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願拜師
皇妃大婚,攝政王騎馬搶親 梔葉白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重錦生的很好看,不同於陸鶴與的冷峻,他身上有著常年浸潤在書本中的平和與儒雅,是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的長相。
唐關月本來就因為他俊逸的容貌心生羞澀,見大帥哥還在自己面前呆住了,一時間心間的悸動和對自己容色的自信達到頂峰。
那股子因為發現不止自己一個穿越者的驚慌瞬間消弭,再次綻放出自信的笑意。
“重兄這是怎麼了?”
重錦瞬間回神,壓抑住心中明顯不正常的情愫,面上不動聲色,“沒什麼,只是近看才發現小兄弟年紀輕輕已經出落得這般好顏色,以後恐怕會得眾多千金芳心暗許。”
聽到對方在誇自己的臉好看,唐關月表面淡定,心裡別提多高興了,自己的顏值得到肯定,甚至迷倒了這樣一個大帥哥,看來她的猜測沒有錯,她就是大女主,上天的寵兒。
上天讓她來到這個落後的時代,就是為了讓她在這裡利用華夏幾千年的智慧結晶幹出一番大事業。
“長相容貌不過是外物而已,都是父母給的,微不足道。”
儘管她已經極力表現出不在意,但眼底的野心勃勃還是暴露在重錦眼中。
本應該對此產生厭惡的他看著唐關月的自得的模樣,居然會覺得可愛,重錦顫抖著手,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
為什麼會這樣?他現在整個人彷彿被割裂成兩半,一半清醒地看著這一切,連挪開腳步都做不到,而另一半卻不受控制地對這樣一個野心寫在臉上的女人心生愛慕。
正在這時,桑榆宛如山間清泉般澄澈乾淨的聲音響起,“關兄弟自謙了,的確是好顏色,不過重兄若是再這麼看下去,這好顏色恐怕會成了關兄弟的苦惱。”
這話音一落,重錦瞬間掙脫了那股無形的束縛,分明是寒冬臘月的天,他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窗戶縫隙吹進一股微風,他都冷得打了一個寒顫。
“是在下孟浪了。”丟下這句話,重錦逃也似的離開唐關月所在的角落,在重淵不解的目光中匆匆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拿起桌上的涼茶一口灌了下去。
感受到茶水的刺激,重錦才覺得自己擺脫了那種溺水般的窒息感,但心中仍然心有餘悸,整個人魂不守舍。
他這副模樣,唐關月愈發肯定自己魅力值不減,重新恢復成了最初意氣風發,鮮活大方的模樣。
桑榆冷眼看著這一切發生,從重錦走到唐關月身邊猛地怔住,一直到方才落荒而逃,這其中濃濃的詭異感讓她心下微沉。
尤其是重錦說的那句話,毫不偏頗地說,身為小說女主,唐關月的長相確實不差,白皙的面板,帶著點嬰兒肥但白裡透著粉,一雙明亮的杏眸彷彿帶著光。
嫩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黛,是個十足十的美人坯子。
現在十幾歲還未張開,等到再過兩年,一定會是京中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她身上帶著一種桑榆渴求了兩輩子但是一直沒得到的鮮活,那種生機盎然的感覺確實很讓人心動。
難道這就是劇情的力量嗎?即使她阻止了唐關月在詩會上大放異彩,也沒能阻止重錦對她一見鍾情,只不過是從傾心她的才華變成了喜歡她的容貌。
那麼之前她成功躲過入宮的命運是不是也是虛假的,強大的劇情總有一天會讓一切回到正軌。
桑榆捂住開始心律不齊的心臟,強制自己冷靜下來,沒有哪一刻,她這樣希望趕緊與陸鶴與完婚。
只有徹底成為了攝政王妃,她才敢肯定劇情可以被篡改,她最後有活下去的希望。
瑤光和天樞一直密切關注著桑榆的情況,在她神情不對的一瞬間就發現了,瑤光擔心是她風寒還未痊癒帶來的不適。
“姑、公子,這詩會也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您這身子可還沒有好全呢!”
