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隕落的星辰

一週之後，羅伊終於見到了那個女A。她安靜地躺在營養倉裡沒有意識。

見到她的一瞬間，羅伊頭皮發麻。

那裡躺的是蔚藍聯邦政治聲望最高，擁護者最多的蘇陽。

她的國葬空前隆重，就連帝國也有轉播。畢竟除開敵人的身份，她也是人族英傑。

蘇陽是聯邦的上將，她與阿厄洛斯這種皇室勳貴子弟不同，她的功勳都是自己拼殺出來的。

一個沒有背景的平民入伍從大頭兵幹到了將軍，她的智謀，武力還有人格魅力不用懷疑。

羅伊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如果他把蘇陽變成阿厄洛斯的玩物，那麼知道秘密的他也活不來。

這樣的驚天醜聞如果洩露出去會再次挑起聯邦對帝國的仇恨，他們會受到聯邦的自殺式報復。

而且不止是聯邦，

帝國人民也會唾棄他。

羅伊臉色煞白，遲疑不已。他再次重新整理了對勳貴無底線的認識。

羅伊隔著玻璃看到了倉裡的女人，

她是東方人種，與侵略性極強的一般Alpha不同，她長相俊雅白皙，氣質有幾分溫和。

不過羅伊知道蘇陽也是精神力3s級的天才，她一拳能把自己腦漿打出來。

羅伊此刻真的很想挖個地洞逃走，

他不想做這種事，也不想死。

可是這個棟樓被大頭兵團團圍住，就連天上也是巡邏的軍方，

今天他可算知道什麼是插翅難飛的陣仗。

“怎麼了廢物？”

“嚇到了？”

阿厄洛斯聲音不屑，他按下營養倉的開關，艙門漸漸升起。

親眼看見那女a的臉，羅伊嚇的雙腿發軟，他在星網上見過她好多次了，是她沒錯。

他顫抖著發問：“將軍，之後，我會死嗎？”

阿厄洛斯似乎被逗笑了，他狹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線。

“當然不會，你是我伴侶的保健顧問。不要過於擔心你的小命，當然，前提是你必須保守秘密。”

“好的。將軍。”

……

羅伊戴著護目鏡，正在對蘇陽進行手術。

她的身體非常健壯迷人，屬於頂級的Alpha型別。肩寬窄腰，加上爆發力十足的肌肉，令人歎為觀止。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一旦他移除了這位傳奇人物的Alpha腺體，這美麗的身體將逐漸發生變化。變得孱弱，消瘦。

羅伊的手術刀輕輕靠近蘇陽的脖頸後邊，

尖銳的刀鋒漸漸劃破她的皮肉，血珠一顆一顆從雪白的面板上滲出。

一聲刺耳的機械聲，響起

“心跳極速下降。”

“警告！心跳微弱！”

羅伊抬眼望去，

生命檢測儀器的數值像是跳崖一般下跌。

他慌忙放下手術刀將心臟起搏機器人放到了蘇陽胸膛，

小小的機器人貼著她的心臟根據情況釋放電流，

幾分鐘之後蘇陽的心跳逐漸平穩。

羅伊又給蘇陽推了一針腎上腺素……

他拿著手術刀徹底不敢動了。

為什麼在挖她腺體的時候生命指標就會狂跌。

以他的直覺來看，

蘇陽就算昏迷她的身體也有意識。

這種級別的強者就算成了植物人，她的軀體，她的器官，她的肌肉也會殘留主人的意識與信念。

要這樣閹割她的身體，

是人都覺得生不如死吧。

真是棘手！

手術室內，羅伊緊握手術刀，再次慢慢地接近蘇陽的腺體。

他決心突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切除，迅速到達下一步。

然而，當手術刀劃破面板的瞬間，一陣尖銳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瘋狂地迴盪在手術室中。

此外，一道紅色的警告燈亮起，將手術室染成血紅色。羅伊徹底慌了神，這種程度的警覺性實在超乎想象。

隨著一聲巨響，手術室的門被一腳踢開，門外出現了身穿無菌服、戴著護目鏡的阿厄洛斯。他的聲音冰冷刺骨，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掃視著羅伊。

“你在幹什麼？”

“警報為何鳴響兩次？”

羅伊瑟瑟發抖，冰冷資訊素充斥在空氣中，令他的鼻腔疼痛欲裂，整個呼吸系統彷彿被刺激著，難以忍受。

他顫抖著回答：“將...將軍…”

“蘇陽將軍的身體有自我意識，不能隨意切除她的腺體，否則她的器官會崩潰，身體會主動選擇死亡。”

“她的身體不允許改造……”

“什麼？”

“我來找你就是讓你對我說這些廢話的嗎？”

阿厄洛斯大步上前，他扯過羅伊，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按在牆上。

羅伊的鼻孔流下兩行鮮血，

好難受好難受，

阿厄洛斯資訊素的攻擊性實在太強了，

他連呼吸都像在吞刀片。

這人內心到底是有多麼狂暴好戰。

“將軍……蘇陽也是和您一樣的強者。”

