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阿普出門

莫塵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時阿普吩咐道：“朵朵，我要出一趟遠門，你留下來看家。”

朵朵問：“姐姐，可是我也想出去玩，為什麼不是你看家？”

阿普答：“我不是出去玩，而且我是姐姐，這次我先，下次一定把機會讓給你，就這麼說定了。”

朵朵氣鼓鼓道：“這不公平。”

兩人開始拌嘴，對於誰出去誰看家的問題，誰也說服不了誰。

莫塵看著這疑似雙胞胎的兩少女一臉問號，趁機搭訕鹿綰離，問：“以前沒見過朵朵啊，看起來跟阿普長得真像。”

鹿綰離合上書本，莞爾一笑：“朵朵是阿普無聊時創造出來的分身，跟她意識相通能力相通，不分彼此。”

“那還吵個什麼勁，不都一樣的嘛。”莫塵嘟囔道。

鹿綰離眼中卻閃過憐惜，輕聲道：“因為習慣了跟她爭吵的日子了。”

莫塵也是心中忽有觸動，所有同伴戰死的戰死，沉寂的沉寂，一個人在虛空中漂流幾千年，換了自已估計會瘋掉，而哪怕她是地靈，也會寂寞的吧。所以她創造了另一個自已，自已跟自已說話。

鹿綰離又對他道：“阿普是陣法師，不怎麼擅長戰鬥，離開奧塔利爾後力量會下降的厲害，我讓蠻蠻跟著去保護她，你也跟蠻蠻認識一下吧。”

“蠻蠻？她不是沉寂了嗎？”莫塵驚訝道。

“就在今天早上，我感應到蠻蠻甦醒了，說起來還得感謝你，”鹿綰離非常難得地對莫塵露出燦爛的笑臉，“還記得在歷史剪影中，你曾接觸過那柄斧頭嗎？”

莫塵也是心思敏捷，馬上就想起了當時自已輕撫斧刃時，手指被割傷了，血跡被吸收無蹤，靈魂還出現莫名劇痛，當時並沒太在意，現在想來很有問題，他有點吃驚：“你是說，我的血液喚醒了蠻蠻？可是，那是發生在歷史中，蠻蠻當時還留在奧塔利爾......”

鹿綰離悠悠道：“你跟過去的我都能發生那種關係，與我息息相關的武器出現異常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莫塵很是尷尬，撓撓頭不知該怎麼接話。

好在鹿綰離也沒揪著這個問題不放，續道：“其實血液只是媒介，真正起作用的是你特殊的靈魂力量，讓斧頭誕生了靈，她給自已起名為蠻蠻。”

聽鹿綰離的意思，自已的靈魂非常特殊，他有點躍躍欲試，如果多給一些白板武器滴血，是不是可以批次製造靈器了？

鹿綰離似看出莫塵的那點小心思，似笑非笑道：“不是所有武器都有資格誕生器靈的，哪怕你的靈魂特殊，也只是滿足了一部分條件，關鍵還是在於武器自身。”

想法被識破，莫塵有些訕訕：“蠻蠻不是你起的名字嗎？”

鹿綰離露出追憶的神色，語氣也變得飄忽起來：“不，那是她自已起的名字，我還記得一萬年前它剛覺醒，與我進行溝通時對我說過，它記憶中最早出現的兩個字就是蠻蠻，似乎當時有人這麼稱呼它，而那個人很可能是你。”

兩人互相望了一眼，都沒有說話，但都明瞭對方眼中的意思。一個悖論產生了，究竟是莫塵跑到過去，用自已的靈魂之力滋養了那柄斧頭，才有了後來的蠻蠻，還是他先得到了瀕臨兵解的蠻蠻，然後在歷史中挽救了她？

可問題是，他影響的只是一段虛幻的歷史記憶，在那段記憶中他跟鹿綰離成親了，而在她描述的真實歷史中，她並不認識莫塵，可武器卻受到了影響。

他又想起了第一次在位面船上看見扎著小辮子的鹿綰離，而在歷史中的她卻是黑長直，是自已拿出素描畫像，她當時覺得小辮子好看，想著以後也扎一個，於是才有了位面船上看到的一幕？

所以是鹿綰離扎著辮子讓莫塵看見，然後他回到過去讓過去的她萌生出了扎辮子的想法？究竟是先有因還是先有果？莫塵無法捋清這樣的關係，一時間有些茫然。

這時一柄斧頭出現在鹿綰離手中，斧刃依然佈滿大大小小的豁口，但那種灰敗鏽澤已經消失，反而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

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突兀的出現在眼前，圓臉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模樣兒憨憨可愛，身上還有初見時的傷口，不過整個人相比那時要精神了很多，她仰起小腦袋，對莫塵老氣橫秋喊道：“莫塵。”

莫塵看向鹿綰離，她遞過那柄斧頭，道：“蠻蠻以你魂力滋養才得以甦醒，跟你天然親近，以後就讓她跟著你戰鬥吧，你要好好待她。”

握著手裡殘破的斧頭，感受著那種靈魂相連的親近感，他摸了摸蠻蠻的腦袋，微笑道：“你好，蠻蠻，以後我們就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了。”

