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搭理紀宣,自顧拿出,見是時迎,她重重嘆了一聲。

剛一接起,就是滿滿的抱怨:“不就一個內衣代言麼,也不是什麼大牌。你這邊跟溫宜說一說,再物色好一點的。”

那端的人不知說了什麼,就聽見她繼續抱怨:“要身材沒什麼,就算她代言,也一定是被吐槽。我們再接好的,以溫宜那身材和臉蛋甩她十條街都不為過。”

聽著她的喋喋不休,開車的紀宣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

好半天,等她結束通話電話,轉向他不滿道:“現在你的自作主張,導致我公司的藝人商業值嚴重下降。不對,你說你來管新生傳媒的。紀宣,你告訴我你就是這麼管的?自家的代言,白白讓給別人?”

“我說過了,這個代言可是讓你免去煩憂。”

“我不需要。”

阮玲生氣,側身抱臂坐了端正。

紀宣倒是一臉從容,嘴角邪魅的笑越來越濃。

她想消氣,又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最終,紀宣無奈搖搖頭。

他將車子開去華聯那邊,剛停下阮玲已經推門出去,自顧進了華聯的大廳。

他沒敢多耽擱,將車停好,也趕緊追她的腳步。

可等他進華聯大廳,她正好進電梯。縱然,他小跑過去,仍然沒能趕上。

看著樓層一點點上升,他叉著腰重重嘆了一聲。

等他上樓進公司,阮玲跟時迎正在辦公室商量怎麼買營銷號發薛彩妮的通稿。

他聽見,瞬間沉了臉。

這個節骨眼上,薛彩妮一旦出現什麼黑料,第一個想到的必然是她。怎麼聰明一世的她,偏傻在這裡。

兩人正說的盡興,時迎餘光瞥到門口倚著一抹黑影,立即閉了嘴,示意阮玲朝那邊看。

她瞟了他一眼,自是沒什麼反應。

紀宣冷著一張臉進來,時迎見氣氛不對勁,自覺地撤了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一時靜謐無聲。

“薛彩妮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現在用淩氏內衣作為條件,能讓她暫時打消所有的糾纏,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你如果選擇性地去報復,只會將事情變得更糟糕。”

“我只是咽不下那口氣。你看看她那副囂張的嘴臉,當時我要不是礙於別的人在場,我直接抽她幾個嘴巴子。”

阮玲越說越氣憤。

紀宣冷著的神色,稍稍有了些緩和。

他朝她靠近,輕輕扶著她的肩,溫聲安慰:“好了。有我在,僅僅一個內衣根本不算什麼。再說,溫宜不是已經是J·M的品牌代言人麼。那要不給她接一個淩氏的競品?”

阮玲沒再說話,面色明顯比剛才好了許多。

兩人從會議室出來,紀宣直接走了。

時迎看到門口站著的阮玲,才朝她過來。

“怎麼說?”

“給溫宜一個淩氏的競品。”

阮玲神色淡淡,抬步回了辦公司。

時迎緊追其後,進去合上門,煞是八卦道:“紀宣對你可真的是寵,你倆這算老夫老妻了吧?”

“不算,前前後後也不過七八年,再說之前那五年我都不認識他。”

阮玲順著她的意思,內心竟是有些抗拒這個時間。

“但你們有四個孩子了呀?愛情早已建立在親情之上。”

“時總,你還是琢磨琢磨,什麼時候給陳慕懷個孩子吧?”

她的話,引來阮玲隱隱不適。

她與紀宣最先開始並非是因為孩子,現在他對自己的表現,她更不希望是因為孩子的份上。她是個女人,他也渴望被愛,而不是因為孩子,才得到的這一切。

“我又不著急。”

時迎嗔她一眼。

陳慕那好男人形象在圈裡是出了名的,時迎嫁給他那真的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陳家對他管教一直鬆散,而他又自律的很,從來不讓家長操心。就連跟時迎戀愛結婚,家裡人都不曾考察過對方姑娘的家庭背景。

“行,你的事你自己看,我現在要走了。”

“我私下聽她們說,你不管公司,讓給紀宣?”

時迎一看她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莫名開始慌了。

她不是她師父曲漾,紀宣那個人永遠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錯覺,跟他一起共事,她怕一不小心被開除。

“他自己要求。”

“啊?他都有紀氏那麼大的產業要管,怎麼還對你這個小產業起了心思?”

“他說我太累了,就攬到紀氏旗下。”

“累?阮玲,公司的事,一直我在跑。你累個鬼啊!”

時迎無奈,打趣。

阮玲利落地將辦公桌收拾乾淨,朝她看過來的目光裡,盡是溫笑。

她只是將這邊交給紀宣,東區那邊還得她親自負責,只是現在還沒弄好,所以暫時不告訴時迎。

“甜甜,我打算讓她去國外學習一段時間。”

“這麼小的孩子,你讓她離開你,我不知道該說你是為她好,還是偏心。”

“當然是為她好。甜甜從小生活在國外,後來跟著羅裳也是在國外演出。國內娛樂圈太亂,我怕她受到壞的影響。”

“以紀總的威望,你覺得她能受到什麼不好的待遇?”

“讓她在外面,待兩年曆練一下再回來。她年紀小,喜歡站上大舞臺唱歌。拍戲那個事,當初的決定就很狹隘。趁著現在時間還多,就暫時這麼計劃。”

“那也行。”

她這麼堅持,時迎也不好再說什麼。

阮玲從這裡離開,直接去找於曼,她帶著米拉也正出門。

“你什麼時候提的車?”

公寓樓下,阮玲剛到,就看到於曼牽著米拉走到一輛白色豐田車前。

“昨天下午。”

她說著,拉開車門示意阮玲坐進去。

“你還是以前一樣風風火火的性子。”

車後排,阮玲調侃。

於曼笑笑,啟動車子離開公寓樓。

“辦公室這兩天在裝修,偶爾過去監督一下。對了,你要的辦公室,在樓上一層,要不要一起裝修?”

於曼說著,朝後視鏡看後排的阮玲。

她回視,應了一句‘ok’。

等到了東區那邊,阮玲才想起櫻庭澤這個男人。

京都很大,他在東區這邊來去自由,無人在意。身在西區的紀宣,自然是也非知曉。

車子在一處寫字樓的停車場停下,阮玲接米拉下車,未等轉身就聽見一道喚她的男音:“阮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