“她有多難弄，您應該知道。”

阿厄洛斯一拳攻去，他的拳頭險些擊中了羅伊的臉頰，將一旁的藝術金屬牆壁打出了深深的凹痕。

他狂怒暴躁，聲音如雷霆怒吼。

“所以我才來找你！”

“你不是人體改造的專家嗎？為什麼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

“你活著還有什麼價值？”

羅伊已經被嚇得目瞪口呆，此刻的阿厄洛斯眼瞳收縮成了豎狀，透著一種冷血動物般的殘忍和可怕。

他的手已經伸向自己的喉嚨，一旦被捏住，他這個體質平平技能全點了腦力的alpha將會被捏斷氣。

羅伊怕到極致，他大聲道：

“我還有辦法……”

“這樣的強者只能被殺死而不能被侮辱。”

“先摧毀她的精神。對！”

“先摧毀精神就好了！”

阿厄洛斯將手收回。

羅伊鬆了一口氣，他一把跌坐在地上，靠著牆蜷縮著，看著可憐極了。

他頭上的汗水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將手術服浸溼。

雖然手術室維持著恆溫恆溼的環境，但羅伊的全身都在顫抖，彷彿剛剛從寒冷的冰原中爬起來一般。

阿厄洛斯的軍靴毫不留情地踏在羅伊的腿上，留下了一個灰白的腳印。他不屑又蔑視的表情就像要將羅伊的存在踩入塵埃。

阿厄洛斯冷漠地提醒著：

"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後，我會來接我的Omega。"

太荒唐了，

要將一個戰場廝殺多年，精神力3s級的alpha改造成omega。

蘇陽的腺體還有生殖器完全不能動，一動就會報警，身體瀕臨死亡。

這個任務簡直荒謬至極。

她現在深度昏迷，羅伊思索幾番決定從蘇陽的大腦開始攻破。

先清洗掉她的記憶。

……

“啟智”，是環亞生物的思想培育實驗室。

房間內的牆壁呈弧形，潔白無瑕，營造出未來主義的氛圍。桌椅和儀器採用了白色巖板與金屬的拼接，極簡又有科技感。

蘇陽安靜地躺在模擬倉的一側，她的身體被柔和的白光映照著，彷彿是水墨畫中走出的畫仙。羅伊則忙碌在一旁，正在除錯腦機介面。

這是他最新研製的儀器，經過實驗，在安全範圍內最高可以改造精神力為s級的戰士的思想，

已經被軍方徵用做間諜培訓的意志訓練儀器。

軍方在內部戲稱這臺機器為“思想印章”，因為它能在士兵的思維深處留下強烈的信仰和信念，彷彿一枚深刻的印章。

其原理是透過模擬豐富的神經訊號，輔以各種激素和藥物的協助，在模擬倉內讓人身臨其境地經歷特定情境，彷彿真實經歷一般。

簡而言之，這臺機器能夠捏造記憶，將虛幻融入現實。

軍方使用它來塑造士兵的信仰，培養他們對聯邦的仇恨，以及強化他們對帝國的忠誠。

真假難辨，已經讓士兵們分不清哪些是真實經歷，哪些是虛構。

今天這臺機器要用在蘇陽身上。

對於擁有3S級精神力的超級強者，羅伊沒有相關實驗資料，但他深知這肯定行不通。

精神力3S級別的強者在模擬時常常會多次懷疑虛構世界的真實性，他們的洞察力極高，對虛實界限瞭然於心。

今天，羅伊要使用的是這臺機器的另一個功能，腦域清洗。

這相當於人腦的格式化，人腦的結構相當複雜，羅伊要清洗掉蘇陽的記憶還有她已經養成的人格性格。

他知道儲存這些“檔案”的分割槽在哪裡，所謂清洗也只不過破壞罷了。

那些方法因為太過粗暴會對蘇陽的大腦會產生一定的損傷。

等其恢復過來後就宛如新生的白紙了，但是其精神力也會下降。

不過她現在是俘虜，要被帝國的權貴用來做玩物，誰還會在乎她精神力與腦域的損傷呢？

到時候“思想印章”再為其捏造身世和經歷，直到將她改造到能交付為止。

羅伊心情複雜地將一個純白的頭盔戴在蘇陽頭上，頭盔剛接觸到她的一瞬間從裡邊伸出許多密密麻麻極細的觸突，吸在了蘇陽頭皮。

這些微小的觸突開始在蘇陽的頭皮上翩翩起舞，輕輕挪動，彷彿在執行一場精密的舞蹈。經過一段時間的執行，一個機械的女聲響起，

“父親，已校準位置。”

“好的，塞德琳，開始吧。”

蘇陽的眼球不停地轉動，她的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羅伊靜靜地觀察著她，腦域清洗是一項極為複雜和邪惡的技術。

它完全是一種毀滅性的過程，彷彿對失憶症的生理模擬，旨在將一個人的腦域摧毀成失憶症患者那般。這需要物理手段、生化手段的雙管齊下。

當蘇陽再次睜開雙眼時，她將會像嬰兒一樣，什麼都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