蠻蠻嫌棄地將莫塵的手拍開，惱道：“不許摸我的腦袋。”

想了想，又很傲嬌地說：“不過，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你可以抱我。”

莫塵很喜歡這個小姑娘，他收起斧頭，抱起蠻蠻，感覺瘦瘦的，沒幾兩肉，有些擔憂地望著鹿綰離：“姐，蠻蠻的創傷還沒恢復吧？”

鹿綰離搖頭道：“不礙事，她跟在你身邊，靈魂的傷勢會緩慢恢復，至於武器本身，需要找到真正的鍛造大師才有可能復原，這個暫且不急，看機緣吧。”

她似乎明白莫塵的擔心，笑了笑道：“你不用有所顧慮，以你當前接觸到的敵人層次，還無法對她的本體，即那斧頭造成傷害，那可是靈器。”

還真是不給自已留情面啊，莫塵只能苦笑，自已的實力確實不怎麼樣，不過也放下心來，別看蠻蠻一副嬌小瘦弱的樣子，怎麼說也是貨真價實的神兵，比飛煙還高一個層次。

在已知的武器等級劃分中，包括：凡品、傳奇、史詩、靈器、神器。

凡品是普通世界中的武器，其實也是有三六九等的，較有名的比如歷史記載的魚腸劍、七星劍，又如武俠小說虛構的倚天劍、屠龍刀，最多也就達到削鐵如泥的程度。

而傳奇和史詩就具備了一些超凡特性，比如史詩級武器飛煙，自帶極致鋒銳、急速、穿刺、破甲和破魔，遇上那種自以為是的重甲戰士，簡直是一槍捅穿一個，可見兇殘的程度。

靈器的最大特徵就是武器誕生了靈，通常還會伴隨著成長變得越來越強大，這需要極其嚴苛的條件和大機緣，萬千世界中靈器也不多見。

此時阿普和朵朵已經商量出了結果：朵朵看家，阿普出門。

她滿臉雀躍：“莫塵，我有很久沒離開過奧塔利爾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莫塵心中暗自嘀咕：你這個很久是以萬年計的吧......

見她飄在空中，身上傷處星火忽明忽滅，裙襬衣角邊符文不斷變淡後隱入空中，動感十足。莫塵有些猶豫：“阿普，你這樣子出去，會不會太顯眼了點？”

阿普覺得有些道理，眼珠子一轉，打了個響指，一件灰色披風出現在她身上，這披風似乎具備了阻斷探查的屬性，當披上時，她身上的氣息不再外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女孩子，只有一雙小巧的赤足裸露在披風外面，以及略有嬰兒肥的臉蛋。

唯一的問題是那雙宛若星河的眼睛，實在無法遮掩，莫塵想了想，從儲物空間中找出一幅女士太陽眼鏡，這原本是要送給奧薇莉雅的，她的氣質真的跟這副休閒眼鏡很搭，可惜那個世界陰天多於晴天，似乎沒有什麼用武之地，最後才沒有送出去。

阿普具現出一面鏡子，對那副大大的墨鏡很滿意，朵朵也在旁邊嚷嚷，說她也要一副一模一樣的，在莫塵許諾下次給她買後才罷休。

莫塵看了鹿綰離一眼，帶著點期待：“姐，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鹿綰離舉起手裡的書晃了晃，衣袖垂落，露出白皙藕臂上那串骨質手鍊，煞是好看。

只聽她說：“你們去吧，我在船上呆習慣了。記得下次給我多帶幾本書。”

莫塵略略有些失望，只好應了一聲，跟阿普和蠻蠻進了時空通道。

道標的另一端是琴的家中大廳，她這幾天神出鬼沒的，白天又不知去哪了，莫塵放下一些新鮮食材，在大廳桌子上留了字條，才和阿普蠻蠻前往艾森奇蹟。

餐廳距離不算太遠，三人步行在上城區的街道上，阿普牽著蠻蠻，大墨鏡下的眼睛東張西望，看見一個小攤，跑了過去拿了兩串不知什麼果子，紅豔豔的果皮下透著沉沉的黑色，形狀倒是有些像冰糖葫蘆。

她衝莫塵喊道：“莫塵，給錢。”

付了幾個銅幣後，這位少女就迫不及待咬了一大口，咀嚼了幾下後突然就不動了，過了幾秒，她飛奔入一處房屋角落，呸呸呸地將果子吐了出來，苦著臉抱怨：“這都是些什麼果子呀，太難吃了。”

莫塵看著有些好笑，心中對她又多認識了一分，別看這少女外表嬌蠻，其實內心細膩善良，並不願在攤主面前吐出果子，而是躲入無人處，那種體貼入微的心思真是難能可貴。

蠻蠻咔嚓咔嚓一口口咬著，連帶果子和木籤嚼碎吞下，還砸吧砸吧幾下，有些悶悶道：“沒有星辰礦石好吃。”

莫塵看看這兩個吃貨，問：“器靈也會有食慾嗎，你們不要介意哈，我只是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