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過後,

蘇陽在房間休息。她靠在床上看情報,房間裡煙霧繚繞。

因為壓力大,她吸菸吸的厲害,

蘇陽眼眸低垂,眼睛裡翻滾著晦暗的情緒。

安德烈那條老狗收買了許多政客反對總統閣下的新法案。

最近反政府遊行的隊伍多了許多。

媒體與財團深度繫結,在安德烈一眾人的渲染下,聯邦政府已經開始變成了一個黑暗的怪物,

在吞噬人民的自由和血汗。

蘇陽的手指在螢幕上翻動,

一條條新聞翻過,

“政府絞殺克萊集團?一手遮天的聯邦是否還有自由?”

“政府過度干預市場,聯邦正在走向獨裁。”

“被禁止的克隆人技術:倫理禁令是否真的要大過民意?”

……

看著鋪天蓋地別有用心的宣傳,蘇陽冷笑兩聲。

克萊財團,作為一個跨足多個領域的巨頭,他們的存在如同一個龐大的影子籠罩在整個國家之上。

他們透過收購、兼併和壟斷,壟斷了幾乎所有的關鍵產業。

從食品、醫療、通訊、娛樂再到金融,他們的控制力幾乎無孔不入。這導致了市場的扭曲和競爭的減少,讓政府和其他企業感到束手無策。

如今財團的胃口更大,他們開始入侵政府,

收買政客,企圖將政府裡的一眾人當做提線木偶。

總統閣下已經多次嘗試透過立法和稅收政策來限制克萊財團的權力和財富積累,

但遭到了財團在政府代言人的強烈反對。

還有媒體對這些法案的刻意歪曲,激起了民憤。

政府與克萊財團都是兩個龐然大物,

與之不同的是,政府是個火力十足的硬A,把握軍政與立法,

而財團是條妖蛇,他身上流淌著奶與蜜,掛滿糖霜,但實際內裡藏毒,會將人麻痺絞殺。

沉思之際,希裡安的通訊撥來。

蘇陽歪在床上按了接通,

一個穿著黑色正裝的男生出現在她面前,

他表情興奮,臉色微微發紅,好像喝了酒。

蘇陽漫不經心地彈了下菸灰,

“安,今天很高興?”

希裡安坐到她身邊,

“蘇,今天哥哥回家了。母親很高興,一家人一起喝了一點。”

“安皓?”

“是的。”

蘇陽點頭,

安皓是安晨的兒子,一個頗有手腕的alpha,在政務院任職。

安皓已經成家多年,今日回家恐怕不僅僅是簡單探親。

蘇陽眯著眼看他,

“他們都聊什麼了?”

希裡安把領帶一扯,臉上有些不滿,

“就是一些我聽不懂的事。飯後他們就去書房了。”

“問他們做什麼?你不想知道我今天晚上吃的什麼菜,喝了什麼酒嗎?”

“我聽母親說,你那裡的事快完了。親愛的,你是不是可以陪我選禮服了?”

“我不想你穿軍裝結婚,結婚又不是打仗,這太傻了。”

希裡安嘴裡不停的絮叨,他坐上了床,把頭依在了蘇陽肩膀,

說到婚禮的事,希裡安美麗的臉龐浮現恬美的笑容,變成一個憧憬的待嫁小O。

他吻上蘇陽的臉龐,語氣討好,

“你穿裙子嗎?親愛的。我今天看見了一套禮服十分美麗,那條裙子真是美極了。”

“它裙襬上縫的有克拉奇星白鮫的鱗片,你知道它有多美嗎?波光凌凌絢麗無比。你如果穿上一定是全宇宙最美的人,他們會嫉妒死我的!”

“天啊。想想都開心。”

希裡安彷彿陷入了某些幻想,小嘴叭叭個不停,

蘇陽覺得有些吵鬧,她打斷希裡安。

蘇陽語氣溫柔,“我沒有意見。”

“畢竟那天你是主角,選你喜歡的就好,安。”

除了小時候,上了軍校之後,蘇陽幾乎不穿裙子。

裙子不利於作戰。

如果希裡安喜歡結婚穿穿也沒什麼,這些都是小事。

希裡安抱著她吻了起來,

“蘇,你真好。”

“我給自己選了好幾套,你看看,你覺得哪套最好看?”

希裡安期待地看著她,

他在房間中投影了幾段影像,都是他試婚紗時的。

第一套婚紗是月白色,面料是絲綢光潤的質感,上邊有金銀線繡的百合圖案,

成片的百合在希裡安的裙襬還有胸口綻放。

金色銀色的百合花朵,還有閃著光的嫩綠色的莖葉。

希裡安金色的頭髮也披著白紗,頭紗拖尾,上邊也綻放著大片熱烈的百合。

襯的他純潔又動人。

投影裡的希裡安正害羞的看著鏡頭,他的臉頰微紅,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

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新生的小鹿一樣無辜。

與投影裡的人對視幾秒,蘇陽笑著吻了下希裡安的額頭,

“很美。”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omega。”

“就這套吧。”

希裡安從蘇陽的懷裡掙扎起身,

“蘇,你不多看看嗎?第二套是紅色的。”

“風格和這個不一樣。也很好看。”

蘇陽開口,

“不用了,你不是說讓我穿白的嗎?”

“這不是正好相配?”

話是這麼說但希裡安用覺得這麼快就決定有點不重視。

“等你回來咱們再一起選選。”

“你明天可以動身了嗎?我快等不及了。”

蘇陽把菸頭掐滅,在猶豫怎麼開口。

如果知道自己還要再留一個月,他情緒可能會爆炸。

“安,明天還不能。我這裡還有點事。”

希裡安笑笑,十分體貼,

“哦,我懂。還要收尾是吧。”

“那兩天的時間呢?”

蘇陽把手邊的菸灰缸拿開,

她怕一會希裡安會砸,

“也不夠。”

“我還要再這裡待一個月。至少。”

“什麼?”

“一個月?!”

希裡安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

“天啊!在我們備婚的時候你居然獨自把我扔下這麼久!”

“又要一個月!你知道我有多忙亂嗎?我不需要你提供幫助,但是為什麼你連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

希裡安一臉不可置信,隨後哽咽起來,傷心至極。

他的金髮柔軟蓬鬆,掩映在金絲下的小臉白嫩無比,他的瞳色也是淺藍色,

他整個人是淺色調的,但是此刻他抽泣起來臉上還有鼻頭都是濃墨重彩的紅暈。

忽略他的那些埋怨,

此時哭起來的他十分可口。

不過蘇陽還沒那麼禽獸,現在明顯希裡安的情緒崩潰了,她並不會對他做什麼。

蘇陽有些無奈地抱住他,

柔聲哄著,

“對不起。我真的有一些非做不可的事。”

希裡安抽泣的聲音更大,他的身體在蘇陽懷裡一下下抽動,

“你那裡什麼事都比我重要!”

“就連母親她那麼忙都有空陪家人你會比她更忙嗎?!”

希裡安的問題很尖銳,

蘇陽皺了皺眉頭,臉上有些不耐煩,

“我是軍人。這不一樣的,安,你決定嫁給我的時候我以為你考慮好了。”

“啊!別和我說這種話!顯得我不識大體!”

“我只知道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說你會經常陪在我身邊。你做到了嗎?”

希裡安滿臉淚痕,

“蘇,三個月後我們就要結婚了。你就這樣把我扔在這裡!”

“婚禮以後你也會這樣對我嗎?把我當成一個放在家裡的擺件,一個與我母親聯盟的證據? ”

“你的愛在哪裡?我為什麼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