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經病吧你!”

白楚楚翻著白眼,滿臉無語。

“你坐個牢把腦子也給坐壞了?”

“咋想的,她是你生的麼?”

“你自己不是有孩子的麼,幹嘛搶別人孩子?”

涉及到念念,白楚楚就更不能忍,小嘴淬毒,火力全開。

“我不跟你爭,你還喘上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舞到我面前來?”

“念念你過來。”

聽到白楚楚叫自己,念念急忙掙脫凌子越的手,興高采烈跑到白楚楚身邊,揚起天真的小臉,眉眼彎彎。

“媽媽。”

她小小的身體,急不可耐貼著白楚楚,緊緊抱著白楚楚筆直的雙腿。

白楚楚熟練將孩子抱起。

“我告訴你,別打念念的歪主意。”

“凌子越,管好你的人,要是再這樣隨便撒潑,我可就叫警察了。”

“走。”

白楚楚氣呼呼抱著孩子出了這個是非之地。

“壞女人!”

從韓暮雪身邊擦身而過,白楚楚特別氣憤得撞開她的肩膀,念念也很配合,朝著韓暮雪做了個難看的鬼臉。

她到底是找誰惹誰了,走到哪兒都有這些狗皮膏藥貼上來,攪合的日子雞犬不寧。

這病房裡唯一的小護士早就待不住了,如今見白楚楚抱著孩子氣沖沖拉門跑出去了,緊接著也跟著跑路。

”子越,你看她,把孩子都教壞了。”

韓暮雪拉著凌子越控訴。

凌子越推開韓暮雪的手,徑直走向病床上正悠閒躺著的男人。

他哪裡還有半分病容,望著凌子越的面容裡都是得意。

手中還把玩著白楚楚剛剛用來削蘋果的水果刀。

這水果刀在他蒼白的指尖靈動起來,耍得遊刃有餘,轉了好幾圈,他根本不在乎危險,好像天生就喜歡這種刀尖上起舞的日子。

凌子越感到的是嘲弄。

好像雲晏耍的不是刀,而是自己。

這是一種變相的示威。

凌子越的拳頭不由得捏緊。

這張臉可真是欠揍……

出於教養,凌子越也只是在腦海裡比劃了一下,並沒有真的動手。

“我查過你的病歷了,你根本沒事。”

“那晚的溺水,其實也是你精心策劃來騙取楚楚信任的吧?”

凌子越整整衣領,抬高姿態。

“凌總,動用非法手段私自調看他人病歷可是違法的哦,你就不怕我告你?”

雲晏笑呵呵回著話,狹長的眼睛微眯了眯,像是狩獵的豹子。

“我在問話,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凌子越死死盯著雲晏,步步緊逼。

就算他不承認,凌子越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這個男人,在凌子越眼中十分危險,不能讓他待在白楚楚身邊。

雲晏的脾氣終於上來了,最後轉了一圈刀子,眸光一緊,手中的刀子就順勢脫手,在凌子越的腳邊掉落。

凌子越心驚,後退一步。

這小子……

這小子剛剛是想出刀傷人麼?

太可怕了…

他對楚楚,恐怕不是愛而不得那麼簡單,怕是另有目的。

“不是又怎麼樣,是,你又當如何?”

雲晏的笑帶著嘲諷,竟然還有些妖媚。

“這是我跟楚楚之間的事,你情我願,外人,可插手不了。”

“這件事,我還真就管定了!”

凌子越放狠話。

雲晏扯開嘴角,盈盈笑臉上並不多麼陽光,倒像是南方冬日裡陰溼的冷風。

冰冷穿骨。

“行啊,可怕是後面,楚楚就連跟你正常見面都不願意了,你拿什麼跟我鬥?”

男人要是工於心計爭奪起來,更是要命。

“好,你等著,我會當著楚楚的面,拆穿你的真面目。”

“恐怕,還沒等你成功,她就已經被我……”

雲晏的話吞在嘴邊,遲遲不說出來。

凌子越高度緊繃的情緒,無意識被他玩弄於鼓掌。

他輕輕呵出口氣,用唇語明確又慢慢地說了一個字殺。

他似乎很擅長玩弄人心,所做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設計過的。

凌子越不敢賭,有些失去理智,衝上前就單手狠戾掐著對方的脖子,滿眼猩紅。

“你敢動她!”

“哈哈哈……”

面對暴走的凌子越,雲晏沒有半點恐懼,即便他掐住的是自己的脖子,反而是掌握了主動權。

“我知道你是誰,原本我還不確定,可如今你居然是這樣的反應。”

“我說了,不管你是誰,別動她!”

雲晏攤開手,並沒有反抗的意思,逐漸扭曲的臉上,反而是越來越肆意的嘲笑。

凌子越只覺得這張臉成了自己的心魔。

他的手不自覺越來越用力,甚至出現了短暫的幻覺。

直到身邊有人瘋狂拍打著他的那隻手,他微微側頭看到那張讓他此時此刻緊張無比的臉。

“楚楚,楚楚你沒事就好。”

他鬆開手,更鬆了口氣,將眼前的女人禁錮在自己懷裡,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鬧夠了沒有?”

他的深情並沒有換得白楚楚的回應。

凌子越慢慢迴歸平靜,無力垂下了手。

白楚楚順勢推開了他,隨後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一巴掌就連韓暮雪都看傻了。

凌子越站在那裡,手足無措,望著白楚楚的眼神,破碎又傷心。

“你覺得,我是在鬧?”

“不然呢?”

“從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也對,從前的你,那個我認識的人就不是你。”

“可是過去的你,至少可以管理好自己的情緒,不會這樣不分是非。”

“現在不分是非的人是你!”

凌子越吼出自己心中所想。

白楚楚沉默片刻,拿起包,扶起床上的雲晏就要往外走。

凌子越不捨,在她轉身離開最後一秒,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

“別走,好嗎?”

白楚楚望向凌子越。

他的目光幾乎是哀求的。

這讓白楚楚又不由自主在腦海裡浮現那天的場景。

泳池,溼身,深吻,纏綿。

可眼前這個男人讓白楚楚覺得無力。

他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兇殘暴戾了?

白楚楚理智提出要求。

“最近一段時間,你就不要跟念念見面了,”

“你情緒波動太大,對孩子不好。”

“那你呢?”

“我?”

白楚楚無語的朝天笑笑,隨後扯開凌子越的手。

“你覺得,咱們之間,除了孩子,還有什麼聯絡的必要麼?”

“你跟你的人好好過,我就不摻和了,畢竟,我也只是個替身,該回歸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