為了方便桑榆脫身,瑤光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在座不少人都聽到了,就連上首的重淵也看了過來。
此刻桑榆的面色屬實不是很好,原本就帶著病氣的臉愈發蒼白,宛如一件即將破碎的瓷器。
如今詩會也到了結束的時候,重淵給旁邊失魂落魄的重錦遞過去一個眼神,接收到自家父親的意思,重錦匆忙收拾好自己內心的慌張,極力恢復端方君子的模樣。
看著面色蒼白的桑榆,重錦頓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如果說一開始只是想借助她拿出來的《陋室銘》向天子明志,那現在他是真心想交這個朋友。
他沒辦法忘記方才那種彷彿被什麼控制住的感覺,如果不是桑榆的一句話將他拉回現實,不敢想象後面到底會發生什麼。
“桑賢弟既然身子不適,不如在下送賢弟回去?”沒等桑榆拒絕,重錦接著說道,“只不過在下以及家父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賢弟海涵。”
對於重錦這個請求,桑榆心中已經有了底,原著中描述這個重家父子就是書呆子,書籍就是他們的命,現在提出請求,大概是為了她口中的那本典籍。
轉念一想,這其實也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直接將她記憶裡的詩詞歌賦全部寫出來,斷絕了唐關月以後想走才女的這條路。
這樣一來,原著中因為她的才學而傾心的幾個大佬不知道還會不會成為男主的助力,同樣的,她也可以更進一步確認,劇情是不是真的無法篡改。
“若是重兄這個不情之請是在下家中那本典籍,桑某自當奉上,典籍中的前輩在這世上籍籍無名,所寫文章也未被世人傳頌,未免埋沒了諸位前輩的才學。”
典籍文論這種東西誰拿到手上不是緊緊攥住生怕別人打主意,沒想到桑榆這般豁達,一時間,整個大堂中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誇讚聲。
只有角落的唐關月一顆心瞬間被提了起來,緊張地瞪著桑榆。
她此刻心中簡直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那本典籍裡到底有什麼她根本不知道,萬一哪天想彰顯一下自己的才華橫溢,一說出來都是人家知道的詩詞,她該怎麼辦?
隨即,她胸口出騰起一道莫名的怒火,這個桑路最好不是穿越的,否則別怪她不客氣,一個世界,有一個主宰者就夠了。
唐關月的忐忑和怒火無人發覺,大家都被那本典籍吸引過去了。
林知書更是直接站起身,面上激動之色溢於言表,“桑賢弟,不知道在下有沒有機會借閱一二?”
他實在是太激動,完全顧不上一開始的矜持有禮,眼珠子都快黏在桑榆身上了,看向重錦的神情也帶上了爭搶的意味。
有了他們兩個跳出來開先河,其餘真心喜愛詩詞文論的書生雅士也紛紛站起身,表達自己想要一覽的請求。
桑榆對此樂見其成,華夏五千年的文明凝結成一章章詩篇,豪放不羈的李太白袖口一吐便是半個盛唐;憂國憂民的杜甫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易安居士李清照,千古第一才女書出多少女兒情懷。
更遑論那些驚豔世人的絕筆詩,生不逢時的李煜,忠心為國的文天祥,這其中的意境和所抒發的歷史家國情懷,不應該被一個小小的唐關月全部按在自己身上,只為博得一個才女之名。
大堂之中的爭論聲此起彼伏,一群文人爭搶起來,口頭上完全不知道客氣怎麼寫,眼看著目的已經達到,重淵捋著鬍鬚滿意地點了點頭。
身邊的侍從瞬間明悟,大聲喊道,“肅靜!”
重淵德高望重,再怎麼想要典籍,眾人也得賣他這個面子,無奈停下爭論。
“小友心胸寬廣,有大格局,老朽對小友這般行徑很是欣賞,不知道小友會不會嫌棄老頭子年高昏聵,不肯拜這個老師?”
此話一出,滿座譁然,就連桑榆都震驚得瞪大了雙眼,唐關月更是驚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