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於浩的父親本來就與李會計勾結,一起策劃了對鄭清澤的父親的陰謀。於浩的一家人也因此被拋棄了,特別是於浩的父親,於宏偉,曾與李會計謀取私利,導致了酒廠的一次火災,結果於宏偉不幸被火燒死。

相對而言,李會計才是最陰險的那個人。

雖然於浩曾經提供了一些情報,但鄭清澤對於這個傢伙並沒有什麼好感。

於浩也覺察到了鄭清澤情緒的異常,便問:“清澤,你怎麼了?”

鄭清澤深吸一口氣,也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失控,於是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感覺有點累,頭疼而已,沒什麼問題,不要問我!”

於浩點點頭說:“那你要多注意身體啊!”

鄭清澤聳聳肩說:“好的,多謝你的關心。”

他心中默默感慨,如果自己的父親還在世的話,家庭的經濟狀況肯定會更好,他也不必承受這麼多困難。

終於,晚自習結束了。

鄭清澤整理了一下書包,走出了學校的大門。

校門口停著一輛一汽豐田皇冠,這就是他父親的座駕。

每天放學時,他的父親都會來接他。

走出學校,鄭清澤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這個瞬間,他的心情開始變得異常激動。

他已經有三十多年沒有見到這個身影了。現在他感到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三兩步,他走到了自己父親的面前,然後緊緊地擁抱了一下:“爸爸!”

他用力地擁抱著,感受到了父親傳遞出來的溫暖,儘管東北的天氣很冷,但父親身上散發出的溫暖讓他感到很舒服。

“活著,真好!“

這一刻,鄭清澤的聲音有些哽咽。他不是那種容易發洩情感的人,但在看到父親時,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孩子,你怎麼了?“陳舟微微一愣,詫異地看著鄭清澤,然後皺起了眉頭,冷冷地說道:“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嗎?“

陳舟對自己的寶貝兒子非常呵護。在學校的時候,有人曾試圖欺負鄭清澤,但父親直接帶領工廠的員工前來,打斷了那人的腿。從那以後,三年高中時間裡,再也沒有人敢來找他們的麻煩。

父子之間的感情非常深厚。

“沒有,沒有!“鄭清澤搖搖頭,然後說道:“爸,見到你真好!“

陳舟摸了摸鄭清澤的頭,笑著說:“你這孩子,今天怎麼這麼奇怪?上車吧!“

雖然外面寒冷,但鄭清澤坐進了車裡,一汽豐田皇冠的車內空間不算太大,他的身高1米8,坐在車裡有點頭頂車頂的感覺。

鄭帆的身高大約在一米八二左右,而鄭清澤也有一米八的身高。不過,由於鄭清澤還在發育,最終的身高可能會達到一米八五。兩個大個子擠在一汽豐田皇冠裡,顯得有些擁擠。

雖然這輛皇冠對他們的身高不太友好,但座椅的減震效果很好,坐起來非常舒適。而且,車內的細節設計也相當不錯。車廂內的材質和裝配工藝比國內市場上的車型要高出一截,質量相對穩定,主要故障是一些異響問題。

儘管車是鄭帆的名下,但實際上是工廠的車輛。鄭清澤難免聯想到他父親的意外,他的父親就是和這輛皇冠一同沉入了河底。

他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也是受害者?或者是被人陷害的?

然而,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他之前將李會計全家剷除,幾乎沒有人知道這是他的行動,連徐家都不知道。他的行動十分低調。

另外,他也回想了於浩的情況。於浩在他看來只是一個癮君子,為了幾千塊錢什麼都能幹,但很快就因吸毒過量而死亡。所以,他不太可能是仇人。

那麼,他的父親的意外是否是純粹的意外呢?

搖搖頭,鄭清澤不再繼續胡思亂想,而是轉向鄭帆,問道:“爸,這輛車實在太小了,我們兩個大個子都快頂到車頂了。”

鄭帆笑著回答:“這車是工廠的,等一段時間,等酒廠完全歸我們家所有,我就給你換一輛新車,可能是奧迪或者賓士。”

鄭清澤接著問:“產權明晰的事情,進展如何?”

鄭帆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後點頭說:“還算順利,市裡的領導基本都已經幫我打好招呼,等酒廠完全過到我們手裡,你就會看到好的結果,肯定能掙不少錢。”

鄭帆一直沒有隱瞞鄭清澤家裡的情況,所以對於家庭事務,他也會坦誠相待。

鄭清澤接著提到:“爸,前幾天我看到報紙上報道,南方某地,好像也發生了一些問題,集體企業要求產權明晰,廠長都遭遇了不幸。”鄭帆問:“是什麼問題?”

鄭清澤解釋說:“聽說是副廠長和會計之間存在矛盾,涉及利益分配。爸,我們家不會也遇到問題吧?”

雖然鄭帆笑著回應:“不會有問題。”但他的內心卻產生了一些警惕。

鄭清澤繼續說道:“最好是沒有問題,但我們還是應該提前防範,畢竟我們家的酒廠是非常重要的資產。”

鄭帆點頭說:“當然,我會注意的。而且,我之前說過,打算請江河叔過來組建一個保安隊,因為工廠裡可能存在小偷,還有人私自將酒賣出去。你說,是不是應該讓四海叔儘早過來,確保我們的安全?”

鄭帆有些詫異地看著鄭清澤,說:“你怎麼突然這麼多話了?”

鄭清澤嘆了口氣,繼續說:“爸,說實話,我有點害怕。你不知道,我看了那篇報紙之後,真的很害怕。我們家絕不能出什麼問題。”

鄭帆答應道:“好,明天我會請四海叔過來,他將負責我的安全。”

鄭清澤接著問:“爸,還有一件事我想問。”

鄭帆點頭說:“說吧。”

“我記得你曾告訴過我,如果你沒有成為廠長,這家酒廠的廠長原本是李成,現在他擔任會計。我在想,他會不會有什麼險惡的計劃?也許他嫉妒你,看著酒廠的利潤越來越高,又知道產權將明確,心生不軌,有可能想害你。”鄭清澤猜測道。

鄭帆皺起眉頭:“你在胡言亂語什麼?這怎麼可能?”

鄭清澤沉默不語,而鄭帆則開始陷入思考。

最初,他覺得鄭清澤的擔憂有些荒謬,但仔細考慮後,他也發現這種情況是有可能發生的。

金錢有引誘力,尤其是在社會治安日益惡化的八九十年代。

他想象自己是李成的位置,如果產權明晰,那麼錢就會直接進入他的口袋。

回到家後,鄭清澤看到了母親張芳。

已經差不多有二十多年沒有見到她了。

在父親去世後,母親一個人養大了鄭清澤三年,讓他在大學度過了相對寧靜的時光。不過,鄭清澤剛剛大學畢業,母親就離世了,她的生命就這樣悄然結束了。

鄭清澤知道母親這些年承受了不少苦楚,尤其是在父親去世後,她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母親默默地承受著,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鄭清澤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動:“媽!”

張芳今年已經三十八歲,生下鄭清澤時只有二十二歲。此刻她還保持著一定的風采,見到鄭清澤,她臉上露出了微笑:“放學了,來吃點東西吧!”

鄭清澤點點頭,然後邊吃著麵條,邊與母親簡單地聊了幾句。最後,他回到了自己的書房。