿惡意。憤然驅車離去，心中久久無法平靜，鹿晚晚身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然而他卻連其聯絡方式都未曾留下。

莫塵與鹿晚晚攜手走進一小區，此乃縣城早期高檔樓盤，高樓與別墅錯落有致。莫塵之兄莫子鵬於此開設小公司，經年打拼事業發展風生水起。

他們父母亦隨其同住，於這小縣城中過著平靜安逸之生活。莫塵此行便是為了見他們最後一面以此了卻心中一樁牽掛。

鹿晚晚輕握莫塵之手給予無聲慰藉。二人沿綠意盎然之道路漫步前行穿過幾個單元樓最終停於一棟別墅前。

別墅門前圍著低矮籬笆，一位四十多歲婦人正於門前忙碌栽種青菜。莫塵望其背影輕聲說道：

“那便是我母親張桂芬，她昔日在農村務農，我父親乃鄉村老師。如今他們雖遷至縣城，然我母親仍閒不住，總喜歡栽種方覺心中踏實。她這輩子皆是勤懇操勞之命。”

鹿晚晚靜靜陪伴莫塵身側眺望遠方婦人。須臾一位戴黑框眼鏡、略顯書卷氣之中年人從屋內走出與張桂芬交談著。

莫塵指著他說道：“那是我父親莫佑舟，他性格溫和、為人善良，乃位國文老師。他極喜歡金先生之書尤其是那本關於小龍女之著作。

我記得初中時偷偷看了老爸書架上第一本武俠小說便是那本冒名臥龍先生之作。”

此時莫佑舟突然扭頭望向他們這邊，微愣似有些遲疑地說道：“桂芬你看對面那人是不是有點像塵塵？”

張桂芬猛抬頭望向莫塵所在方向，仔細打量幾眼卻又搖頭喃喃自語道：“塵塵……”說著眼眶開始溼潤起來聲音也變得哽咽。

莫佑舟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她肩膀沒有再多說什麼。

莫塵遠遠望著這一切眼眶亦不禁溼潤，他深知自已已無法再像以前那樣與家人相聚，卻始終沒有勇氣走上前去相認。

自從他在命運之書上落下那一筆重墨、書頁開始焚燒的那一刻起，他與過去的命運便已然背離。所有與父母親人的因果聯絡都被無情斬斷，即使再次相見也只能是形同陌路。

他在心中默默祝福著他們：“爸媽願你們安好，再見了。”

言罷毅然轉身離去沒有回頭再看一眼，而鹿晚晚則深深地凝視著兩位老人，她心中充滿了感激與敬意，默默地鞠了一躬，心中默唸道：

“謝謝您們養育了莫塵，將他送到我面前。前半生您們看著他長大，後半生我會陪著他走下去。再見了，爸爸、媽媽。”

彷彿感受到了什麼，莫佑舟與張桂芬齊齊轉過身來，望著莫塵和鹿晚晚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他們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

張桂芬突然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放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