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對不起

陸雪晏叫苦不迭，這杜子柳也太不弱不禁風了吧？

她又是給他順氣，又是往他嘴裡塞蜜餞，守在床前一步也不敢離開。

杜子柳醒來的時候嘴裡泛著絲絲甜味，睜開眼睛，陸雪晏坐在床前，他模模糊糊地在她眼中看到了關心。

她怎麼會關心他？她巴不得自己死了才好。

“你醒了。對不起，我沒想到你身子這麼弱。”

陸雪晏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要挑動她的怒氣，讓她忍不住想要洩憤。

杜子柳頓時黑了臉，他身子弱還不是被她弄得，來九華派之前他多健康。

見他憤怒地說不出話，陸雪晏伸出胳膊主動示好道：“要不你打我一頓消消氣？”

他在她胳膊上捶了幾拳，那軟綿綿的力度根本不痛不癢，反而扯得他傷處又疼了起來，捂著直喘氣。

“沒事吧？”陸雪晏趕緊扶住了他，撩起他腹部的衣服看了看。

杜子柳頓時臉紅了，輕輕推了下她，罵道：“下流。”

陸雪晏沒好氣地拉下他的衣服，“你那肥嘟嘟的肚子有什麼好看的？我才不稀得看呢。”

肥嘟嘟?！這是她第幾次說他胖了？

杜子柳登時想起在地洞中她抱著顧青楓說他太瘦的樣子，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你這個混蛋，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好好，我走，我馬上走。”

陸雪晏摸了摸鼻子，自知失言，趕緊退到了房門外。

她譏諷杜子柳慣了，說話不自覺地帶刺，平心而論他的肚子瑩潤如玉，肥而不柴，還挺誘人的。

杜子柳見她真的走了，反而更生氣了。她就不能像待別人那樣溫和地待他嗎？

他捏了捏腰間的肉，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太胖了，要不然，她都見過他的臉了，為何還是無動於衷？

他用被子矇住頭，斷斷續續地哭了起來。

啜泣的聲音傳到了門外人的耳中，她的手放在門上，猶豫片刻又垂了下來，掙扎了幾遍才下定決心進去看看。

她揭開被子，將他攬到懷裡輕拍著，“我只是說著玩的，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傷心了，好不好？”

杜子柳下巴抵在膝蓋上，眼睛紅紅地盯著她：“那你答應我件事。”

“好。什麼事？”陸雪晏見他可憐的樣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他突然收住了哭聲，正聲道：“你幫我培養一批人。”

“……”陸雪晏非常想把剛剛的自己扇醒，她怎麼能同情一隻狐狸？

“你是不是想出爾反爾？”杜子柳抓住她的胳膊，緊張地問道。

她思索了一下，想起之前承諾寒潭劍俠要替她傳承劍法，便道：“可以。我正好打算創個劍派，你把你的人送來，我一起教便是。”

杜子柳驚奇道：“你要自立門戶？”

“難道你的人要送到陸家去培養嗎？而且我現在的武功路數已與陸家劍法有了些出入。”

“好，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過之後你要長期幫我培養人。”

陸雪晏沉吟了一下，“那我也有一個要求。我畢竟是陸家人，不方便自己掛名，要讓顧青楓幫我管理門派。

他輕功亦有所成，也很會教人。”這劍法本就是她和顧青楓在一起時悟得，也有他一份功勞。

而且這樣他既有了棲身之所，還能借此機會精進武藝。

杜子柳非常不想答應這個條件，不過之前借魔教之手鏟除顧青楓失敗，一時半會也沒有更好的方法解決掉他，便決定暫時放過顧青楓，日後再算賬。

“那你好好休息。”

陸雪晏覺得沒什麼要再談的，又怕剛剛的事再次刺激到他，不打算再提慕容雲昊的事情，放開了他的肩膀，起身告辭離開。

背後的熱度驟然抽離，見她又恢復了疏遠的樣子，杜子柳有些後悔利用她那份難得的溫情談條件，只是他不得不這麼做，除了她他找不到更好的人選。

他黯然地環抱住自己，目送著她離開。

“葉星承，把門開啟。”

陸雪晏回來的時候發現門被鎖得死死的，怎麼推都推不開。因著她和葉星承是夫妻的緣故，九華派特意將兩人安排在一處住宿。

她現在既不方便再住杜子柳屋裡，也不能明著住顧青楓那，只得回來繼續跟葉星承住一屋。

“好阿承，快把門開啟吧，外面挺冷的。”她說著搓了搓手。

裡面的人像沒聽見一樣，不為所動。

“阿承，我不該說那種話的，我跟你道歉，還給你帶好吃的來了。”

無奈葉星承這次是真的惱了她了，她好說歹說也不應聲，更不願開門。

這時，一個弟子出現在了院子中，“陸少主，顧師兄請你過去。”

“好，我這就過去。”陸雪晏瞄了一眼房門，見還是沒有動靜，便往顧青楓處去了。

屋裡正豎著耳朵的葉星承聽門外沒了動靜，悄悄地開啟了一條門縫。

院中空無一人，只有泛黃的樹葉在秋風中颯颯作響。

他氣得狠踹了房門一腳，她就不能再多求一會嗎？今晚她休想再進這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