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攪亂一池春水

一道酥麻自尾椎沿著脊柱直衝向頭頂，陸雪晏差點沒控制住氣息。

顧師兄是被熱昏頭了嗎？她實在不能理解一向謹小慎微的顧師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你有沒有覺得池子在震動？”

“好像是有點。我去看看。”

陸雪晏趕緊雙腿盤上他的腰，摁住了正在沒有章法地亂動的人。

那人一步步地靠近，她整個心都提了起來，計劃著怎麼才能一招將來人打昏，帶著顧師兄逃出去。

顧青楓卻像絲毫不怕一般，著了魔般在她的挾制下向裡蠕動著。

“是不是不動了？”那人忽然停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

陸雪晏為了減少響動，停止了向顧青楓渡氣。他卻趁機將舌頭送進她的嘴裡，輕卷著她的舌尖，壓根不怕被來人發現。

這一定是她做的新型春夢吧？顧師兄怎麼這麼瘋？

連清白都不在乎了？陸雪晏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不小心咬在了顧青楓的嘴角，舌尖上出現了濃郁的鐵鏽味。

這是真的！她帶著歉意地看向顧青楓，他閉著眼，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痛意，任由血腥味瀰漫在兩人嘴間。

“可能是泡久了發暈。先上去吧。”

感受到那兩人上了岸，陸雪晏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在溫泉中泡了太久，陸雪晏雙眼一翻，意識一瞬間剝離出體外，生生地暈在了池底。

“陸師妹，聞師妹。”

陸雪晏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後背硌得骨頭疼。她伸手摸了摸身下堅硬的石板，沒有水的阻礙，顯然已經在岸上了。

“你沒事吧，陸師妹？”顧青楓焦急的聲音裡帶著哽咽，指甲用力掐著她的人中。

“啊，好疼。”心中一片刺痛，她下意識地拍開顧青楓的手。

“你沒事就好。”顧青楓縮回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

“你好美。”

顧青楓迷失在那雙剪水的雙眸中，不由自主地伏到她的身上，吸著還在發紅的耳廓，清理著殘留在耳洞中的水滴。

“顧師兄，疼。”

身子騰空而起，她不自覺得摟住顧青楓的脖子。

陸雪晏尖叫了一聲，從前都是她掌握主動權。

最後一絲的理智隨著他，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喜歡，喜歡，好喜歡！”

即使是百靈鳥的歌聲也遠不如這幾句喜歡悅耳，這一刻，再也沒有什麼能夠禁錮住他了，就算被抽乾精氣，死在她的身上也百死不悔。

……..

“顧師兄，你平日裡也這麼豪放嗎？”

她趴在牆上，這句話不經大腦問了出來。顧青楓今夜的行為舉止實在與印象裡的相去甚遠，讓她著實摸不著頭腦。

緊握著她的雙臂顫抖著垂下，她轉過身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

看著他泫然欲泣的表情，陸雪晏猛然意識到這句話似乎是在懷疑他的貞潔，她在池底時清楚地看到過顧青楓處子紅印，她不應該這麼問的。

她顫巍巍地抬起手，卻不知道該往哪放。這樣子落在顧青楓眼中像是嫌棄他髒。

“我不會糾纏著你的。”

顧青楓腦子像炸開了一樣，他想不出該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在眼淚湧出前的一刻扭頭跑了出去，替自己保留了最後一絲尊嚴。

“顧師兄。”

她沒能喊住他。不過慢了一步，穿好衣服出來時院子裡已經沒有了顧青楓的身影了。

她不知道他住在哪，也不敢再亂闖了，只得回到了住處。

杜子柳已經在榻上睡著了，他抱著身子縮成一團，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他的面紗微微卷起，露出乾淨利落的下巴。

睡覺都戴著面紗，她有點好奇面紗下到底是怎樣一張臉。

…….

手指捏住了面紗的一角，正要掀起，杜子柳突然嘟囔了一句。

他的氣息悠長，顯然是在夢囈。這到底不是君子所為，陸雪晏想了想還是鬆開了手。

她抱起榻上的人，把他放到了床上，蓋好了被子。

她盤腿坐在了榻上，席間還有杜子柳留下的餘溫。

她吐息納氣，專心運轉著周身經脈。這些天只要想起魔教教主扼在她脖子上的手，她就不寒而慄，絕不敢懈怠練武。

她摒除了一切雜念，再睜眼時，天色已經亮起。周身內力已經運轉了九九八十一圈，眼神一片清明。

杜子柳坐在旁邊支著下巴看著她，陸雪晏感受到灼熱的視線，扭頭問道“怎麼了？”

“你練功的樣子挺好看的。”

杜子柳有些害羞地說道，真誠是男人的必殺技，他不信陸雪晏能抗住他的讚美和崇拜。

這本來是他謀劃好的勾引計謀，但真地說出來時臉上卻有些發燙。

他不得不承認她專注的時候彷彿會發光，讓他挪不開眼。

“你大早上又說什麼胡話？”

杜子柳與平日的說話風格大相徑庭，一聽就沒安好心。

陸雪晏心裡記掛著顧青楓，打算去問明他住的地方，登門解釋，根本無心理會杜子柳的把戲。

“你去哪？”見陸雪晏抬腿欲走，杜子柳趕忙跟上了她。

“你跟著我幹嘛？”

“我請你來護衛我，你倒好，整夜沒影。現在又不管我了。”

“你想跟就跟著吧，哪來那麼多話。”

陸雪晏步伐奇快，杜子柳跟在後面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彷彿他是她的跟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