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覃一鳴一再說,他的獸醫站有人等他給禽畜看病,但包金嵐卻不由分說,強行將他拉回家中,進屋閂門,拖鞋上炕,就是一番全新的體驗。

還真是神奇,覃一鳴居然真的支撐了個把小時,才算告一段落。

“這個嚮明月,還真是名不虛傳,說幫你治到什麼程度,就治到什麼程度,簡直可以說她是個神醫了!”

心滿意足的包金嵐邊歇憩,邊這樣誇讚道。

“什麼神醫呀,純屬趁機打擊報復!”

覃一鳴“深受其害”立馬這樣抱怨道。

“她咋打擊報復你了?她為啥打擊報復你!”

包金嵐搞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認定。

“還不是因為你弟包大勇為了當村醫,我才跟她爭執掐架,才結下的樑子嗎。”

覃一鳴不敢說出實情,只能這樣敷衍。

“不會吧,末了不是讓她如願以償,把包大勇給頂替掉了嗎?”

“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她心裡還憋著什麼壞,假借給我治病的名義,使勁兒讓我痛苦!以此來解她的心頭之恨!”

覃一鳴又這樣強調說。

“不是吧,假如她真的恨你恨成那樣,幹嘛還要費勁巴力地給你治病,而且,一次比一次更見效呢?”

包金嵐還是拿結果說話。

“這一定是她的陰謀詭計!”

“啥陰謀詭計?她算計你,能得到什麼?”

“一定是成心設計好的,要給我治三個療程——我敢打賭,按照她現在的本事,其實一招兒就能讓我徹底康復痊癒的,可是她偏要分成三次!”

“而且,每次都耍出很多花樣來,怎麼疼怎麼治!”

“明明她可能無痛就能治好我的病,但她非要搞出這麼多的形式,讓你這種沒腦子的女人信以為真,以為她是在盡心盡力地為我治病!”

“其實,她骨子裡,恨不能直接將我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但卻美其名曰,在幫我療傷治病!”

“更可惡的是,還必須分三次,才能徹底去除病根兒!這分明就是讓我一步一步陷入到她設定好的毒計圈套中,被她牽著鼻子走……”

“末了,也就是到明天,我敢打賭,她肯定會使出最後的陰招兒,非把我逼進死衚衕,不答應她的某些非分條件,她就要了我的老命一樣!”

看來,覃一鳴在之前的兩次極度痛苦中,還真是悟出了某些道理,甚至猜出了嚮明月的真實目的!

“我看你就是心理變態,明明是嚮明月治好了你的病,卻要挑人家的不是!”

“我可嚴正警告你,明天你敢找任何理由不跟我去做最後一個療程,徹底治癒你的毛病,我真就跟你……”

包金嵐又要威脅他。

“離婚是吧,我一定奉陪!”覃一鳴就是不怕包金嵐跟他離婚。

“想得美,打死我都不會跟你離婚的——好不容易花了我一兩萬,把你的毛病給治好了,不用再守活寡了,我這工夫跟你離婚,豈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嗎!”

包金嵐是鐵了心不離這個婚。

“量你也不敢跟我離婚……”

“只要你答應明天跟我去做最後一個療程,今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你想要個二胎我都沒話說……”

包金嵐又這樣來了一句。

“你還想要二胎!”

“咋了,難道你覺得我再也生不出來了?所以才去鎮裡找那個該死的胡麗星去生二胎了?”

包金嵐立馬揭覃一鳴的瘡疤。

“你咋說著說著就下道……”

“那你為啥不想跟我生二胎?”

“我倒是想生二胎,但就是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活著從嚮明月的診療床上下來!”

覃一鳴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你別總會妖魔化嚮明月,我覺得她這次給你治病的表現可圈可點,儘管你受了點兒皮肉之苦,但效果真的很明顯……”

包金嵐還是覺得,嚮明月並沒有惡意。

“這可不是普通的皮肉之苦,這是一種恨之入骨才發出的一種報仇雪恨,才會有的致命報復!”

覃一鳴直言不諱這樣回答。

“你才說著說著就下道,我咋沒看出來,她是在報復你?”

“還是你的心裡太黑暗了,看見誰都覺得想害死你,一定是你之前做的虧心事太多了,所以,才會反過來,生怕報應到你的身上來……”

包金嵐卻把他的這些懷疑,說成了是他心理出了問題。

“我發現你這個娘們兒咋總是不幫我說話,總是胳膊肘往外拐,幫嚮明月說話呢?”覃一鳴立即質疑道。

“因為她只用了兩個療程,就把一個幾乎報廢的爺們兒給啟用了,讓我一下子從守寡狀態掙脫出來,獲得了應有的幸福,所以,我才會幫她說話!”

包金嵐當然振振有詞。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任人宰割,再送到她手裡,讓她盡情傷害我了。”覃一鳴卻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你啥意思,難道你不想明天再去做第三個療程了?”包金嵐直接這樣反問。

“難道你沒感受到,來自她身上的那股子特殊的勁頭兒嗎?”

覃一鳴氣惱地這樣問道。

“什麼特殊的勁頭兒?”

“就是往死裡整我的勁頭兒啊!”

“她憑什麼要往死裡整你——難道真像傳說中說的,她爹向陽開是你下藥給害死的?”包金嵐居然這樣問道。

“你聽誰說的?”覃一鳴一個激靈,馬上這樣問。

“別管我聽誰說的,反正有人這樣說過。”

包金嵐卻說不出具體的訊息來源。

“你可千萬別聽他們瞎嗶嗶,我怎麼可能給向陽開下藥害死他,他是因為進山採藥,不慎掉下懸崖摔死的,跟我有毛關係?”

覃一鳴急忙撇清關係。

“可是我聽說,是你長期在他喝的水裡下的什麼藥,一點兒一點兒積累到一定程度,然後才導致他進山採藥的時候,毒性發作,一腳踏空,掉下了砬子,才摔個半死的!”

包金嵐竟真的聽說了真相,只不過,她一直不信,才沒說出來。

“你聽誰說的,我非殺了這個人不可!”

“咋了,難道你真的這麼幹了?”

“怎麼可能,打死我也不能幹那種一旦發現,就掉腦袋的勾當啊!”

覃一鳴忽然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激烈,反而會暴露真相,急忙這樣回應。

“那嚮明月就沒有成心害你的動機,你明天就必須跟我去治第三個療程,否則,我嚴重懷疑,就是你害死了向陽開,才做賊心虛,再也不敢去找嚮明月治病去了!”

包金嵐竟拿這個做把柄,要挾覃一鳴必須按照她的意願行事。

“行行行,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覃一鳴嘴上答應,心裡卻在謀劃一個毒計。

而且找藉口去獸醫站給誰家的禽畜治病之前,再次給包金嵐的水杯裡,下了計量超出平時幾倍的幻巨散!

然後,從家裡出來,就打算去找包大勇,商量如何替她弄死弄殘嚮明月,這樣的話,明天也就沒必要再去衛生所,給嚮明月報復他的機會了……

可是手機怎麼也打不通,就心急火燎地直奔了包大勇和韓今鳳婚後,他為了安撫替他背了黑鍋的包大勇,給他們置辦的那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